“这就给我干梦境里来了？”
清醒过来时，威尔就已经出现在了梦境之中，他已经能够料到，魑魅在见到自己昏迷后急到抓狂的样子。
“傲慢，赶紧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
“......如此焦躁，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傲慢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座位上，也许他从一开始就在这里。
“你别在那装傻，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嗯，有意思，你说我在看着你的一举一动？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当然是真理，它把你们的交易都告诉我了。”
“胡扯，它说你就信？这要是真的，它凭什么告诉你？”
“但同时它也没必要骗我，因为如果没有你们所谓的交易，它一定会杀我。”
“哈哈哈哈哈，这确实真的，真理这个家伙不会撒谎，它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傲慢摊了摊手，好像刚刚反驳威尔的人不是他一样。
“那么，趁着其他人没来，我帮真理把它没说完的话补全，关于所谓结局，关于如何走向结局。”
傲慢没有急着解答，而是抛出了一个问题：“你觉得，一个完美的罪人是怎么样的？我不是在问悬疑小说里的完美犯罪，他们只是没有被定罪，并不是无罪。”
“完美的罪人......是指表面有罪，实则无罪这样的？”威尔不太懂他的意思，只能猜道。
“如果无罪，那为什么会叫做罪人？”
“如果从道德层面来讲某个人毫无过错，但结合他们的法律背景却违法，这不就是表面有罪实则无罪？”
“所以归根结底，他仍然有罪，我们要寻找的，是一个在任何层面上都有罪，但却无法被人定罪的人。”
“如果有人无法被定罪，那他一定就是规则和罪名的制定者。”
“没错，就好像美德一样，它们代表着人类最深邃的精神追求，勤劳、公平、正义、节制、真理，善良。”
傲慢打了一个响指，接着说道：“它们就是规则的化身，秩序的代表，所以它们不会有罪，因为若要有人给它们定罪，便是在否认自身。”
“但你可知道，源于秩序的它们，为什么会走向如此极端吗？给你打个比方吧！一个沉迷于权力的人在被更大的权力压死之前，一般会想什么？”
“他们可能会想，要是爬到更高位，要是能不被抓住把柄就......”说到这里，威尔停了下来。
“就是这样，临死之前，很大多数人想的不会是衣服没有收之类的无聊问题，而是会埋怨自己不够努力，不够极端，不够不择手段，这叫后悔。”
“饿死的人会想，要是能攒下粮食就好了，这叫节制，因争端而死的人会想，要是不多管闲事就好了，这就公平，因为缺少智慧而死的人会想，要是能看透对方就好了，这叫真理。”
“规则与秩序从来都不是凭空产生的，它们在尸山血海之上建立而成，像是原始人会懂得打制石器，那是因为同野兽肉搏死过人，这叫减少死亡率。”
“它们源自于求而不得之后的痛苦，源于痛苦之物，才会懂得真正的美德。”
“但很明显这些规则都冲突吧？人不可能又勤奋又节制，也不可能做到永远又公平又善良。”
只要仔细一想，就能发现其中互相矛盾的地方。
“这些规则并不需要同时遵守，勤劳时可以只勤劳，节制时可以只节制，美德的做法就是这样，你达到其中一点，它们想找机会就把你转化成同胞。”
“所以一个完美的罪人，会背负所有痛苦之人的痛苦，他的罪过是承担了所有有罪之人的罪过，他能让人不再需要美德也能幸福，也能让人摒弃欲望，互相理解。”
“......你不会想说，我能成为这种人吧？”威尔捏了捏人中，感觉事情变得麻烦至极。
“完全正确，这就是我们所追求的结局，无论是我还是真理，都所向往的结局。”
“能做到这几点的不是罪人，是圣人。”
“圣人和罪人为什么不能是一体的？”
“你说得怎么好，为什么你不去当那个罪人呢？”
“因为我只爱自己，这就是傲慢，因为傲慢，我错失了太多救赎他人，承担痛苦与罪过的机会，所以我即使有罪，也不完美。”
“只爱自己？难道你没有伴侣之类的人？”
“我和你基本上同一个人，你应该很清楚，有时候你需要爱只是因为想要有人爱你，而不是你想要去爱别人。”
“不会啊，我很爱魑魅，哪怕是对着自己有点社死，我也可以说出来。”
“所以我们只是过往的经历相似，实际性格差距很大啊......”
傲慢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是最有希望达到完美的人，因为你不像贪欲那样盲目，不像色欲那样偏执，不像傲慢那样独断......”
“不是，合着我就是个四不像呗？甚至更过分，七不像！”
“谁问你了？你要是不愿意当罪人，也不愿意当圣人，真理就会将你取而代之，然后连同所有美德达到它们心中的完美。”
“好好好，别人做选择题好歹有三个不同选项，你倒好，三个选项都是一个答案。”
“世界就是这样，有时候你没有多余选择，就算再不满意，也得继续前进，这是愚者的坚持，也是勇者的勇气。”
“讲那么多没用的说教干嘛，我现在只想出去，除非你让我一拳打你脸上。”
“很可惜你做不到，出去自然是能出去的，不过流程照样要走，你得挑战食欲，别太担心，他是我们之中性格最好的。”
“性格好这个词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身上......”
“你怎么会觉得每个世界的自己都是阴暗b呢？是不是有点太极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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