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珍宝斋掌柜额头汗都出来了，这一边是太子侧妃、一边是五皇子妃。这不是神仙打架吗！
张小姐和孙香兰都看着掌柜，两边都不能轻易得罪，掌柜的也无法，只能硬着头皮照章办事，“张小姐，这头面确实是孙夫人和孙小姐先看上的，珍宝斋的规矩，这货在谁手上，谁就有优先购买权。还，还请张小姐见谅。”
掌柜的一说完，孙香兰觉得又争了一口气，瞟了张小姐一眼，话里有话，“强扭的瓜不甜，不属于自己的怎么着也是有缘无分。不好意思呢，张姐姐，下次请早！”
“哼！”听出孙香兰话里的意思，张小姐气得脸又青又白，最后一个甩袖又离开了。
张小姐离开后，只剩下孙夫人母女，掌柜捧着这套头面看着孙夫人。“夫人，三千六百两。您看现银……”
“本夫人又不是那些个暴发户，逛街哪会带这么多银子，照例，送去孙府便是。晚些我让管家过来跟你结算。”
“这……”掌柜有些为难，按照孙家如今的境地，不知道这个晚些是什么时候。别到时候银子没赚着，再把太子给得罪了。
“怎么？我堂堂孙府，太子侧妃娘家，还会短你银子不成？”
“哎呀嘿嘿，孙夫人误会了，小的岂敢岂敢！”
孙夫人在珍宝斋摆足了架子才离开。
只是争是争口气了，但是这买头面儿的银子从哪来！
孙夫人有些心疼地捂着荷包，这一套头面儿就三千多两，后面的嫁妆还不得多少银子呢！
孙家又是个外干中空的，这几年要不是全靠她周璇支撑，哪有今日这般。
为此她不惜填补了不少嫁妆进去，只是看似风光的外表，仅仅被赵绮岚这么一打压，就差点崩盘。
想到赵绮岚，孙夫人更是差点咬碎了银牙！
“哼！这张姐姐还敢跑到我面前来叫嚣，我以后可是太子侧妃，代表的可不仅仅是孙家的脸面，还有太子的呢。只是今日说好了来看首饰，只是买了一套头面儿有些太少了。娘明日，明日我们再去琳琅阁看看，听说那里来了不少稀罕样式呢，娘，我可是嫡女，嫁妆排头一定不能被姜悦音比下去，不然以后在太子府，我可就处处被姜悦音压一头了！”
孙香兰还不清楚孙家目前的处境，正在自顾自这想着前几天在琳琅阁看中的几套首饰。最后那一句话可是戳了孙夫人的肺管子！
这几十年她就是一直被姜夫人压一头，她儿女也一直在被姜以裳压一头！但是可不能被她的庶女压一头，不然今后就更抬不起头了。
暗自打算的孙夫人决定，银子的是在想想办法，不行的话她在回趟平昌侯府，去母亲面前卖卖惨。
——
“废物！连个茶都倒不好！来人拖下去！”
“殿下饶命啊！妾身不敢了殿下……”
太子府，太子侧妃的圣旨到太子府，只比到姜、孙两家早了半个时辰。
太子从前几日接到圣旨后便一直阴郁着脸，这几天，因为小事犯了错被拖下去发卖的妾侍，这已经是第五个了。
那人被拖下去时喊得声嘶力竭，可太子无动于衷，眉宇间，甚至觉得厌恶得很。
“殿下，要不奴婢去杀了她们。”旁边，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冷冷开口。
此时如果姜以裳在这，定会一眼就认出来此人就是天觉寺祈福台长公主身边那个催眠了她的侍女。
那侍女说完，藏在袖子里的尖刺就隐隐露出，泛着青蓝的光。
太子抬手制止，“圣旨以下，这个时候别添乱，她们一但有个三长两短，父皇多少会怀疑到本宫圣上。”
“是！”那侍女收回尖刺。
“母后怎么说？”
“皇后娘娘说了，既然是棋子，就不要投入感情，早用晚用，要能发挥最大作用。”
侍女的话说得太子脸色更黑，眼底还暗含着抗拒。
太子敛下眼皮遮住所有情绪，看着手上握着的空酒杯，每根手指，上面都有看不见的丝线，丝线有两头，一头在父皇手上，一头在母后手上。
他们都操纵着他，他想要挣脱这丝线，想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想要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阿笙，你父亲呢？”阿笙就是这侍女的名字，她的父亲就是皇后身边的暗卫，阿笙是他捡来的。
阿笙不知太子为何突然这么问，“不知！”阿笙没有说谎，她父亲的行踪从来不会告诉她，应该也只有皇后能知道。
太子埋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没事，不知道也没事，你去也可以。”
……
选皇子妃的事情告了一段落，关于姜以裳在宫宴上被太子、翼王和四皇子求娶的事，皇帝没有再提，其他人也聪明得闭口不谈。
一夜秋风，体感上，比前几日更加凉快了不少。
庄子上刘回来了信，说这几日要安排收割水稻了。
一听这消息，姜以裳就把其他事都排在后面了，跟刘回确认下日子就带着琉璃去庄子了。
“小姐！”姜以裳刚到，刘回就已经在马车外的，身边还跟着阿福，怯生生拉着刘回的衣角，躲在他后面。
看到姜以裳下马车了，小声打着招呼，“姜姐姐！琉璃姐姐！”
姜以裳有些讶异，上次见面还是姜小姐，怎么这次就变成姜姐姐了？
琉璃扶着姜以裳下车，悄声在她耳边解释：“您上次吩咐庄子说损坏的菜不用阿福爹娘赔，还让阿福如果愿意也可以在庄子里的学堂上学。估计是感激小姐您呢。”
姜以裳这才想起好像确实有随口说了这么一句，当时是看阿福言行举止不像在田地里长大的孩子，觉得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就应该进学堂读书。
“阿福，今日没有上课吗？”
姜以裳抬手要摸摸他的头，阿福反射性
阿福转头看了刘回一眼才回答，“先生给大家放假了，”
刘回帮着解释：“庄子里的孩子都要帮忙下田，先生就给大家都放假了。”
姜以裳点点头，便询问起收割进度。
刘回告诉她，庄子上的人看着比以往都要丰收的水稻都很激动，三个庄子的人今日都先放下手上的活来帮忙收割，运到晒场去晾晒，然后脱粒，再继续二次晾晒。
姜以裳到时，田边已经停了好几辆人力手推板车，有人正在往板车上装收割下来的稻谷。
姜以裳这才发现，这个时代没有脱粒工具，都是把整捆水稻晒干了在在晒上长摔打脱粒。
这样在运输上就有很大的不方便，不说自动脱粒机，人力脱粒的应该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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