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摔得粉碎,茶叶和水渍溅了一地。
“苏毅!你他妈欺人太甚!”
许大茂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咬牙切齿地低吼。
“合着昨晚装模作样当和事佬,转头就把这么好的差事给了阎解放!他阎家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我许大茂出了事自己扛,没给你添一点儿麻烦,你就这么对我?偏帮!赤裸裸的偏帮!”
他越想越气,觉得昨晚那顿饭,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被拿捏、被警告,而阎家不仅屁事没有,还捞了个天大的好处!
什么“到此为止”,分明是踩着他许大茂的脸,去抬举阎家!
巨大的不公感和被轻视的愤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他认定了苏毅处事不公,厚此薄彼,心里对苏毅那点感激和敬畏,瞬间被怨恨和妒忌取代了一大半。
连同对阎埠贵的旧恨,也一齐燃烧得更旺了。
“好,好得很……”许大茂喘着粗气,眼神阴鸷地盯着地上的碎片,“你们联起手来耍我……这事儿,没完!”
与此同时,阎埠贵在自家屋里也听到了儿子前程落定的确切消息,心里最后那点忐忑终于消散,转而升起一种复杂的庆幸。
而苏毅,则已在书房里摊开了地图和资料,开始全神贯注地推敲他的商场大计,浑然不知,另一场因他“安排”而悄然加剧的怨恨,正在冰冷的四合院里发酵。
元宵节中午,阳光正好。
阎解成和于莉的“大众饭店”里热闹非凡。
因为是过节,客人比往常多了近一倍,不大的店面里座无虚席,杯盘碰撞声、谈笑声、跑堂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热气蒸腾,生意红火得让人眼热。
门外还有两三伙等位的客人,不住地朝里张望。
阎解成守在门口,心里美滋滋的,想着照这个势头,年前损失的很快就能赚回来。
于莉在前厅穿梭,算账、招呼,忙得脚不沾地,脸上也带着笑。
就在这生意最鼎沸、气氛最热烈的时候——
靠墙那桌,一个穿着还算体面、正在和朋友说笑的女客人,脸色突然变了变,眉头紧皱,一手捂住了肚子。
同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她猛地站起来,像是要呕吐,却又没吐出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两下,竟“哐当”一声,把面前的方桌整个撞翻了!杯盘碗碟稀里哗啦摔了一地,汤汁菜叶溅得到处都是!
满屋子的喧闹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惊愕地望过去。
那女人自己也随着翻倒的桌子一起,软软地瘫倒在地,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嘴角溢出白沫,眼睛向上翻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用尽最后力气,含糊又凄厉地喊出半句。
“……菜……菜有毒啊!”
话音未落,人已彻底昏死过去,一动不动。
死寂。
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小饭馆,瞬间陷入了可怕的死寂。
所有客人都僵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抽搐后昏迷的女人,又惊恐地看向自己桌上的饭菜,有几个反应快的,已经恶心地干呕起来。
“啊——!”于莉第一个发出尖叫,脸色惨白如纸。
门口的阎解成听到动静冲出来,看到满地狼藉和昏迷的客人,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手里的皮包“当啷”掉在了地上。
“出人命了!”
“菜有毒?!”
“快!快叫救护车!报警!”
短暂的死寂后,饭馆里炸开了锅,惊叫、哭喊、怒骂声四起,客人们惊慌失措地往外涌,撞翻了更多桌椅。
门外等位的人不明所以,伸头一看里面的情形,也吓得连连后退。
刚才还充满节日欢庆和食物香气的小饭馆,转眼间变成了恐慌和灾难的现场。
阎解成和于莉呆立在狼藉之中,看着昏迷不醒的客人和混乱逃窜的人群,浑身冰凉,如坠冰窟。
他们知道,天,塌了。
尖锐的警笛和救护车的鸣响,像两把利刃划破了元宵节午后的宁静,也彻底击碎了“大众饭店”短暂的复苏梦。
公安人员和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几乎是前后脚赶到,迅速控制了混乱的现场。
救护人员将那昏迷不醒、依旧口角带沫的女客人小心翼翼抬上担架,飞速送往医院抢救。
公安则立刻封锁了饭馆,疏散了剩余惊魂未定的客人,开始进行现场勘查和问询。
阎解成和于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打懵了,脸色惨白,语无伦次地回答着公安的询问。
当公安提出要查封后厨所有食材、调料以及当日使用的餐具器皿进行检验时,两口子才仿佛清醒过来,但为时已晚。
看着公安人员戴着白手套,将储存的肉菜、案板上切好的配料、甚至油盐酱醋瓶子都一一贴上封条、登记装袋,阎解成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那些都是钱,是他们刚进的、最新鲜的货,是他们东山再起的本钱!现在,全成了“可疑证物”。
于莉靠在墙上,眼泪终于止不住地往下流,不是哭,是那种绝望到极点的无声淌泪。
她看着自己辛苦收拾干净的灶台、摆放整齐的碗碟,都被一一记录、带走,感觉整个人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现场初步勘查和取证完成后,为首的公安人员面色严肃地向他们宣布:“鉴于目前情况,你们这饭馆必须立即停业,接受调查。在事情查明之前,不得营业。”
说罢,另一名公安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封条和浆糊,“刺啦”一声,将那盖着红章的封条,牢牢地贴在了饭馆大门和通往后厨的门上。
“啪!”
那轻轻的一声,落在阎解成和于莉耳朵里,却如同惊雷。
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家饭馆再次被贴上封条,比前两次更加刺眼,更加令人绝望。
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低声议论着。
阎解成两口子站在紧闭的店门前,欲哭无泪,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骨,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和茫然。
他们不知道那个女人能不能救过来,不知道这“毒”从何而来,更不知道,这个他们倾注了所有心血和希望的小饭馆,还有没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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