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瑞王对叶欣染的医术存着一份敬畏之心。
既然她不想提，瑞王便不再深问。
“不过，”
叶欣染却又道：“师父确实传了一些秘术给我，以后有机会，我会展示给瑞王看。”
叶欣染留下悬念，和冷清羽一起回到勤王府。
瑞王则再次来到了陈衍的房间，想和儿子好好聊聊。
陈衍此刻坐在床上，两眼望着窗外，仿佛在想着什么。
看见瑞王进来，他立刻站了起来，叫道：“父亲！”
瑞王对他这样有礼数还有些不习惯，挥了挥手让他坐下，问道：“感觉怎么样，头疼不疼？”
陈衍乖乖的回答：“不疼，现在挺好的。”
“那就好！”
瑞王也坐到床边，问：“刚才在想什么呢？”
陈衍：“也没想什么，只是在回忆小时候的事情，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连娘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娘的声音很温柔，那个时候娘好像每天都会给我唱歌，哄我睡觉。”
以前，在瑞王府里王妃就是个禁忌般的存在。
除了每年的忌日，瑞王从来都不会主动提起已逝的夫人，就连两个女儿，为了不让父亲伤心，也从来不提。
只有叶欣染出现之后，王妃才被频繁的提起来。
那段时间陈衍每天傻傻的追着叶欣染喊娘，瑞王除了心疼，还有一种愧疚萦绕于心。
直到今天，陈衍再次提起娘的时候，瑞王心中的那抹愧疚才真正的烟消云散了。
衍儿病终于治好了。
夫人若是泉下有知，应该也会欣慰吧。
瑞王这样想着，看着陈衍的眼神就更加的柔和。
“你记得没错，那个时候你娘确实每天晚上都要给你唱歌，哄你睡觉。”
陈衍垂下眼睛，小声道：“我那个时候是不是很不懂事，给爹和娘增加了很多负担？”
“怎么会呢！”王爷摸了摸他的头。“你娘从来都没觉得你是个负担，你是她的骄傲。”
陈衍悄悄流下了泪水。
他以前那么笨，可爹娘都不在意，还对他那么好。
“爹，我决定了。”
他突然说道。
“决定什么了？”
瑞王问。
“不管你老了之后变成什么样，就算是像我之前一样脑子不清醒了，我也会一直对你好！”
“这……”
瑞王哽住。
“你的心意爹明白了，不过，爹应该不会变成那样的。”
说到这里，瑞王又想到了自己不日就要离开，便对陈衍叮嘱道：“衍儿，爹过几日要去北疆，这府中的事务有你姐姐和你妹妹在操持，你有什么需要的，或者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她们两个。”
“我知道！”
陈衍笑了，“姐姐和小妹一直都很照顾我，现在我好了，以后我要学着照顾他们了。”
“这个不急，”瑞王欣慰，“爹你对你也没有过多的要求，以后你想玩就玩，想睡就睡，我瑞王府的人，还没有谁敢欺负。”
“爹，你答应带姑姑去了吗？”
陈衍问。
一方面，叶欣染好不容易求自己一件事，陈衍真的希望能够办成，另一方面，他又担心叶欣染去了会有危险，所以很是为难。
瑞王道：“我已经答应她了。”
“真的？”陈衍先是高兴后是担心，“那路上不会有危险吗？”
瑞王安慰他：“你姑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这个你就不用为他操心了。
你养好身体，别让我担心就好。”
陈衍闻言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爹放心，我现在壮的很，肯定不会有问题！”
“好好！”瑞王点头，“那你好好休息，还有，好好吃你姑姑留下来的药。”
瑞王嘱咐完，起身离开了陈衍的房间。
他心中还有好多好多想说的话，可是面对陈衍，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抬头看了看空中的明月，轻轻叹了口气：“算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等回来之后再说。”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监督筹措军粮的速度，以及，抓住三皇子那些散落各地的羽翼。
……
叶欣染回到家中，立刻到厨房里忙了起来。
冷清羽有些生气，一路上就没怎么说话。
看见叶欣染一回来就进了厨房，心中的那股子怨气就更重了。
可那毕竟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冷清羽只气了一会儿，就把自己哄好了。
她来到厨房门口，看见叶欣染正在吩咐厨娘热油洗菜，好像是要做菜。
“你这是干什么？”冷清羽看的头大。
女儿该不会是想着把菜炒好了给人带着上路吧？
这得带多少菜？
这不是在闹笑话吗？
叶欣染走到她身边。轻轻揽住胳膊摇了摇，“娘，你不生气了？”
“我生气了也没见你来哄我，我自己生气有什么用！”
冷清羽埋怨一句，然后指着叶欣染准备的葱、姜、白菜，道：“你弄这些做什么？难道要炒个白菜给大家路上带着？”
叶欣染笑了，“娘，你也太小瞧我了，要是炒菜能带着上路，瑞王也就不需要我给出主意了。”
“那你这是要做什么？”
冷清羽看不明白。
“娘，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就能出结果了。”
“神神秘秘的，还要等到明天早上？”
冷清羽不满。
叶欣染却已经推着她的后背让她往屋子外面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反正也不差这一晚上，你先回去休息，我这边结束了也马上回去。”
见叶欣染不肯说，冷清羽只好离开。
这边的厨娘已经根据叶欣染的要求，把盐、味精、葱姜等调料全都投入油里，与热油完全融合。
剩下的人把白菜切成了细丝，铺了薄薄的一层，又把切好的肉丝铺了一层在上面。
等这边全都准备好，锅里的油也慢慢凉了下来。
叶欣染指挥着他们把油浇到铺好的菜上面，油面不高，刚好能盖过菜丝和肉丝。
就这样浇了一盆又一盆，直到锅里的油全都用完，已经把厨房里十几个盆也全都用完了。
“把这些盆都端到外面，上面用盖子盖好，不要被老鼠糟蹋了。”
叶欣染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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