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白悠的解答，林御也觉得这种可能性是合理的。
不过，他仍旧有疑问。
“什么叫潜力高但是麻烦？”
白悠听着林御的疑问，笑着开口：“哎呀，你该不会以为『心理学会』把人送进『死亡游戏』的流程就是『班杜拉』评估完、给出等级，然后我们执行专员直接过去把人弄死就完事儿吧？”
“这可没有那么简单……就算是评估完成之后的步骤，也可是很复杂的哦！”
“毕竟，进入『死亡游戏』需要的是强烈的求生意志、想要活下去的渴望……而这个渴望有多强烈才能让人进入『死亡游戏』，这可是个没有办法量化的标准。”
“所以针对每个人、特别是潜力非常高的那些家伙，我们可是会让『专业委员会』揣测他的性格特质与心理状况，侧写出目标对象大致的精神画像，然后制订针对性的‘谋杀’方案。”
“就像是杀掉你的那次……本体可是特意选在了你登台前的前一天、在深夜独自排练的时候呢。”
白悠说着，林御的表情冷了下来。
“原来连杀害我的时间点，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啊……你倒是也有勇气，竟然还敢提这件事。”
白悠看着林御，露出了恐慌的表情：“好可怕的表情呀，不过这个真的和我没关系啦，是『心理学会』的人设计的哦，本体只是负责执行而已——虽然细节什么的确实是自由发挥的就是了。”
“而且，麻烦把我和本体做一下区分嘛，我可不是她。”
白悠上下挥动着右手，做了个“切割”的动作。
林御看着白悠，对方虽然表现得很恐惧、但是他看得出……
这家伙实际上的心情，是以“兴奋”乃至“喜悦”为主的。
不过，林御倒也习惯了。
他平复了心情、丢掉那些杂念，重新看向了白悠，继续说道：“但不管怎么说，就算氟西汀的目标是我身边的邻座，也还是够巧合的了，我做个飞机都能遇到潜力高的家伙吗？”
“有时候‘巧合’可能是一种必然，”白悠思考后说道，“你说了，对方是‘知名演员’对吧，这就意味着她要是进游戏、很可能会觉醒『演员』或者其他近似的『职业』，这就相当于和你的『影帝』有一定的关联，而根据非凡特性聚合定理……这是一种必然哦。”
林御不解：“非凡特性聚合定理？”
“我开玩笑的，这是一本我很喜欢的小说里的设定，和‘替身使者会互相吸引’差不多的感觉……不过『玩家』之间其实没有这种设定啦，不会因为你是玩家就更容易遇到其他玩家、或者有潜力成为玩家的人。”
白悠说着，神态轻松：“真要是有那种定律的话，评估潜力、筛选人选这件事也不会那么复杂了。”
林御皱眉：“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一切真的是巧合？”
“不，放在别的玩家身上是，但你身上就不一定了，”白悠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如果本体记忆没有出错，你身上应该是有‘命运’缠绕的。”
“这就导致你真的可能会……无意识间吸引‘玩家’。”
林御明白了。
这又和【命运残片】脱不了关系。
的确……虽然命运之神已死、命运权柄破碎，理论上各个世界的生灵都已经不会受到某种能够干涉“命运”的高维力量的影响、人生的巧合从此之后也只是无序的真正的巧合。
但是把【命运残片】随身携带着的家伙……当然得另当别论了。
所以……
当白悠提醒了林御考虑“命运”的影响之后，他也有点确信了……
“搞不好，邻座的那家伙还真有可能是潜力极高的玩家候补啊。”
随后，林御看向了白悠：“这些分析很有用，没想到第一次和你合作还挺顺利的——那么，你继续拆迁这个孤儿院吧。”
“虽然你的分析很合理，但是毕竟只是分析和推论，所以我还是要去亲自确认一下，她到底是不是被盯上的玩家候补了。”
林御说着，与白悠告别、迅速离开了这家孤儿院。
但是林御没有离开【远古笔记】。
毕竟，虽然路茜就在自己邻座，但是林御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在现实中确认她是不是『心理学会』盯上的对象。
虽然林御加入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学会』、还有老郑这个初代目随身携带，但是对于评估潜力的标准和流程，林御也只是一知半解。
但是……
专业的项目、自然要问专业的人。
在『心理学会』之中专门负责评估潜力的『班杜拉』已经有一个模拟器在【远古笔记】里摆着了，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林御离开了白悠所在的房间之后，直奔“序号3：『班杜拉』”的房间。
同时，老郑也还在里面辛勤调试“班杜拉模拟器”，自己也算是检验一下老郑的工作成果。
而推开房门之后，正如林御所预料的那样……
班杜拉所在的房间比起之前也发生了变化。
不仅有原本班杜拉所在的医院，还多了很多“心理诊室”、“地下基地”、“会议室”、“餐厅”等等场景。
甚至还有不少十界里的景象——以雾岛居多、夜谷次之。
这些都是老郑和班杜拉的共同记忆构建的场景。
而林御也很快锁定了老郑和信息生命体班杜拉的位置。
林御跨过这些拼接的场景，来到了一间员工休息室似的地方。
信息生命体班杜拉正躺在简易的折叠床上午睡。
而老郑则在一旁的躺椅上舒服地喝着啤酒。
没错……
在这【远古笔记】之内的老郑，并不是以“闪光大脑”的形式呈现，而是获得了“身体”！
虽然这具身体本质上也是记忆中提取出来的信息聚合，但是升级过后的【远古笔记】的记忆场景构建，兼具视听嗅味触，从感受来说和真实的现实没有任何区别。
看着悠闲的老郑，林御悄无声息地走在了他的背后。
随后，林御拍了拍老郑的后背。
“在这里面挺自在啊，郑俭深。”
老郑听到了林御的声音，吓得一哆嗦，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我靠，老板——你来的好快啊！”
他赶紧把手里的啤酒罐一揉、罐子化作信息流凭空消失。
随后，老郑清了清嗓子，装作没事人似的开口道。
“咳咳，报告老板，你交给我的培养班杜拉模拟器的工作、进行的非常顺利，目前班杜拉模拟器正在通过‘模拟睡眠’的方式自我完善人格、消化信息。”
“下面我为你汇报详细的工作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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