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下意识捂住右肩，那个胎记除了父母没人知道。“你到底是谁？”
女子退后一步，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你可以叫我'影'。至于我是谁……”她指了指温暖身后，“看看你的影子。”
温暖低头看去，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影子竟然独立于他的动作——它正朝着与光线相反的方向倾斜，而且形状扭曲，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影子里挣脱出来。
\"这不可能...\"温暖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在你调查的那些失踪案中，每个受害者最后出现的地方，监控都拍到了一个共同点。\"影不紧不慢地说，\"他们的影子...活了。\"
温暖想起那些案件资料。确实，每个失踪者最后的身影都伴随着影子异常，但警方认为那是监控故障或光线问题。
\"那不是故障。\"影仿佛读出了他的想法，\"那是'深渊之眼'在标记猎物。\"
\"深渊之眼？\"
\"一个组织，或者说，一个崇拜某种存在的团体。\"影的目光变得锐利，\"而你，温暖，被他们选中了。\"
又一道闪电划过，温暖这才注意到影没有影子。不仅如此，雨水在接近她时自动避开，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
“你……你不是人类。”温暖突然明白了。
影笑了，这次笑容里带着一丝赞许：“聪明的男孩。不过比起刚才那个低级的‘影噬者’，我对你的态度友好多了，不是吗？”
她向前一步，温暖下意识后退，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实地上——不知何时，他们回到了公寓楼下的小巷。雨还在下，但那种扭曲的空间感消失了。
“听着，温暖。”影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深渊之眼标记了你，他们想要你的...特殊天赋。而我，恰好需要一个新的'傀儡'。”她歪着头打量他，“你有一双善于发现真相的眼睛，这很珍贵。”
“傀……儡？”温暖感到一阵恶寒。
“别担心，我不会像他们那样把你变成没有意识的躯壳。”影轻声说，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而危险，“我会保留你的意志...大部分情况下。”
温暖转身就跑。他不知道影是什么，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深渊之眼，但他知道必须远离这一切。
才跑出几步，他的身体就僵住了。不是被外力控制，而是纯粹的恐惧——在他面前的墙上，七个小小的黑影正手拉着手，无声地晃动着。它们没有脸，但温暖能感觉到它们在“看”他。
“你逃不掉的，温暖。”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近在咫尺，“深渊之眼已经渗透了这座城市，而我是唯一能保护你的人。”
温暖转过身，发现影几乎贴在他背后。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微光，像是捕食者在夜间活动的瞳孔。
“为什么是我？”温暖艰难地问道。
影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她的手指冰凉：“因为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调查了不该调查的案件。”她的拇指轻轻擦过温暖的眼睑，“这双眼睛……很特别。”
温暖突然想起上周他拍到的那组照片——城南废弃工厂里，一群穿着黑袍的人围着一个类似祭坛的东西。
照片因为光线太暗而模糊不清，但放大后能看到祭坛上躺着一个人形……
“那组照片……”他喃喃道。
影点点头：“你拍到了他们的仪式。现在，他们要么杀死你，要么吸收你。”她退后一步，“而我，给你第三个选择。”
“什么选择？”
“自愿成为我的傀儡。”影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会保护你免受深渊之眼的伤害，而你……为我工作。”
温暖摇头：“如果我拒绝呢？”
影笑了：“那就只能强行带走你了。不过那样的话……”她的目光变得危险，“过程会很不愉快。”
雨势渐大，温暖浑身湿透，寒冷和恐惧让他牙齿打颤。七个小小的黑影从墙上滑下来，围在他脚边，无声地转着圈。
“我给你24小时考虑。”影突然说，“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再来找你。”她转身走向巷子深处，身影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记住，温暖，无论你躲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毕竟……”
她的声音渐渐消散在雨中：
“……你的影子已经是我的了。”
温暖低头看去，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影子正朝他挥手告别——以影的方式。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温暖，你这也太窝囊了，深渊之眼说把你的影子拿走就拿走了。”渺风飘在空中，这“影”跟在他身后依旧飘在空中。
突如其来的笑声在空荡的巷子里炸开，温暖惊得差点跳起来。他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半透明的身影飘浮在离地两米的空中，正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渺风！”温暖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个名字，“你他妈什么时候来的？”
渺风的笑声戛然而止，他飘到温暖面前，那张俊美的脸上还残留着笑意。“从那个黑衣女人说要拿走你影子的时候就在了。”他做了个夸张的思考动作，“让我想想...哦对，就是你说'你他妈在开什么玩笑'那会儿。”
温暖感到一阵眩晕，他这次又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到来！但此刻他顾不上计较这些，更紧迫的问题是——
“我的影子……真的被夺走了？”温暖低头再次确认，灯光下只有潮湿的地面，没有任何属于他的轮廓。
渺风飘到他身边，用一种看珍稀动物的眼神打量着他。“温暖，你这也太窝囊了，深渊之眼说把你的影子拿走就拿走了。”他摇摇头，“我还以为至少会有一场精彩的打斗呢。”
“影就是深渊之眼本人？”温暖抬头看向渺风，“深渊之眼不就是你请来的么？那影不就站在你身旁么？你装什么无辜？”
“哦？哦……”敷衍了两句，渺风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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