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仰头看着天花板,吐了一口气。
刚才他那么刻意的提到了池越衫哭了,但凡池成秋关心一下他女儿的感受呢?
结果。
池成秋知道了池越衫没有告状,下一句就立刻就想让他来劝劝池越衫,永远也别说这事儿。
陆星歪头,想哭又想笑。
他觉得,自己没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或许是一件好事。
从来没有拥有过,应该比拥有过又失去,要少痛一点吧。
作为一个小小的旁观者,看着父母从满怀爱意看着自己出生,再到相看两厌,劳燕分飞,谁都不想要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
而听了陆星的话,池成秋沉默以对。
他之所以敢直接跟陆星说这些话,是因为在医院见面之后,他觉得陆星是个圆滑的小狐狸,至少能不让他难堪。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抱上了个炸弹,把他炸上天,炸成烟花了。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能,也没有敢这么对他说话了。
池成秋沉默的看着陆星,面无表情,当领导的压迫感汹涌而出。
陆星平静的看着他。
沉默半晌。
池成秋低下声音。
“你想要什么,才能帮我。”
原本以为可以靠着人情要来帮忙,现在想想,还是得付出点儿东西,算了,给就给吧,只要在能力范围之内保持平稳就好。
而听到这句话,陆星气笑了。
原来,他说了那么多,在池院长的心里,就是在要价啊。
陆星嗤笑一声。
“这话不如留给池越衫说,问问她,想要什么,才能帮你,何必找我这个中间商呢。”
“我跟她说这些话不合适。”
“那跟我说就合适了?”
陆星绕开池成秋,径直走向门口。
在按开房门之前,他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池成秋,叹了口气。
“池叔叔,谎言换来的,只能是一个接一个,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就算这次说动了池越衫,她不跟她妈妈说,那下次呢。”
“下次一定不这样。”
“你怎么不说你下次就改了呢?”
陆星原本还想再说几句,不让场面那么难堪的话,也全都咽了回去,他没有再说一句,拉开房门,径直离开了休息室。
“陆星!”
“你不帮我劝越衫,可以,但是你不能把我们的对话告诉越衫!绝对不能!”
所有的话,都随着房门关上,而陷入了安静。
......
走的很潇洒,后果是无处可去了。
陆星在排练厅的这一层逛了逛,还看到了楼下依旧等待着的,只为了看自己想见明星的那些粉丝们,有一种虚无感。
他按照记忆,走去了上午的那个排练场地。
一进门,场地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该吃饭的都吃饭去了。
挺好,没有压榨工作人员。
无人的场地,让陆星放松了下来。
说真的,他真的很讨厌跟人起冲突,尤其是语言上的激烈交锋,还不如闷头打一架呢。
因为有的时候,他觉得人说出来的话,是这个世界上最锋利的武器。
轻轻一句,就能刺进最柔软的心脏。
陆星是从门后进去的,他从最后一排,慢慢走向了第一排。
好长的距离啊。
陆星站在戏台下,把手轻轻搭在了戏台的地面上,时间在上面留下了画作。
从台下,到台上,这一米的距离,池越衫走了十七年。
陆星垂下眼眸,长叹一声。
他把手机也放在戏台上,看着上面的录音记录,面无表情的盯着,沉默不语。
说,还是不说。
他是个很讨厌麻烦的人,人生愿望是之后活得平静而毫无波澜。
这事儿跟他完全没有关系,只是池越衫的家事而已。
而他也只是简单的跟池越衫的爸爸说了几句话而已。
何必要告诉池越衫呢,反正池成秋在他这里行不通,肯定还会去找池越衫。
手机息屏,陆星靠在戏台边上。
人都是双标的生物啊。
随着时间逝去,他甚至开始理解柳卿卿了。
陆星有些焦虑,他猛地抬起头,从口袋里抽出了纸巾,开始神经质的擦拭着戏台上的痕迹。
人在精神难受的时候,做一些重复性机械性的事情,会好很多。
这也是那个心理医生告诉他的。
或许这周他该抽出时间再去看看的。
直到把戏台边缘擦拭的一尘不染,陆星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离开了排练场地。
他给了池成秋足够的时间了。
应该走了吧?
陆星敲了敲休息室的门。
没有回应。
“应该是走了。”
陆星推开房门,看到了一个纤薄的身影,静静的坐在窗前。
听到门口的声音,那个身影回头看过来。
“嗯?你去哪里了?我从希姐那儿回来,都没有看见你。”
池越衫坐在窗前的单人椅上,看着陆星,没有起身。
陆星走了进来,随手关上门。
“吃撑了,走两步消消食。”
“这样啊。”
池越衫转了一下椅子,让她好能直面看着陆星,她的面容素雅清淡,嘴角含着微笑,跟从前无异。
“那你要睡会儿午觉吗?”
“感觉不是很困啊,不是说要陪着你排练吗,下午的也会去看。”
“嗯。”
池越衫窝在单人沙发椅里,吐了一口气,笑了起来,可眼底却尽是低落。
只有这些话想说吗。
还有吗。
那我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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