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哈转身朝着街道深处跑去。
欢愉能量从她体内溢出，在空气中形成十几个和她一模一样的身影，朝着不同的方向跑去。
远处的规则纹路果然出现了波动，一部分纹路朝着虚影的方向延伸，显然是注视者被吸引了。
“我们走！” 林羽拉着黄泉，朝着大楼的地下室入口跑去。
入口处有两个被控制的保安，眼神空洞，朝着他们扑来。
林羽调动巡猎命途，轻轻一挥，就将保安身上的规则能量打散。
保安晃了晃，倒在地上，恢复了意识。
“快逃，别待在这里！” 林羽对着他们喊了一声，拉着黄泉冲进地下室。
地下室里一片漆黑，只有墙壁上的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
林羽看向深处的一扇铁门。
两人快步跑过去，锁芯已经被规则能量封住。
“我来打开它。” 黄泉举起太刀，朝着锁芯狠狠斩去。
刀光落在规则纹路上，纹路开始慢慢消散。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阿哈的一声闷哼。
林羽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看向黄泉，语气急促。
“加快速度！阿哈可能出事了！”
黄泉点头，加大了能量的输出。
“咔嚓” 一声，锁芯被斩断，铁门缓缓打开。
里面的景象让两人眼前一亮，地下室中央悬浮着一颗半透明的水晶球，里面缠绕着的能量，正是世界泡的核心。
核心周围布满了规则纹路，正一点点侵蚀着它的能量。
“应该就是它！” 林羽快步走过去，他抬手按住核心，调动双星之力。
星核能量顺着他的掌心，缓缓注入核心。
核心里的能量瞬间变得活跃起来，开始对抗周围的规则纹路。
“规则在反抗！” 黄泉在看到那些规则纹路突然暴涨，朝着两人缠来立刻挥刀，用虚无能量挡住规则纹路。
“你专心稳定核心，我来挡住它们！”
林羽点头，闭上眼睛，将更多的星核能量注入核心。
核心与星核之间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像是两个同源的生命在相互呼应。
核心里的淡蓝色能量越来越亮，开始一点点驱散周围的规则纹路。
外面的街道上，阿哈的情况越来越危险。
她的虚影被注视者一个个打散，身上的欢愉能量也越来越弱。
注视者的石像巨手泛着银白色的光，朝着她狠狠砸来。
阿哈勉强躲过，却被规则能量擦伤了胳膊，渗出淡金色的血。
“还没好吗..” 阿哈咬着牙，再次凝聚出几个虚影，朝着不同的方向跑去。
自己撑不了多久了。
地下室里，核心终于彻底稳定下来。
周围的规则纹路开始消散，能量顺着地下室的管道，蔓延到整个城市。
外面街道上的规则纹路也渐渐消失，混乱的人群慢慢平静下来。
“成功了！” 林羽松了口气，收回星核能量。
他转身看向黄泉，“我们快去帮阿哈！”
两人冲出地下室，朝着阿哈的方向跑去。
远远就看到阿哈被注视者的石像巨手困住，身上的能量已经变得很微弱。
“放开她！” 林羽怒吼着，调动毁灭命途，朝着石像巨手狠狠轰去。
能量砸在巨手上，发出一声巨响。
巨手微微一颤，松开了阿哈。
阿哈趁机挣脱，朝着林羽和黄泉跑来。
三人汇合，立刻朝着远处跑去。
注视者在身后怒吼，却没有追来。
世界泡的核心已经稳定，它的规则改造失败了。
三人跑了很久，直到看不到那栋大楼，才停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
阿哈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脸色苍白，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
“你没事吧？” 林羽立刻调动丰饶命途的能量，轻轻按在阿哈的伤口上。翠绿的能量顺着他的掌心，注入阿哈的体内，伤口慢慢愈合。
“没事，小伤。” 阿哈笑了笑，眼神里满是疲惫，“核心稳定了？”
“嗯，规则侵蚀已经停止了。” 林羽点头，他看着巷外渐渐恢复正常的街道，心中松了口气。
“太好了。” 阿哈靠在墙上，闭上眼，休息了片刻。
她再次睁开眼时，眼底恢复了些许神采，“现在，我们该离开这里了，注视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它很快就会找到下一个节点。”
“去哪里？” 黄泉问道，她看着两人，“不管去哪里，我都跟你们一起，我的路途有些迷茫，只能跟着你们了。”
“去虚数之树。”
“那里是所有世界泡的根源，也是对抗注视者的关键，我们需要找到其他星神，联合所有的力量，彻底打破他们的规则，结束这场轮回。”
