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章 新的受害者
情况紧急，李钢与上级会议后，决定派魏蓉、关仁川、方森统率七十余名警员追捕。
“魏队，你带人封锁北面；老方，你们负责东边；小川，你和小艾在西面；我和剩余的人管南面。”
李钢在对讲机里部署道。
“收到！”
“收到！”
“收到！”
“收到！”
“西面狮子岭发现目标！重复一遍，西面狮子岭发现目标！请各单位迅速向我部靠拢！”
杨小艾第一个找到了白保舟的踪迹。
接下来就是围追堵截，逐步缩小包围圈，直到白保舟插翅难逃。
白保舟手中拿着一柄开山斧，眼神中疲惫不堪。
“白保舟！立刻放下武器！你被捕了！”
魏蓉举枪命令道。
“呵呵呵，这算什么？人赃并获吗？”白保舟仰天长啸道，“魏队长，如果我说我不是杀人凶手，你还会相信吗？”
“你觉得呢？”魏蓉反问道，“之前我们没有直接证据，你尚且还能狡辩，这下子，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束手就擒吧，否则，我们要采取强制措施了！”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百口莫辩是什么滋味了！”白保舟怅然说道，突然，他的身子向一个方向倾斜，沉重地倒了下去。
“什么情况？我们也没开枪啊，他怎么就倒了？莫不是碰瓷？”
关仁川疑惑道。
“不好，他中毒了！”
李钢将白保舟扶起，托在膝盖上，只见他脸色紫青，瞳孔混浊，口鼻处有微量出血。
“是蛇毒！他一定是被毒蛇咬了！”
关仁川撸起白保舟的裤腿，发现他的小腿上有两个并列的伤口，周遭的皮肤已然变黑了。
“快送他去医院，晚了就来不及啦！”
杨小艾说道。
“只怕他撑不到那个时候，治蛇毒的医院离这里有七十多公里！”
魏蓉担忧道。
“对了，葛老根大叔！找葛老根大叔去！他长年行走山林，想必身上会有解药的！”
杨小艾说道，关仁川听闻觉得有理，就背上白保舟，抄小路在最短时间内到了林中小屋。
“老根大叔！老根大叔快开门，我是关仁川警官，我前来求药！”
葛老根将白保舟放到卧榻上，从他的症状判断是中了七步蛇的蛇毒，幸好，他有一瓶解药。
服下解药后，白保舟吐了两口黑血，慢慢恢复了神智。
葛老根告诉关仁川，这七步蛇的毒性极强，被咬到的人只要走出去超过七步，就会全身发黑溃烂而死，化作一滩烂肉血水。
“哇，想想都后怕啊！”关仁川倒吸了好几口凉气，“好在我是把他背过来的，他一步都没有走过！”
“但是按理说这个季节，毒蛇都冬眠了，不该出来咬人了啊。”葛老根困惑道，“此外，七步蛇的活动范围在很深很僻静的林地，你这位朋友为什么要去那里？”
“对啊，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关仁川问道，“白保舟，既然你说你不是凶手，那请你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关警官，我，我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只可惜我是个男儿身，否则必将以身相许！”
“你少扯犊子了，说正题！”
“我是去抓凶手的！”
白保舟说出了缘由。
“你？就凭你？你为什么要抓凶手？”
“昨日你和魏队长来找我了解情况的时候，我内心相当憋屈难受！”白保舟道来了心里话，“我就是不明白，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我以前是个罪犯，不代表我现在还是个罪犯。为什么你们一碰到案子，就会首先怀疑到我呢？可我又没办法，语言是苍白的，我只有用实际行动向你们证明才行！于是我就想到了这个主意，拿我自己为诱饵，骗魔人现身，然后把他擒住，交给你们警方。哪怕我失算了，被魔人所害，至少我留下了清白身！”
“你说得我都有点感动了！”关仁川抹抹眼泪，“倘若你说的是真的，你就该记住，抓坏人是我们警察的事，切莫再意气用事了！”
“知道了，知道了，关警官。”
就在这时，魏蓉和杨小艾等人赶到了，她们还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一名新的受害者出现了！
死者张小乙，红树杉景区附近的山民，以采摘野生中草药为生，他遇袭的地点距离警方围捕白保舟的地方相隔不足百米。
钟玉婷初步尸检后，确认张小乙的死亡时间是四个小时前，致命伤同样位于后脑，凶器为铁质钝器。
