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消防队员的降温之后，油罐车上的火苗在慢慢熄灭。这个过程倒也经历了两个小时。而我光着脚抱着孩子，站在外面也等了两个小时。孩子早已经醒了。她看着我问道：“爸爸，这是怎么了？”我告诉她没什么，过会我们就回家了。
等消防队员通知我们可以回家的时候，我才抱着孩子，快速地回到家里。走进温暖的屋中，才知道外面有多寒冷。但是我也知道，我一定是感冒了。因为进屋之后，我就感到鼻子不通气儿。我煮了一锅姜汤，让孩子和我一起喝。
第二天，我就发现有些发烧。吃了点退烧药，在家躺了三天，身体才逐渐恢复。我全身都感觉酸痛，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但是不行啊，乐乐还小。我们这样的楼，你一天不生火，房间就和冰窖一样，能把人冻死。我还要把楼上的煤灰提到楼下去，楼下的柴火拿到楼上来。
我们这一个楼层有三户人家。我这住的是 5 楼。我是 5 楼 3 号。我们家在西面。南面的房子是一个一室一厨的单室户。而东面的是一个三室一厅的。东面住的是一个老师。儿子已经考上大学，如今在学校读大学。
男人是一个开出租车的，头几年遇到了抢劫的，把他害死了。剩下赵老师一个人。冬天基本上不在家里住，她都是回娘家去。南面住的是三口人。男的是个厨师，叫刘恒。女的叫胡雪，是交通幼儿园的工人。他们有一个孩子，今年已经 9 岁了，叫刘楠楠。
刘恒在饭店里吃住，一个月只回来一两次家。家里只有胡雪和楠楠。胡雪的工作也很清闲。听说他们的幼儿园被人承包了，她现在工资很低。胡雪经常说她不想干了，是因为还要照顾家里的孩子。我觉得她的话就是糊弄鬼呢。但是刘恒赚的那点工资，也不知道都弄哪去了。邻居传说，他和饭店的服务员两个人好上了。刘恒每次回家都会和胡雪打上一架。他们打架不但摔东西还会动手。
楠楠经常会到我们家来，同乐乐一起看动画片。乐乐也很喜欢这个小哥哥陪她一起玩儿。因为我经常在家，胡雪有时候就会把楠楠放在我们家。但时间长了我知道，她把楠楠放在我们家的时候，她都是在一楼的大姨家打麻将。有的时候她也会找几个人到他们家打麻将。
因为我经常在家也没有什么事做。有几次他们打麻将缺人，就让我过去凑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和他们打的几次麻将，我的牌运都很好，每次都可以赢到一两百块钱。等他们散局之后，我还会分给胡雪 30 元、20 元的。胡雪人长得很好看，就是特别瘦。
她做事也很精明。她为了打麻将能赢一些钱，就叫我和她一起合伙打牌，就是她要什么牌，我提供给她。我们两个输赢最后平分。我明白她的意思，因为她发现我牌打得很好，每次都可以赢钱。
但是和她一起来玩的几个人，也都是我们前后楼的一些不上班了的中年妇女。输了几次就不愿来了。胡雪又变成了去楼下打麻将。但是我听楠楠说，他妈输了不少钱。胡雪打麻将输钱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我也懒得去管她那些事儿。
有一天刘恒又回家来了。大白天的，胡雪就把楠楠送到我们家来了。可是她回家之后不久，就听到她家的房间里有胡雪的叫声。我们这房子太古老了，都不隔音，所以他们家的声音我们这屋里也听得很清晰。
我也是一个结过婚的男人，我当然明白胡雪为什么会发出那样的叫声。可是没多久，传来的声音却是截然不同的。楠楠对我说：“爸和他妈又打起来了。”打就打吧，我哪有权利去管人家的事儿。到晚上天都黑了，楠楠在我家已经吃完了饭，还不见胡雪过来接孩子。我就让楠楠自己去敲门。等胡雪把门打开的时候，我看到胡雪的上身裹了一件小背心，下面干脆什么也没有穿。
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我在门口就可以看到他们家屋里的全部情况。房间里乱糟糟的，好像刚刚砸过。刘恒没有在家，应该是已经走了。胡雪对我说：“刚子，让楠楠在你家再待一会儿。”我本来是打算把楠楠送过去，关门回来的。
没想到会遇上这样尴尬的局面。我无奈地拉着楠楠又进了我们家的门。过了大约有半个小时，我听到敲门声。胡雪已经把衣服穿好了。她站在门口对我说：“刚子，你手里有钱没有？借我一点呗。”我没有问她想要借多少，我回头给她取了 1000 递给了她。她对我说：“过几天我单位发工资了，我就还给你。”
其实我知道，她已经很久没有去上班了。说发工资其实就是一个谎话。楠楠和他妈回家了。第二天早晨八点多钟，我听到有人敲门。我开门一看是胡雪。我看她脸上化的浓妆，我知道她是为了把昨天挨打的痕迹遮挡一下。
胡雪对我说：“我们这边三缺一，过来和我们玩几圈凑个手。”我不想和她玩，所以我对胡雪说：“我一会还有些事儿，你再找一下别人吧。”她点了一下头，回了她家的屋，把门关上之后，我看到在地上还在玩积木的乐乐。
我对乐乐说：“走吧，爸爸带你去奶奶家看爷爷去。”我的爸爸身体不好，他有糖尿病已经好多年了。我带着孩子从楼上下来，去农贸市场买了一些菜，然后去了我妈家。
我刚进屋，手机就响了。我看到一个陌生的号，接通之后，我听到胡雪的声音。胡雪对我说：“你能马上回来一下吗？我有点事请你帮忙。”我本来是不想去的，犹豫了很久，后来还是打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家。
我上楼的时候看到胡雪家的门开了。她听到楼道里面有脚步声的时候就出来了。我打开房门进了我的家，胡雪就跟着我进来了。胡雪对我说：“那三个和她打麻将的都是他们单位的领导。今天请他们过来打麻将，其实就是想让他们能够帮我办理一下离职的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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