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仍然恭敬的跪伏，佛教的力量似乎触手可及。
只要咒伸出手，佛教记载的一切、将成未成的象征便能悉数归他所有。只要他仍然愿意继承佛教的名字，佛教便会成为约束中的一部分。
以咒和西木的关系，将这一份力量与洪荒的如今对照，从源头改换，有了独特形貌的佛教能否在这种情况下重新和洪荒建立联系？
“你知道我的范式是什么？”
佛陀的人却仍然维持着俯首的姿势：“咒师所成乃是【约束】。是双方在同一系统下的统一。”
咒缓缓点头：“既然你知道我的范式是同一系统下的统一，是双方达成一致后的约束。那你应该知晓，我所认可的世界观是权责一体、付出与回报一致的体系。”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佛教能留下的只有一个名头，你们所奉行的理念，你们试图完成的世界都将被我占据。权则并不一体，付出和回报并不一致。”
“要么便是打着鸠占鹊巢的主意，要么就是你们的状态和佛脚的残余已经坏到这种程度。”
佛陀苦笑了一声，他缓缓直起身子，跌坐在咒面前。
“咒师可知洪荒中的三皇五帝。”
咒挑了挑眉，虽然不理解话题为什么会一下偏到这里，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有西木在洪荒，不涉及圣人和全能的消息，他我们一清二楚。
佛陀继续道：“佛教虽已从洪荒别出，但洪荒人族却留下了一段历史。自三皇五帝要妖清，这是洪荒为了完成人类概念所做的尝试。”
“在这一段历史中，佛教的存在相当之重。有名者如武周、梁武等帝王，无名者有玄奘、鉴真等的僧客。”
佛陀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接下来吐露的话语是什么大逆不道之言一般：“人类文明是当前多元宇宙最强盛的文明，昔日多元共和国、如今唯一帝国的底牌中，一定会有一道以人类文明为根基的力量。洪荒人族的正史能与他必然互相影响。”
“万神殿对佛教的诉求便在此处，在唯一帝国打出这道力量时，佛教必须赌上一切去否定、去质疑、去影响那道力量。”
咒恍然，佛教加入万神殿的过程超乎想象的顺利。在佛教完成象征失败后，万神殿几乎是顺水推舟的收下了这股力量。
“诸我界可没有抗衡双极的力量，虽然对你口中那段属于人类的历史有些兴趣，但这也不值得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接受佛教。”
佛陀脸上近乎平和，随着下方净土的战火愈加浓烈，文明越发前进，他身上的佛光也越发浓郁。随着昔日佛教徒对哲学、对世界的自我批判和了解，属于佛的觉悟终于压过了佛教于多元宇宙种下的业。
“咒师可知，多元宇宙中有名为天幕流的世界。”
咒缓缓点头。这倒不稀奇，不过是某些高位力量带着各种目的将所所谓的正史发展、后人评判、平行世界对比的信息向当前世界公布。以此改写命运、收集情绪、赚取本源。
虽然称得上高效，但天幕一开，未来便几乎注定。对存在伪多元级力量的世界来说，这种天幕只是某种过去可能的注解，别说影响了伪多元，天幕的存在甚至会直接增厚伪多元手中的力量。
“佛门是天幕流的创造者。此世苦难换来世之福报，我等本想直接将来世福报向今生展现，以此强化信徒的信奉之心。却不曾想，这一份力量在多元宇宙中几经周折，成了各方彰显自家经义的传播渠道。”
“但天幕流的初始却仍在我教，若咒师有意，这一渠道也能成为诸我界彰显体系的信道。”
“不够。”
佛陀叹了一口气：“这已是我佛教如今的所有，若咒师仍不愿，便请咒师与我交割因果，偿还昔日地藏传道之恩，降龙度化之德。”
咒终于笑了起来：“这样才对。交易就说交易，代价就说代价。你刚刚那副态度，我只能当你要将我吃干抹净，顺带再以我为要挟反过来胁迫诸我界。这样不好吗？摆明车马，亮明底线和要求。愿意自然便愿，不愿就开打。”
佛陀的身形微微晃了晃，似乎对这种直抒胸臆的表达极不适应，但他的表情终于没了那种近乎诡异的谦卑。
“地藏老师的传道之恩我是认的。若无老师，我不知还要在多元宇宙游历多久才能从咒回的体系中脱身。既然地藏老师仍然认可自己佛教中人的身份，相应的代价我也愿意给出。”
“降龙昔日的度化之德？”
咒的表情略显玩味：“你要用它做筏，还不如以斗战胜佛来劝我。”
佛陀缓缓摇头：“斗战胜佛虽是佛陀之一，但多元显化最多的却往往非其佛性，而是一点根深蒂固的猢狲真性。咒师昔日所见虽是圣佛本尊，但发生因果的却仍是那一点猢狲心性。”
咒脸上的玩味之色越浓，作为佛教在多元宇宙声名最显赫者，斗战胜佛·孙悟空本身似乎与佛教并不融洽，渡过九九八十一难，成就佛陀正果的斗战胜佛云与那位战天斗地、自由自在的齐天大圣同出一源，但齐天大圣的因果却不在佛教之中。
是天庭出手阻碍，还是那位须菩提祖师另有来历。
咒微微摇了摇头，将这个疑问放在心底。斗战胜佛、齐天大圣这一存在的道身数量超乎想象的多，但在这尊佛陀中，只有斗战胜佛及其道身，那位齐天大圣却一点也无。
确定了这一点，咒越发轻松：“我要如何才能了结这段因果？佛。”
佛陀叹了一声，若地藏还在，这次交换想必能更缓和些。但地藏已经以自己的身死为佛教度过了最大的一场劫数。
“诸我界不得对佛教斩尽杀绝。若佛教于日后破灭，咒师当开一世界另传佛门。不必行佛教之经，不必传佛陀之名，然我佛教宿世之因果，来世之福德须流传于世。”
咒微微摇头：“既然知晓佛教与四极的底牌相关，我要胆大包天到什么程度才会任由佛教的力量留在诸我界？名字不过是个称呼，只要其中经义仍在流传，佛教便算不得破灭，影响太大。”
“若佛教彻底破灭，我可以在诸我界中传下一支，若佛教还有任何一点残余，或是仍与四极有任何关联。这个承诺便不作数。”
佛陀微微颔首，认可了这一场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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