林羽的话音刚落，巷口的晚风就卷着一片落叶飘进巷内，落在阿哈脚边。
她低头看了眼那片枯黄的叶子，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衣角，原本带着些许神采的眼底又蒙上一层凝重。
“联合星神是唯一的破局路，但你得清楚，不是所有星神都愿意蹚这趟浑水，目前只有岚、博识尊和浮黎三个，愿意跟我一起赌上所有。”
“只有三位？” 林羽愣住了，“那其他星神呢？比如药师，或者克里珀？祂们难道看不到注视者的威胁吗？”
“药师躲在他的丰饶民世界里，一门心思研究永生，连自己的信徒互相残杀都懒得管，更别说管宇宙的死活。” 阿哈靠在墙上，咳嗽了两声。
“克里珀更甚，他的存护命途只护虚数之树本身，至于树里的文明是生是死，对他来说无关紧要，我们能争取到岚、博识尊和浮黎，已经是万幸。”
“而且你得先弄明白，我们要对抗的不只是高维的注视者，还有一位早于纳努克存在的星神。”
林羽愣住了，“你是说末王？”
“祂是执掌终末命途的星神。”
“比纳努克早两个宇宙纪元就游弋在宙域里，连博识尊的智识库里，都找不到祂诞生的确切时间，人们常把祂和纳努克的毁灭弄混。”
“纳努克是用力量砸碎文明，末王却是宣告终末的信使，祂的存在本身，就是宇宙倒计时的滴答声。”
黄泉握着太刀的手顿了顿，“终末命途..和我的虚无有什么区别？之前我见过一块泛着黑纹的能量碎片，那是祂的东西吗？”
“是祂的终末残响。” 阿哈点头，指尖凝出一缕极淡的粉色，光里映出模糊的虚影。
那是一群穿着黑袍的人，正围着一颗濒死的星球跪拜。
“虚无是消解存在，终末是终结存在的必然。”
“末王逆时而行，祂走过的宙域，都会留下若隐若现的预言，祂的信徒就追着这些预言跑，把末日当成朝圣，等着和祂“一生一次的相遇”。”
“还有另一派更极端，他们会主动加速文明的终结，只为让末王的预言提前应验。”
“所以纳努克只是破坏者，末王是终结者？祂要的不是毁掉某个文明，是让整个宇宙走向命定的终点？”
“是，但也不是。” 阿哈摇了摇头，粉光里又映出另一幅景象。
一片荒芜的星球上，几个幸存者正对着末王的虚影叩拜，而不远处，葬仪知宾正安静地记录着星球消散的轨迹。
“末王从不主动加速终末，祂只是宣告，真正可怕的是祂的信徒，还有祂那意义不明的预言。”
“博识尊推演过，上次祂在‘深渊’留下的低语，已经让三个世界提前进入了终末倒计时，其中一个，离蓝星的维度只有一步之遥。”
“那岚、博识尊、浮黎三位星神，能对抗祂吗？” 林羽追问，“祂们的命途，能和终末抗衡吗？”
“博识尊能解读末王的预言，找到祂游弋的轨迹。”
“祂的预言看似混乱，实则藏着宙域坐标，岚的巡猎能追杀厄兆先锋，切断他们加速终末的手脚，浮黎的记忆命途，能暂时稳住那些进入倒计时的世界，给快停摆的钟上弦。”
“而你，林羽，你的十六种命途里，开拓能创造新的轨迹，丰饶能延续文明的生机，均衡能对冲终末的必然，这些都是对抗祂的关键。”
“并且你和她的虚无能量也能帮上忙。”阿哈看着林羽和黄泉。
“终末是必然终结，虚无是消解存在，两者性质相近却又相反，或许能干扰祂的命途能量。”
“如果失败了..你还能像之前那样，逆转时间吗？”林羽询问着。
“你以为逆转时间是捏碎颗糖那么简单？每次重启轮回，我都要抽走自己三分之一的本源，那是锚定你记忆的关键，也是维持轮回稳定性的根基。”
她抬手掀开袖口，露出手腕上一道淡金色的纹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上次我强行逆转时间救你，本源就只剩一半，现在这道纹路要是彻底暗下去，不仅轮回再也启不了，我连星神的形态都维持不住，会变成一缕散在宇宙里的能量。”
“到时候，没人能再帮你留住过往的记忆，你会重新变成那个刚穿越过来、连命途都不会用的‘新人’。”
林羽的心脏像被重锤砸中。
之前他只知道阿哈能逆转时间，却从没想过这背后要付出这么重的代价，喉咙突然发紧，连话都说不顺畅。
“我..我不知道你要耗损本源，我还以为..”
“以为我只是打个响指就能搞定？” 阿哈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里满是疲惫，没有半分欢愉，“星神的力量从来不是白来的，我执掌欢愉，却要一次次看着你在轮回里死在注视者的规则下、死在末王的终末里，还要笑着告诉你下次肯定能成。”
“这份欢愉，早就在一次次抽离本源时，磨得只剩空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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