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那刺鼻的味道，如同一股无形的浓雾，在病房里肆意弥漫。
白炽灯惨白的光芒，宛如一道道冰冷的剑光，无情地刺在张主任的耳膜上。
他整个人仿佛被一道高压电流击中，浑身僵直，瞪大的双眼瞳孔，如同受惊的兔子，剧烈收缩着，仿佛眼前正在上演的是一场荒诞不经的魔幻剧，每一个字，都如同一颗重磅炸弹，无情地冲击着他的认知。
郑院长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身边呆若木鸡的张主任，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那轻蔑的弧度，恰似毒蛇吐信，无声地嘲笑着对方的愚钝。
他随意地扫了一眼身旁满脸怒容的张强，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谈论今日的天气：“行了，张强，没别的事就先出去吧。我和这丫头，还有要事相商，你杵在这儿，犹如绊脚石，别坏了兴致。对吧，丫头？”
话音未落，郑院长猛地转头，脸上的冷漠瞬间如冰雪消融，取而代之的是，如春日暖阳般和煦的笑容。
他的眼底，流淌着毫不掩饰的赏识与怜爱，仿佛盛可儿是他精心雕琢的稀世珍宝，那笑容恰似春风拂过湖面，温柔地诉说：“在我眼里，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我会毫无保留地信任你。”
“郑院长！郜老爷子的事，怎能如此轻易作罢？！”张强的额头青筋，如虬龙般暴起，他的愤怒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随时都可能爆炸。
他向前跨出一大步，那愤怒的声音，如同尖锐的利剑，直直刺向郑院长，“老爷子可是医院的顶梁柱！出了这般大事，若不给家属一个交代，咱们如何能心安？将老爷子托付给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这岂不是拿人命当儿戏吗？”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犹如一把尖锐的匕首，无情地刺破空气，格外刺耳，仿佛是死神的倒计时。
郑院长那身笔挺的白大褂，宛如一把锋利的剑鞘，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地叩击着不锈钢床栏，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是在为这场激烈的争论敲响警钟。
当张强的怒吼，撞在病房的白墙上时，他眉骨微微一动，眼尾余光像冰锥般斜斜刺来，大理石般冷硬的下颌线，绷出一道锋利的弧。
“所以——”他拖长的尾音裹着寒霜，如同一股刺骨的寒流，指节敲了敲床头卡，“你觉得我在拿老爷子的命开玩笑？”
这句反问，轻得像一片羽毛，却让空气中的氧气骤然稀薄，仿佛被抽走了一般。张强颈侧的青筋暴起如蚯蚓，他能看见郑院长瞳孔里自己扭曲的倒影——那个涨红着脸、头发凌乱的中年男人，正像一头困兽般，徒劳地撞击着无形的铁笼。
突然，郑院长向前半步，皮鞋尖几乎碾到张强的脚趾。
这个细微的压迫性动作，让消毒水的气味，猛地浓烈起来，他喉间溢出的冷笑像一把生锈的刀，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腐朽气息。
“十年前你在急诊室，把手术刀落在患者腹腔时，是谁替你擦的屁股？现在倒学会大义凛然了？”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张强的心上，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后槽牙咬得发酸，十年前那个暴雨夜的血腥味，突然在舌尖翻涌，如潮水般淹没了他。
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像是谁的心脏在疯狂跳动。
盛可儿静静地退到窗边，窗帘在穿堂风里轻轻扬起，将她的影子，投在两人之间，像一道薄脆的玻璃，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郑院长转身时，白大褂带起的风扫过张强手背，他忽然注意到院长鬓角新添的白发——那些在凌晨三点手术室里熬出的银丝，此刻正被夕阳染成铁锈色，宛如岁月的痕迹，深深地刻在院长的脸上。
“这丫头，无论是在中医还是西医领域，医术都要比你强上许多，简直是云泥之别。”郑院长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却比刚才的冷硬更具威慑力，仿佛一把锋利的剑，直刺人心。
他从白大褂内袋中抽出一张纸，如同扔出一道圣旨一般，甩在床头柜上，“这是她在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手术记录。你要是觉得，自己比全美 top3 的肝胆外科专家及心脏专家更懂得如何拯救老爷子的话——”他顿了顿，指腹如鼓槌般敲了敲那份文件，“现在就滚去医务处投诉我。”
张强的视线，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凝固在那行烫金的医院徽章上，喉咙里仿佛塞了一团浸水的棉花，让他无法呼吸。
窗外传来了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又逐渐消失在暮色里，仿佛那是死神的召唤。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攥紧的拳头，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仿佛是他内心的恐惧在流淌。
消毒水的气味，在空气中凝滞，如同一层厚厚的浓雾，让人无法逃脱。
郑院长的皮鞋跟敲击着地面，发出梆子般清脆而急促的声响，如同催命的鼓点，让张强的心跳愈发急促。
“再闹下去——”他忽然伸手扯松领带，喉结处狰狞的手术疤痕，如同一道狰狞的伤口，在白炽灯下泛着苍白的光，“我不介意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不客气。”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地砸在张强的胸口，让他的胸腔发闷，仿佛要窒息一般。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倒影，正在郑院长冰冷的瞳孔里碎成齑粉，如同一面破碎的镜子，再也无法拼凑起来。
喉间仿佛卡着半片碎玻璃，每一次呼吸都带来刺骨的疼痛，想喊疼却发不出声。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腥甜，如同一股死亡的气息，让他瞬间想起上个月，偷改值班表被院长撞见时，对方那冷得能结冰的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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