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青上前把王茗接住，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西木。
“长生教不会处置你吗？”
他看着背对着他的西木，想到了他们曾经针锋相对的经历。
从很久开始，无异手上就掌握了很多长生界的情报。
之前让众人去朝尘州，就是她得到消息后，做出的安排。
而这一切，都是西木暗中提供的。
“呵，这些都没关系了。”
西木微微摇了摇头，对于接下来的命运早已坦然。
少青还想多说什么，可最终还是说不出口。
“下次如果再见的话，就杀了我吧。”
西木看着即将破晓的天际，对身后的少青说了一声。
不等少青回应，他的身影直接消失了在半空之中。
落在地面上，看着靠在树下等着他的游景，西木平静地点了点头。
“你什么都知道了？”
他从游景身前走过，平静地问道。
在他们这九人之中，唯有游景像一个正常人多一些。
“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谈话吗？”
游景抬头看了眼带着王茗离开的少青。
抱剑跟上了走在前面的西木，沉声回应道。
西木转头对他淡淡一笑，“你就没有别的想做的事情吗？”
“没有，我想做的一直都有人做着。”
游景闻言看了眼手中的长剑，平静说道。
“看来在这一点，我俩还真是很相似。”
西木避开洒落的晨光，走在被树影遮掩的昏暗小径上，忽地不自觉地笑了一声。
为什么要帮无异他们呢？
这一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艳羡那些还有选择的人们？
又或是从擎苍身上，看到了他以前的几分影子？
西木说不上来，可能正如游景说的一样。
他们无法选择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做就好了。
不甘？悔恨？哀惜？
这些情绪在他心中，早已不配拥有。
这一点西木自然明白。
游景闻言同样淡淡一笑。
很快，他俩的身影彻底融入了那昏暗的阴影之中。
……
等到王茗从昏迷中醒来时，她已然去到了永苍州。
想到西木最后用了迷魂术，她立刻从床上起来，探查起身体的各种情况。
神魂并没有任何的损伤，身体也是安然无恙。
“王茗，好久不见了。”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到王茗耳中。
她抬头看去，只见小五不知何时来到她所在的房间，正带着几分复杂眼神打量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永苍州吗？”
王茗想到最后看到少青的身影。
顿时把目前的情况理清了大半。
可小五不应该在云宁州才对吗？
“这里是古灵界，你现在是我们的阶下囚。”
罗元和明若晴这时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俩还是怕王茗这家伙会对小五下手。
之前在无定仙域里，王茗的所作所为，他俩可没有忘记。
“果然是这样吗？所以你们是来取笑我的吗？”
王茗闻言冷笑一声，就算罗元等人修为远胜于她。
可她也是拥有修者的自尊。
大不了就是一死，她也不会让罗元他们从她身上获取情绪价值。
“跟长生教联手的古华门，已经被我们清除了。”
“现在古灵界，正在着手治愈受到混沌影响的修者。”
“这傻丫头不放心你，说怎么也要跟你一起走一趟。”
罗元看着王茗这副模样，就想一巴掌拍过去。
可想到小五在这里，他还是忍了下来。
跟长生教的其他人相比。
王茗做的事的确没有到十恶不赦的地步。
加上有西木的原因，这才让她待在了这里。
要是换了个人来，怕是早就拉去给方舟干苦力了。
“治愈混沌？”
听到这话的王茗不由得一愣。
难道吃了混沌肉后，还能够恢复过来吗？
“没错，大荒商会已经做出了可以中和混沌影响的丹药。”
“听说他们在东土刚受混沌影响时，他们就开始着手进行这方面的事情。”
“现在云宁州所有受到影响的修者，都得来这里恢复。”
罗元点点头，想到看起来其貌不扬，十分低调的丹康，手段如此通天。
居然还能把混沌的影响，从修者体内驱逐出去。
不过影响太深的修者，服用丹药也仅是保住了一条命。
至于想要继续修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趁你还有选择……”
想到西木说过的话，王茗微微垂下首去。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她嘴里喃喃自语一声。
随即王茗径直走向小五，“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讨厌。”
小五只是浅浅一笑，起身跟王茗走了出去。
此时的古灵界内，几乎落满了从各州来的修者。
因为禁止御空，在上方看下去只觉得人流涌动，如无数的蚁群一样。
“关于残活下来的仙裔，近期会进行宣判。”
“有意参加方舟建设的同道，可以前往古灵界军部报名。”
“……”
整个古灵界到处响彻着各种各样的声音。
让这些年见惯了战火纷飞，荒芜无边的王茗感到有些不适。
三人轻车熟路地把王茗，带到了古灵界的一处广场上。
刚到这里，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
出身于云宁州的罗元三人，习惯性地露出了厌恶的眼神。
对于这味道，他们自然是最清楚不过。
正是祸乱东土已久的混沌气息。
一路走来，地上落满了那些痛苦扭曲的修士。
有的半边身体都已经肉质化，正神情癫狂地想要吞食着旁边的修士。
让负责秩序的灵傀，一把死死按在地上，任由痛苦地拼命挣扎。
王茗对于这种情况十分熟悉，她也开始有这种迹象。
不过并没有像这个修士这般，到了不可控的地步。
一路走来，王茗也看到了许多的熟悉身影。
大多是她在古华门认识的同门。
跟长生教走得太近，落到这种下场也是可以预见。
王茗从灵傀手中接过丹药，直接吞了下去。
接着她便痛不欲生地倒在地上，不受控制地翻滚惨嚎。
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的望帝等人，微微摇了摇头。
“这人数也太多了，你们云宁州都没有人遏制一下的吗？”
成乾扭头问向沉默的宋思明。
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多，受到混沌影响的修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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