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平武夫妇虽然出发的早，但清风明月距离医院比较近，因此两家人反倒是前后脚到，在停车时碰到了。
于是就结伴上楼。
“文斌是怎么了？”陈鸿业问道。
“不知道啊，医生忽然打电话过来……这孩子平时身体也很好的啊！”栾平武说道。
两家五个人一路问到急诊部，栾文斌正躺在急诊室的床上呢，胳膊上输着液，脸上有些脏，还昏迷着呢。
旁边有个女医生看到几个人来了，问道：“你们是栾文斌的家属吗？”
“我是！”栾平武连忙说道。
“来的正好，手术室正好空出来，你们去缴押金，我们这就给他做手术！”女医生不由分说的说道。
“做手术？”
栾平武惊呆了，连忙问道：“医生，我家文斌到底是什么病？怎么都要做手术了？”
女医生看了看陈鸿业几个人。
陈鸿业意识到什么，连忙说道：“那我们回避一下！”
赵雅连忙拉住他们，说道：“不用，不用，大家关系那么好，回避什么？”说完看女医生还是有些难以启齿，就说，“没啥事，这都是自己人！”
她也相信栾文斌身体好，不会有什么大毛病，至于手术嘛，想来就是阑尾炎之类的，与其遮遮掩掩让别人心里乱想，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让别人知道了。
儿子顽劣她知道。
但男孩子哪个不调皮一些？这都不算事，闹出点小问题，花钱都能解决的。等儿子长大懂事了，结婚了，就好了！
女医生点头说道：“是这样的，患者呢，有两处手术需要做，首先是gang门撕裂，而且里面有很多男性性分泌物，需要清创……”
“等等医生，这是什么意思啊？”赵雅一脸迷惑。
“就是……”女医生为难的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一个词，“就是爆菊，爆菊知道吗？”
几个人都面面相视。
栾平武惊讶的问道：“医……医生，你不会是搞错了吧？怎么可能会爆……那个啥呢？”
他还是没好意思把“爆菊”二字说出口。
虽说医生眼中都是患者，但事实上医生对患者也是有好恶之分的，对于栾文斌，女医生就比较讨厌，因此说起话来也不留情，直接说道：“我们是接到120电话才去的，知道是在哪里发现他的吗？本市最大的同志酒吧！”
这个年代的同志早就不是八十年代的同志了，是什么意思大家都知道。
赵雅依然难以置信：“不会吧？”
陈鸿业也很生气，恶狠狠的对栾平武说道：“老栾啊，好，好得很！你儿子喜欢男人，去同志酒吧！你还想让他和我女儿好？做梦吧你！”
“不是，老陈，误会，误会！”赵雅连忙说道。
“误会？误会什么？”陈鸿业愤怒的说道，心想还好听媳妇的话，来看一看了，要不然岂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二十多岁就守活寡？越想他越是愤怒，指着病床上的栾文斌说道，“人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要是风言风语也就算了，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你怎么解释？”
赵雅脱口而出：“绝对是误会，我家文斌是喜欢女的！以前还带回家过女孩子！”
婚前性行为，这在国内已经不算什么了，但你当着女孩子和她家长的面说自家儿子有婚前性行为，这算是比较恶劣的了。
但赵雅现在不是着急为儿子同性恋的名号开脱吗？
这时女医生神补刀：“事实上，现在有一种情况，在我们医学上称之为双性恋，也就是说，男女他都喜欢！”
栾平武懊恼的捂住额头。
赵雅怒视女医生，她也是在林业局当领导的，当官了领导哪里能看得起小医生，直接用训斥下属的语气训道：“你不说话，能当你是哑巴啊？”
这下是点燃了火药桶，女医生“呵呵”冷笑，接着说：“刚才我说有两处手术要做！第一个是缝合gang门！第二个则比较简单，采用医学手段加快患者体内循环。呵呵呵……”说道这她又冷笑，“我想你们一定很好奇为什么要加快患者的体内循环吧？很简单，因为患者注射了过多的成瘾药物，成瘾药物你们知道吧？想必不用我多说了！”
陈鸿业震惊了。
他指着栾平武，直接骂道：“**你祖宗十八代，栾平武！你他娘的儿子双向插座又吸毒，还想和我女儿结婚？你这不是害我吗？亏我当你是朋友！今后你有什么事别找我！咱们俩就当不认识！你不用给我面子，我也不给你面子！”
说完他对老婆孩子说道：“咱们走！”
栾平武被骂的抬不起头，却也无法反驳，事实就在这里呢。
他知道，今天这件事导致的后果，不仅仅是和陈鸿业当不成儿女亲家，更重要的是，陈鸿业以为自己是想坑他，今后在市里他无论提出任何想法和决策，一定都会被陈鸿业阻拦的。
可以说两个人从现在起就已经成为死对头了。
等陈鸿业夫妇走后，他抬头看了看赵雅。
赵雅仍然是难以置信，她说道：“先等儿子清醒了再说吧，我不相信儿子会做出这种事来！一定是事出有因的！”
栾平武叹了口气：“都这时了，你还替这个不孝子说话！我和你说，等他出院后，送他去当兵，必须得让他接受锻炼了！慈母多败儿啊！”
说完他就去缴费办理住院手续了。
他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总觉得四周的医护人员和患者家属们对他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他又无法反驳。
………………
李明俊先把刘蕊送回了学校，下车时刘蕊略微有些失望，李明俊看出来了，不过没说什么。
刘蕊走到驾驶座，拍了拍李明俊的窗户。
李明俊把车窗摇下来。
刘蕊忽然蜻蜓点水的在李明俊的脸上啜了一口，然后笑呵呵的蹦蹦跳跳向学校里走去，留下一脸错愕的李明俊。
李明俊问李森：“你在苏南有地方住吗？”
李森连忙说道：“我本身就是苏南人，倒是可以回家！”
“那行，你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李森连忙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那也好，薛平有给你留电话吧？到时你听他的就好了，我平时比较忙，顾不上这边的事！”
等李森瞎扯走后，李明俊对薛平说：“走，我送你去凯斯，正好把车也还了！”
薛平点头，半路上忽然对李明俊说：“俊哥，话说不知道是不是杀了人的缘故，我总觉得现在自己挺牛的！”
李明俊呵呵笑了笑：“你最好还是悠着点吧！天天觉得自己牛的话，离倒霉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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