“白保舟，你涉嫌谋杀张小乙，我们要逮捕你！”
魏蓉亮出了新鲜出炉的逮捕令。
“我尼玛，没完了是吧！我真是跳进密西西比河也洗不清了！”
白保舟彻底崩溃道。
魏蓉将白保舟带走后，关仁川和杨小艾来到了张小乙的死亡现场。
现场该取证的都取证的，种种迹象均指向了魔人。
“关仁川，你说白保舟真的是魔人吗？”杨小艾问道，“除非他疯了，不然他明知道警方在怀疑他，在监视他，还明目张胆地犯案，纯纯作死行为啊！”
“此案没有那么简单！”关仁川分析道，“我在想啊，如果白保舟不是魔人，那魔人会是谁呢？眼下景区封锁了好一阵了，外人进不来，魔人就只有可能是景区的内部人员和熟悉山林地势的山民。”
“诶，关仁川，你看，那是什么？”杨小艾眼尖地发现了一朵被压扁的蘑菇。
而张小乙脚边的竹篓里，还有十几朵同样的蘑菇。
“这是个野生蘑菇吧，看着有点熟悉……”
“我闻闻，对！就是这个味！是凤尾菌没错！”
杨小艾一闻便知。
“原来是凤尾菌啊，怪不得气味很熟。”关仁川恍然大悟，“前几日，我们探访崔九妹家时，在她家看到了很多凤尾菌。崔九妹，崔九妹，小艾，等我一下，我去确认一件事情。”
说着，关仁川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里，关仁川询问了对方很多。
关仁川得意地笑了，他已经大概猜到案件的真相了。
一番准备后，关仁川、杨小艾和魏蓉带领几名警员，再度来到了崔九妹家里。
警察又来了，崔九妹显得异常忙乱。
“警察同志，是金水的案子翻案了吗？”
“不不不，崔九妹，我们这次专程前来，不是为了吴金水，而是为了你！”
关仁川回答道。
“为了我？”
“是的，崔九妹，你家里就你一个人吧，装修挺不错的，电视、冰箱、洗衣机都是大牌子的。可据我所知，你目前没有工作，靠着种地卖菜和政府的补贴勉勉强强生活，不该过得如此滋润吧！”
“警察同志，你啥意思啊？”崔九妹有些不知所云，“我家男人死之前给我留了一笔钱，够我生活的了，难道不可以吗？”
“吴满死的时候，有没有给你留下存款，我们警察是能查到的，很遗憾，没有！”
关仁川冷笑道。
“那……那又怎么样？我勤劳啊，我能干啊，我卖菜也赚了不少钱！”
崔九妹说着说着就急眼了。
“是，我承认，你们种地的确实勤劳刻苦，但是勤劳和致富是两码事！”关仁川说道，“天底下农民千千万，哪个不勤劳，但他们过的日子如何呢？”
“你究竟想说什么啊？”
崔九妹怒了。
“算了，不说这些了，崔九妹，带我们去看看你的地窖吧，就是之前你把吴金水藏起来的地窖。”
警察发话了，崔九妹不敢不从。
进入地窖，关仁川环顾四周，地窖里面空无一物，但是地上的草垛上却有新鲜的鞋印，看来崔九妹经常进来。
关仁川研究了许久，便让其他人出去，并叫徐忠和王纯光抱来一捆干草，关仁川当场点火烧掉它。
燃烧的黑烟十分呛人，关仁川戴着口罩强忍着，观察烟气的扩散。
这时，有一名警员看见猪圈的方向有黑烟冒出，关仁川立即叫上几人拿起锤子，敲掉了猪圈方向的墙壁。
后面果然别有洞天，是另一个较小的地窖！
小的地窖里面堆了很多东西，登山包、帐篷、运动水壶、便携式发电机、手电筒，还有一摞一摞的人体骨架。
光是头骨，就有十八颗。
崔九妹见状想要逃走，结果一跑出去就被扽了回来，原来李钢趁着她不知不觉之际用手铐铐住了她。
关仁川这时才向众人揭露真相：“其实那个山中魔人不是别人，就是崔九妹！当年她跟儿子吴金水是共犯，吴金水被逮捕后，她就一个人继续作案。我早该想到的，山中魔人未必是男性，崔九妹身材高大，且一直从事体力劳动，也很强壮，完全符合犯罪侧写。”
“你是怎么怀疑到我的？”
崔九妹垂头丧气地问道。
“是凤尾菌！我问过了张小乙的遗孀，得知凤尾菌生长的地方极其隐秘，产量小，故而价格高。因此张小乙才不顾禁令进山采菇，惨遭毒手。既然如此，那你崔九妹进山不是更频繁吗？按照概率学推算，你遇害的可能性更大，为什么你安然无恙呢？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魔人就是你，你就是魔人！”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魔人！”
崔九妹认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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