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是在战神议事厅里，第一次见到了东北司战部主事，左大雾。
此人与阿武一样不苟言笑，好像笑一下会影响作战力。
此时他身边就站着阿武，两张冷漠的脸放在一起，就像两张冰冷的面具一般，让本就冷飕飕的殿宇更添肃穆。
从她跨入门厅起，便感受到了左大雾的如境实力，显然他比阿武强的不是一点半点，虎子规规矩矩，乖巧行礼，“遗愿阁掌事仙女柳巧虎，见过两位战神。”
左大雾抬手虚扶了下，直入主题，毫不拖沓，“仙女来东北不过几日，就与毕阿罗形影不离，闹得好大动静，现在也只有你能为我们解惑了。”
解惑？虎子眼里露出不解。
“他可有伤害过你？”
嗯？
柳巧虎闻言，眼前一亮，你要提这个，那咱可有的聊！
她才来东北几天啊？已经被毕阿罗折腾的不轻，再看旺财每次面对毕阿罗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柳巧虎决定匡扶正义。
她拼命点头，“对，他害过我，还掰断了我的手指，用血煞吸取了我的仙力呢！”
“这件事我已经通报过了。”阿武站在左大雾身侧，稳声道。
“还有——毕阿罗还命令所有的小魔物来监视我的行踪，他真的太跋扈了！要不是你们出面抓了他，我现在行动还不自由呢。”
“不仅如此，他把我从仙都来的驴子都杀了吃了肉，行径非常残忍，果然是个不入流的魔物。”
“然后他还威胁恐吓财神小仙打听吴祈的事儿，罪不可赦。”
“对我不是扔出去就是扯断头发，无礼至极！”
......
柳巧虎一口气说完，议事厅一片安静。
她看看左大雾，又看看阿武，只见他们对视一眼，左大雾便继续问，“你这几日与他亲近，可发现他与谁有过不同寻常的往来吗？”
“往来？”虎子抬眸思忖，想了片刻，“反正城中那些小魔都听他的，他进财神阁就像进自家后院一样随意。”
“他有没有，做些私下勾当？”
“私下勾搭....小仙倒是未曾见过，但以他的秉性，做些也不稀奇。”
“何出此言，可是发现了什么端倪？”阿武立即问。
“他这魔物顽劣不恭，我初来东北，他可是当着全城的面把我扔来扔去的，可见谁都不放在眼里，私下要做什么对神仙不敬的事儿，也很正常。”
左大雾点点头，“关于毕阿空的元神去向，仙女还是无处可寻吗？”
柳巧虎闻言有些惭愧，尴尬笑笑，“小仙不才，这事儿还没眉目呢，还请战神多给小仙几日，待我细细感受下阿空战神的力量，或许会有结果。”
“或许不会有结果了。”
左大雾叹口气，“说到底，是我这个管事的错，对毕阿罗太纵容。才酿成今日大祸。”
大祸？
左大雾微微靠在上首，阿武开口向巧虎解释原委。
“先前张婉婉受不了吴洪深的恶行，曾经偷偷跑出来，想来报官过，可是她报官的痕迹全都被人抹去了。”
抹去了...?
柳巧虎眼睛惊讶的大了一圈。
“抹去她报官一事的，正是那些时日当值的毕阿空。”
阿武似乎极其不愿承认此事与阿空有关，垂眸说着话，身侧的拳头都握紧了一圈，“张婉婉与吴大娘子在吴宅的遭遇无人查明，他们不得不在周阿斌的帮助下，里应外合，以凡人命数强行破解血煞，熬到最后，自己的魂魄也被血煞吸了个干净。”
说到这里，阿武很自责，“她们不止一次来求助过，可我们都没有发现。”
柳巧虎惊讶的几乎要忘记喘息。
“只要张婉婉出门，或者有吴宅的人接近司战部，便会有魔物立即通报给阿空...毕阿空。”
他们是走投无路的凡人，面对的是四境战神毕阿空，这个轻而易举就能阻挠他们的战神。
阿武沉沉叹口气，他的心底依然很难相信，那样丰神俊朗的毕阿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虎子抬眼望望棚顶，听说毕阿罗在阿空死后曾掀翻了左大雾的房顶，这么结实的清行铁他都能随手就掀翻了去？
这魔头到底有多么强大，怪不得，可以不把神明放在眼中。
犯了事，一般的牢房都不收，直接关在了天现金所造的天牢里...
虎子再次看向左大雾，只见他面上有些倦色，事关毕阿空与不咸城的颜面，左大雾亲自与阿武熬了两夜，盯着各处的办案进度，把在处理妹妹丧事的周阿斌也连夜带了来，在药师小孩的帮助下，顷刻治好了阿斌被阿罗打断的腿，才让阿斌吐露实情。
凡人以命相搏，终于以死换来机会。
“这是真的吗。”虎子眸色严肃，有些不敢置信。
这又是为什么呢。
若此事当真与战神相关，那这才是东北最大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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