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背后，一个皮肤白皙丰腴的女子牵着一个只有五岁大的孩子，她捂着嘴轻轻笑着。
“说，是不是你杀了翠屏？！”
中年男子步步紧逼，一把提起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男孩。
再次怒吼地质问他。
小男孩抬起头，稚气未脱的脸上毫无表情，情绪波澜不惊，仿佛是个哑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男子，沉默不语。
然而这种无声的抵抗，却更加激怒了中年男子，他的眼神变得通红，像是受到极大的侮辱。
“你这个孽障，和你娘一样，一句话都不说！”
“啪！”
男子甩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小男孩稚嫩的脸蛋上，瞬间嘴角和鼻孔渗出血来。
“我让你不说话！”
“啪！”
又是一记耳光落下！
“说不说！”
男子凶狠地质问。
此刻小男孩已是鼻青脸肿，眼角也渗出血来，但他仍然一言不发，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他目光清澈，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子，那份平静让人感到恐怖。
中年男子胸膛剧烈起伏，小男孩越是这般倔强，他就越发愤怒，整个人几近疯狂。
“噌”的一声，他抽出腰间的剑。
寒光闪烁，照亮了小男孩的脸庞，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容貌。
小男孩第一次眨了眨眼。
“你这个孽障，不说是不是？”
“老子今天就劈了你！”
男子举起剑，正欲砍下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身影突然从一旁扑出，紧紧地将小男孩护在身下。
“老爷，他是您的亲骨肉啊！”
“您怎么下的了手！”
老管家，一头花白的头发，颤抖着望着男子说道。
他心疼地擦拭掉小男孩脸上的血迹，温柔地说：“少爷啊，你就向老爷认个错吧。”
“求求你说句话吧。”
小男孩感受到脸颊上的湿润，滚烫的泪水一颗接一颗砸在他脸上。
他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终于，脸色有了些微的变化。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今天，是娘亲的忌日。”
这句话一出，四周立刻安静下来。
男子高举的手臂慢慢放下，复杂的目光凝视着小男孩，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小男孩看着那逐渐消失的背影，以及大门关闭前那个妇人的讥讽笑容和孩童做出来的鬼脸。
他默默低下头，对那位满头白发的老管家坚定地说了一句话。
“王伯，我要成为天下第一的高手。”
老人愣住了，替小男孩擦了擦脸，将自己的那件破旧黑袍解开披在他身上。
心中无比辛酸，嗓音嘶哑地说：
“少爷，别怕，老奴会保护你的。”
……
……
印台山上，罗成的枪法极快！
快到周围的人都无法看清！
许多人甚至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仿佛那一枪的虚影直接刺穿了林帅的胸膛！
顿时，不少人面色剧变，准备冲上前去。
但很快。
罗成的枪停了下来。
深邃如夜的蟠龙枪，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紧紧握住枪杆，一寸也无法移动。
夕阳洒在夜晚青年的脸上，晚风吹拂过他的发梢，恰好露出了他那英俊而阳光的面庞。
他微微一笑，林川也随之微笑，松开了抓住枪杆的手，让他收回长枪。
罗成后退一步，带着灿烂的笑容跪倒在地。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罗成一礼！”
林川微微惊讶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罗成，不由得问道。
“为什么呢，我与你本应是有杀父之仇的，你怎么反而要拜我为师？”
地上的年轻人挠了挠头，思考了一会儿，羞涩地道：“因为我想成为天下第一的高手。”
罗成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睛明亮如同宝石。
林川不禁微笑起来，他能感觉到面前的罗成十分真诚。
“林帅，万万不可啊，他可是罗艺的儿子！”
“反贼之子，顽劣之徒，怎能轻易接纳？”
王雄看到林川略有犹豫的模样，以为林川起了惜才之心，忙开口劝阻。
林川看向王雄，皱眉道：“别忘了，我们也是反贼，也是顽劣之徒。”
“那你认为我们这满山头的兄弟和我，都不是好人了吗？”
林川这么一说，王雄一时语塞。
他们当年在长安，几乎是自城头杀到城尾，造成了血流成河的局面，当场就被定性为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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