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韩铮顿了顿，道：“对，所以黄相如这件事真的跟二嫂有关？”
黎语顺手拿起桌上刚才没喝完的茶水喝了一口，“是我做的。”
韩铮：“......”
果然。
黎语看着他的神情，斟酌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瞒的，韩铮道：“我知道了二嫂前阵子手背受伤与黄相如有关。”
黎语端茶的手停在半空：“你私底下查了，还是说是路玄告诉你的？”
韩铮：“是私底下查的，那天看二嫂你受伤，我不放心，便找了先生帮忙，我请先生借给我几个护卫，然后让护卫去查。”
其实路玄哥也告诉他了，但是他觉得路玄哥略过了什么东西，所以他又找人查了一遍。
护卫查到了来自青州府的女子甄氏，又从甄氏查到黄相如。
苏先生的护卫并不差，但在查事情这方面的能力有所欠缺，他三天前才拿到结果。
这三天，他一直在想对付黄相如的办法，结果他这边还没有完美的计划，二嫂先动了手。
*
看他神色还算淡定，黎语便知他没有查出人参和金疮药有毒的事。
没查到也好，人参和金疮药的事太毒了，跟韩铮说出来，只会让他愤怒让他今夜睡不着。他可是明日寅时一到就要起来的人，今夜得好好休息。
放下茶杯，黎语道：“那日马突然发疯往我跟前冲，是打了让我死的主意，我觉得黄相如都这么弄了，我无论如何都得报复他一下，不给他再伤害我的机会。你觉得我做得狠吗？”
韩铮摇头，“二嫂做的没错。”
对坏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他早就懂得这个道理。
*
二人说完话，各自睡去。
隔日，韩铮早早地去上朝，他临走时，黎语起来看了看。
经过这段时间的刻意训练，方父已经熟悉了去皇宫的路，也能很好的驾马车。
上次韩铮上早朝，就是他去送的。
至于韩铮在路上要吃的点心，由方母和穆娘子轮流起来做。
这几人这段时间在府里适应良好，方母干活利索，不偷懒，方父每日除了送韩铮，家里的其他活做的也不错，当门房当的也合格。
穆娘子这边，黎语让她给苏先生送过几回东西，她每次都准时送到，且没有出过纰漏。
至于方二丫，在店里跟着韩小梅做活，勤勤恳恳，不比她专门招的人差。
总而言之，买的这几个人都挺好的，能干活，有分寸，知进退。
*
“东家，您怎么起了。”今日在灶房内为韩铮做粥的是方母，看到黎语，忙从灶台前站起来。
黎语踏进门内，问道：“可给韩铮准备了热水？”
“都准备了，东家尽管放心。”
黎语颔首，走到大门口看情况。
韩铮刚坐到车上，听到黎语的说话声，掀开车帘与她告别。
黎语点点头：“时间不早，快些走吧。”
方父应下，吆喝了一声，驾着马车跑远。
黎语听着马蹄声渐行渐远，心道昨晚户部尚书府出了那么大的糗，今日早朝的时间估计会长一些。
*
皇宫、奉天殿内。
黄尚书跪在地上，内心恨得不行。
昨夜他儿子出了那种事，他已经料到会有人借此发挥，结果发挥的人也太多了。
早朝刚开始，太子党那边的御史就弹劾他，说他教子无方，以至于儿子在外面行为不端，败坏京城风气。
“陛下不知道，那事情已经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三岁孩童都知道，影响极大。”
黄尚书想要回嘴，工部侍郎又出来，说他儿子有辱斯文，他这个当爹的理应为其受罚，这叫做子债父偿。
“给黄尚书一些教训，日后他才会好好教导儿子。而黄家的公子们以后说话做事也会为黄尚书想一想。
而且有了黄尚书这个前车之鉴，天下的官员们都会注意管着子女，陛下，这是一举多得的好事，臣请求惩罚黄尚书！”
黄尚书差点呕出血。
他本来还有些心疼黄相如，毕竟是他一手教导的儿子，但此时此刻，他内心对黄相如只有恨。
都怪他，非要去青楼，结果弄成这个样子。
他丢脸丢大发了。
*
天元帝哪想到自己一大早就听了个大八卦，一时间头不疼了，也不困了。
视线在大殿内所有官员身上扫过，天元帝神采奕奕：“其他卿家怎么说？”
三皇子那边的官员当即站出来，“陛下，黄大公子一向老成持重，此次乃是意外，与黄尚书没有任何关系。
臣恳请陛下派人彻查此事，还黄家大公子一个清白。”
“是啊，陛下。黄大公子在京中名声一向不错，这次是遭了歹人算计。”
太子这边的御史立刻反击：“京城那么多官员子弟，为何单单算计黄大公子，而不算计其他人，还不是黄大公子持身不正，他晚上若在家读书习字，不去那青楼，歹人哪有可乘之机？
再说这只是猜测，俗话说人心隔肚皮，面上清风朗月，内里腌臜的人多了去了，说不定是黄大公子故意陷害其他人，毕竟谁家人没事整日往青楼跑。
本官可听说了，黄大公子在青楼有一相好的，他经常与那相好的见面，常去柳叶街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黄尚书听的额头青筋直跳，瞪着说话的御史道：“万大人，说话要讲证据，你如此污蔑我儿，居心何在？”
说罢，他顶着都是褶子的脸看向天元帝，声泪俱下，“陛下，我儿被歹人所害，还请陛下下令严查，还我儿一个公道。”
天元帝并不想看黄尚书那满是褶子的脸叹口气，道：“昨日之事，确实骇人听闻，但万御史说的也没有错误，你儿黄相如确实有问题。”
黄尚书僵住。
天元帝接着道：“子不教父之过，太祖皇帝还在时，便规定官员不能狎妓，你儿虽未有功名，但你是朝廷大员，按说他该与你一样。偏偏他品德有失，这才惹下昨夜的祸患。
为防日后再出此类事件，黄爱卿，朕会让人去查真相，但你也要受处罚，这样，罚你半年俸禄，另外禁足半月。
这半月时间你便在府里待着，好好想想如何教导子女，待想清楚了，写一封奏折给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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