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曹丞相都赞同自己的意见。
孙宗哈哈大笑起来。
“看吧！”
“齐老贼！你还是太怂了！”
龙椅上的刘治也很意外。
早先关于南梁的事情。
曹行向来做谨慎态度。
就算已有卷帘人传回消息，也要验真才会开始行动。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会直接表明出兵的态度？
于是，他直接问道：“曹相可否详细说说？”
曹行点了点头。
解释道：
“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
“如孙尚书所说，此次确实是个巧妙的机会。”
“那万数玄甲军，是我大魏如今难得的可随处支援的兵力。”
“他们的阵亡，对我大魏也是个巨大的打击，轻易没办法恢复。”
“若是南梁之后大举北上，我等照样要抽调西部和北部的边军南下支援。”
“既然横竖都可能会有一战，为何不把战场放到南梁的疆域上呢？”
“那样，对我大魏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齐雨面色难堪，“南梁国力向来颓靡，很可能根本没有北上的能力啊？！”
“丞相为此担心，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毫不多余。”孙宗挥手道。
“我等为国办事，当然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敌人怯战之上。”
“那样，只会让你的性子越发软弱，一退再退！”
“我大魏国富兵强，自当主动出击！将隐患消弭于无形！”
说着，他还转头朝刘治拱手：“如此，方不负陛下所托！”
这话并没有让刘治表情有所变化。
登基这些年来。
如此奉承之言，听了无数。
于国无用。
他的目光还是放在曹行身上。
多年相处，他还是更加信任自己这位丞相。
曹行也懂。
于是也点了点头，附和孙宗道：
“就是孙尚书所言的道理。”
“羌凉、桓纥，甚至东边的岛国，对于我大魏都是芥藓之疾。”
“即使抽调走兵力，导致边城陷落，我等也有夺回来的机会。”
“但南梁不同。”
“它们是真正能形成威胁的。”
“即使要付出些代价，大魏也一定要遏制住南梁的崛起。”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听得此话。
刘治思索良久。
随后点了点头：“曹相所言有理。”
他转头面向所有朝臣。
挥手道：“传令下去！”
“令碧波水师即刻南下，援助倭贼！”
“另从西疆，北疆，各抽调两千精锐南下，作陆地进攻！”
“就以…”他在人群中寻找了下。
然后指着一人道：“就以黄将军为主将，统率各军！”
朝臣队伍中，被点到名字的黄天涯很快走出来。
单膝跪下拱手道：“末将遵命！”
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曹行突然喊道：“黄将军且慢！”
黄天涯转过头来，看着曹行，面露询问。
“请黄将军记住，此战，以骚扰破坏为主。”
适时提醒了句：“黄将军记住，此战，以骚扰破坏为主。”
“所谓援助倭贼，不过是个名头，若是与其意见相悖，将军当自行其是。”
“另外，一旦事不可为，将军记得及时撤退，为大魏保存些力量。”
“末将明白了。”
黄天涯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朝会大殿。
……
半月后。
大梁，马谡终于带着亲随，赶到了南珠郡。
郡守沈玉成热情接待了他。
“将军！”
“您终于来了！”
“我南珠郡百姓可盼您好久了！”
他双眼湿润，俨然一副激动欲泣的样子。
他朝边上伸出手，作邀请姿态道：
“还请将军移驾郡守府。”
“那里，已有宴席准备好，为将军接风洗尘。”
马谡很不喜欢这种过于亲近的样子。
皱了皱眉。
没理会他的邀请。
直入正题问道：“情况如何了？”
“那些作乱的使臣，现在逃窜到哪里了？”
好意被拒绝。
沈玉成也有些怔住。
他没想到，前来支援的将军竟是这般不近人情的性子。
连忙拱手道：“回禀将军。”
“那些岛贼，于郡城内杀害接待官员后，一路南逃。”
“途径我南珠郡内涛声、渔歌、盐泽、海韵四县，每至新地，必于其作乱，残虐百姓，掠夺钱财。”
“俨然不把我大梁天威放在眼里的模样！”
这番描述，没有让马谡心绪动摇。
他只淡淡对身后亲随道：
“拿地图来。”
吩咐下去后，又问身边沈玉成：
“他们这般嚣张，郡守就不曾想过组织围剿？”
“唉…此事说来，本郡守也颇为汗颜。”
沈玉成叹了口气：“往日不曾关注。”
“今朝乱起，本郡守才发现，南珠郡内诸地的卫所兵，早已名存实亡。”
“军纪废弛，卫所荒废。”
“与其说是兵，不如说是地痞流氓更好。”
“他们惯会欺软怕硬，凌虐百姓很有一手，但要正面对抗倭贼那些武士，还是……”
沈玉成没有说下去。
因为他实在找不到“体面”的词来形容那些卫所兵的情貌。
马谡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卫所兵的颓弱，他先前在梁都时就有所耳闻。
所以此时倒也不甚失望。
只是从亲随手中接过地图。
展开来，在上面找到沈玉成说的四县位置。
它们朝着东南方向，连成一串。
再往前，就是潮音这个港口县了。
身旁名为杨觉的亲随问道：“将军，那群倭贼，可是要去潮音县乘船出海逃窜了？”
马谡点了点头：“只看路线的话，很有可能。但…”
他没直接下定论，而是另外提出了个看法：
“此次乱起，大梁沿海郡城防守之薄弱，暴露无余。”
“那倭贼既嚣张至极，见识到了我大梁的软弱之处，真的会就此退去吗？”
“什么？”杨觉满脸不解，“将军之意是…？”
“本将军的意思是，”马谡手指轻点地图，“他们不但不会逃窜，还很有可能重新杀个回马枪，继续作乱。”
“甚至于…”他手指滑到一处入海江流上，“联络海上贼寇，水陆并进，一同进犯整个南珠郡城！”
“啊？”杨觉听得大惊，“这…这可如何是好？”
“莫慌。”
马谡淡淡道：
“既想到了这种可能，做好应对便是。”
“吩咐下去，落马、潮音、海辉等海韵县周边县城严加防范，紧闭城门，万不可给倭贼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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