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吗......
秦时已经可以想象出，当顾天择看了那些照片和聊天记录后......
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发疯，严重点，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姐弟俩在酒店门口等了十分钟，顾天择三人终于出来。
“走走走，跟上。”秦时拉着姐姐的手，打算开车跟踪。
顾知涵也没有反抗，看着顾天择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他现在要么去公司，要么去找姜月霞，我们跟着没意义。”
“不一定。”秦时上了车，随手将初十五扔到后排，反驳，“你想一想，他早上九点不到，在酒店大厅和宋平安聊了快两个小时，我很好奇，他们聊了什么，会不会和顾一鸣有关。”
初十五木讷在后排，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心想，果然爱是会消失的吗，抱我的时候可温柔了，扔我的时候，都不带一丝犹豫。
顾知涵坐在副驾驶位，系好安全带，同样反驳，“不可能，宋叔叔是一位刚正不阿的官员，在当地，口碑极好，哪怕和顾天择是一起长大的挚友，也不会冒险去救顾一鸣。”
“这件事，弄不好，他自己都要陷进去！”
停顿两秒，顾知涵说出另一个猜测，“我认为，他找宋叔叔，可能是委托，大概三年前，我在书房门口听见他给宋叔叔打电话，希望宋叔叔帮忙照顾一下，一个叫顾可欣的女孩，以前我不懂，现在看来。”
“顾可欣，或许就是我们的妹妹，姜女士的第六个女儿。”
妹妹？万一是我的姐姐呢？
不不不，我应该是先出生的，然后被顾天择带到医院，在姜月霞生完孩子后，立马换掉......
两人保持一定车距，跟踪到郊区。
顾天择刚停稳车，一名亭亭玉立的女孩就从一栋楼房里走出。
“爸爸！”女孩抱住顾天择的手臂，甜甜一笑。
“可欣，最近乖不乖呀，有没有想爸爸？”顾天择和蔼可亲道。
顾可欣用力点头，“我可乖了，在大学还是班委呢，每天都好好学习，也有好好照顾妈妈，还有天天想爸爸。”
哒踏，楼房里，一位中年妇女拄着拐杖出来。
她穿着花棉袄，面色有些憔悴，左腿完全截肢，但笑容很温柔。
阳光下，一家三口有说有笑。
车里，秦时握紧方向盘，心头一颤，直勾勾盯着那位断腿的妇女。
他的呼吸在不知不觉中急促。
顾知涵明悟，握住弟弟的手，轻声提议，“去打个招呼吗？”
“不！”秦时不假思索拒绝，“不去了。”
是啊，不去了，他在害怕，也在畏惧，看着这幸福的一幕，不想去破坏，如果去了，似乎会成为不速之客。
没过一会，另一辆车停在那一家三口面前，宋平安下车，对着断腿的妇女寒暄两句，接着，顾可欣上楼提下两个行李箱，扶着母亲上车，挥手和顾天择告别。
宋平安开着车，调转方向，从秦时这辆车的旁边行驶而过。
车窗敞开，秦时和女人本能看向彼此。
这一秒......
秦时红了眼，女人对他礼貌一笑，就此错过。
他能确定，这就是自己的母亲，绝对是！
他的身体在颤抖，好想喊一句，好想追上去相认。
可是......女人现在有一个看起来非常孝顺的女儿在照顾。
他追上去，又能做什么呢？说些什么呢？只会打破美好！
“小时。”顾知涵呼喊一声。
秦时收回视线，揉了揉眼角，“风太大，眼睛进了沙子。”
“真的不去吗？”顾知涵认真地说，“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每一次的见面，都可能是最后一面。”
秦时升起车窗，强颜欢笑，“姐姐，真的不用，我不应该去破坏一个本就幸福的家庭。”
“也许，要不是我的出现，顾家不会闹到这一步。”
有那么一瞬间，他产生迷茫，自己的出现，是不是一种错误？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顾知涵立马纠正弟弟的思维，“如果你不出现，姜月霞的计划就可能成功，吕天骄就可能通过顾一鸣掌控顾家的一切，到时候，我、江雨、乐乐、小蝶、巧巧，又该何去何从？”
“你的到来，看似破坏了顾家的平静，实则，只是提早的揭开了他们的遮羞布，让我有挽救顾家的机会。”
虽然这个机会要牺牲掉老爸和老妈的婚姻，但选择就是这样。
当你面对选择的时候，必然会因为选择一个而失去另一个。
就在这时，顾天择敲响了车窗。
“跟了我一路，你们姐弟俩，到底要干嘛？”
他警惕性挺高的，早就发现有一辆车一直保持距离跟着，看清车牌，知道是顾知涵的车，倒也松了口气，没有遮掩的来到这地方。
最近，他和姜月霞闹的厉害，害怕姜月霞来伤害这对母女。
所以，他委托最信任的挚友，让宋平安今天就送顾可欣母女离开京城，去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暂时生活。
秦时打开车门的锁，“上车。”
顾天择蹙眉，但还是上了后排，并第一时间看向大女儿，直白询问，“关于顾一鸣的事情，你......”
“打住！”顾知涵抬手，无表情道，“我说了很多遍，不会原谅他！”
“他是你弟弟！”
“表的！不，表的都不算！”
顾知涵加重语气，眼神更加冰冷，“如果不是我聪明，如果不是我提前防备，我将被一群男人羞辱......你让我去原谅这样一个伤害过我的人？”
“你是我亲爹吗？”
后排，顾天择沉默。
他知道，自己的话非常伤害女儿，自己的行为非常让女儿寒心。
可姜月霞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当一碗水不平的时候，总需要牺牲谁，才能让事情风平浪静，显然，他认为牺牲顾知涵最稳妥。
车内的氛围极其压抑。
顾知涵悬着的心终于死去。
非独生子女的家庭，肯定做不到一碗水端平。
她只是顾天择对外炫耀的资本，以前对她的好，大多数建立在她有能力的基础上。
如果她没有能力，像顾江雨一样创业失败，像顾乐乐一样平凡平庸，像顾蝶一样在家躺平，那她估计早就“死在”顾一鸣的算计中。
甚至最后，顾天择和姜月霞都不会安慰她一句。
驾驶位，秦时冷哼一声：
“顾先生，你很在乎姜月霞的感受，那你知道吗，她早就出轨了！”
一秒，两秒，三秒......
顾天择没有露出一丝的震惊，这大大出乎秦时和顾知涵的预料。
足足过去两分钟，顾天择才平心静气告知，“我知道，一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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