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张萧脸色铁青地看着陈涛，而陈涛同样脸色难看，然而他还是重复了一遍，“金辉煌发生火灾？山炮死了？”
“这不可能！！！”张萧近乎咆哮地吼道。
陈涛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张萧发泄情绪。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是差不多的反应。
张萧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震惊和恨铁不成钢吞入腹中，他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终于恢复了平静，“山炮怎么死的？烧死了？”
“他……”陈涛的脸色变得无比古怪，言语也吞吞吐吐。
张萧从未见过陈涛如此，略低不悦地催促道：“怎么了这是？掩掩藏藏不是你的性格啊。”
“山炮被钢管从下至上捅穿了。”
“嗯？被什么捅了？”
“用来跳钢管舞的钢管，从肛门串到了头顶，就像个羊肉串。”陈涛面容抽搐，一字一句地说道。
张萧“唰”地一下站了起来，他的眼睛瞪得老大，随后闭上了眼睛瘫坐在了红木椅上。他面露痛苦地自语道：“这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
张萧点了点手指，“警察怎么说的？”
“目前还在调查，但……山炮的死法太诡异了。初步判断是他磕多了药，玩空中飞人，然后不小心掉落到钢管之上，然后被串死亡。”
“哗！”张萧愤怒地用拐杖扫掉了面前茶几上所有的东西，他低下头，如同一只被刺激到了极致，快要发疯的猛兽，“磕多了！空中飞人！不小心！串死了！”
“陈涛，你他妈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啊？”
“你当我是傻子还是你是傻子，这他妈是正常死法吗？”
陈涛深吸了一口气，“就目前来看，这是最合理的死法了。”
张萧的胸口剧烈起伏，他再次强行压下自己的怒意，“其他人呢？一共死了多少人？”
“准备发布的官方通报是12个人……实际现场勘查有34具尸体。”陈涛故意顿了一下，“我联系了山炮的手下，失踪的人数远不止这个数字，可能是两倍不止。”
张萧沉默了下来，他坐在那里思索着，最终扬了扬手，“说说你的看法。”
陈涛放下了平板，“事件发生的时间是今天早上，从昨晚开始接到黑道追杀令，山炮按照和我们联系的那样，他去了那个易凡所在杏林馆，也就是陈芮那个医馆。”
“根据小弟的口供，山炮绑架了一个女孩，并将她带到了金辉煌。随后不久，有两个人携带枪支来到金辉煌。目击者称，期间曾听到鞭炮声，大约半小时后，金辉煌开始起火。”
“再然后，罗济源带人来救火。据罗济源说，是山炮给他发消息，让他来救人。”
“罗济源？”张萧猛然抬头，“山炮会像这个家伙求救？”
陈涛回答道：“虽然他们二人不对付，但是确实是我们麾下最强的两股势力了。如果遇到什么事情，最有力的帮手也确实是罗济源。”
“山炮在一直在临海，跟我们最近，拿得钱最多，罗济源在三门心里嫉妒。”
“不过想来，二人应该都想借这次追杀令来抬升在我们心中的位置。这也是老爷你最开始定下分化平衡之策想要达到的效果。”
张萧一针见血地说道：“山炮的心气我心里门清，他可以在我面前当狗舔我的鞋底，在外面他可看不起任何人。这是多大的危险，才让他低声下气地去求援？”
陈涛重复道：“能够将人串在钢管上，确实是一个巨大的危险，”
“够了，别在跟我说这个死法了。我不信那个小子能够这么厉害，据我所知，哪怕是九大隐世家族内修炼武功的高手也做不到。”张萧打断了陈涛想说的话，因为他也不理解，所以他拒绝听下去。
张萧反而抓到了盲点，“你不是说有两个人去的呢？另一个人是什么人？”
“目前未知，从警方内部的报告来看，那个人应该是个武功高手，山炮手下的打手大多都是受到外伤死亡，少数几个是被刀砍死。”
“两个人，对三十来个人，确实能够做到。”张萧点头道，“陈涛，你去查查这个人是谁，另外顺便查查易凡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是。”陈涛应承下来，然后他仿佛想起了什么，没头没尾地提了一句，“不过，易凡救了那个女孩之后，是罗济源的车送回去的。罗济源的人也围住了杏林馆。”
张萧面无表情，“你的意思是——罗济源有问题？”
“问问不会错的。”陈涛慎重地说道。
“好。我会叫他来的。”张萧应承了下来，如今山炮已死，临海市群龙无首。罗济源够实力也够资历进来，让张萧可以继续借助黑道势力来对付易凡。
易凡先前让罗济源用山炮的手机给罗济源发求救短信，就是考虑到了这样的情况。让罗济源与自己同行，又不露面。一是让他纳投名状，二是把他作为后手，继续布置在张家的布局中。
至于误导张家以为杀死山炮及他手下的人，是与易凡同行的神秘人，这倒是易凡也没有料想到的结果了。
这也不怪张家，实在是他们的作死手段，引发了易凡的阎罗本性。所以做出了这么一场惊天的屠杀来。一人杀百人，常人哪里会想到是阎罗施为？再加上后面死亡人数上的误导，才让张家对整件事情产生误判。
商议完毕，陈涛转身准备出门。他顿了一下，然后回头道：“对了，连续两天的恶性事件，省厅给了很大的压力，省里派了特派员过来。市局传达的意思是让我们最近不要妄动，那个特派员就是个花瓶，走个过场。”
“等了局面平稳了一些，我们想做什么他们也不会阻拦。”
张萧冷哼了一声，“一年吃我上亿，老子要干个人他们还能拦？”
陈涛微笑不语。
张萧斜眼道：“知道了，你告诉他们，我给他们面子。到时候，他们也要给我面子。”
陈涛点头，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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