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夜放开限制。
“嘭！嘭！嘭！”
随着心脏如发动机般的极速撞动。
他的躯体猛然暴涨，肌肉膨胀，骨质成铠，眨眼间便化作一头近二十米的铠甲怪物。那缠绕全身的白色火焰，更让周边的空间也微微扭曲。
一股狂暴的嗜血气息陡然爆发，掀起万千烟尘沙土！
恐怖的铠甲怪物露出狰狞的笑容，丝丝红雾弥漫，声音低沉如闷雷：
“来吧，天道，现在才刚刚开始。”
……
上官怀仁懵逼了，李灵运怔住了。
“这！？啊？”
上一秒还处在生死存亡之际，他们甚至已经预见了李秋夜灰飞烟灭的场景。
然后下一秒。
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摇身一变，成了一头二十米的恐怖魔圣！？
不，那股气息比魔圣还要强悍数倍，已然无限逼近魔神，是半神！
“李秋夜是邪魔！？”
李灵运失声叫喊道，他下意识想要遁逃。
那铠甲怪物给他的感觉，甚至比天道苍龙还要危险，充满诡异和毁灭的不祥气息，堪比魔神！
“不！这不可能！李秋夜是太上长老带来的，他如果是邪魔，早就被他老人家一剑斩了。”
上官怀仁呼吸略微急促。
但作为见多识广的宗主，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而且，邪魔何时需要渡天劫？它们都是靠吞食增长力量，吞食人族妖族，吞食世间万物……”
“吞食万物，那……能吞心魔吗？而且，是几十头心魔……”
李灵运声音发颤，仿佛看见了什么惊为天人的场面。
“心魔？邪魔怎么可能产生心魔……”
上官怀仁欲言又止，
“靠！”
因为他在转头的那刻，看见了极其骇然的一幕！那个疑似李秋夜的恐怖怪物，正在撕咬咀嚼着心魔！
……
在李秋夜变回本体的瞬间，心魔的那种阻碍力量直接消散了大半。
那近似于魔神的气息，让心魔们产生了害怕的心理，就像是儿子见到老子，哪怕有任务在身，但本能的恐惧也使得它们浑身一僵。
这也让李秋夜抓到了机会。
“锵！”
一抹寒光闪过。
杀猪刀挑起至半空，随即瞬间缩小，深深贯穿进李秋夜的脑袋中。
不出一个呼吸，便将二十多头心魔串成肉串，送进了他那张狰狞的大嘴中。
“嘎滋，嘎滋。”
李秋夜不顾心魔的哀嚎声，牙齿如切割机般嚼碎一切，咽进了肚子里。
“来吧！”
李秋夜张开双臂，收起杀猪刀，像是迎接春天的雨水一般，迎接黑色巨龙。
“轰！！！”
一声响彻天地的巨响。
巨龙张开深渊巨口，将李秋夜直接吞噬，恐怖的黑色雷霆将方圆十里的山石瞬间化做齑粉。
那象征着天道愤怒的雷电，正在明月山巅肆虐，将整片山脉的所有植物，岩石都摧毁殆尽。
李秋夜站在黑色雷霆正中央，承受着远超其他位置数倍的雷霆之威。
深入骨髓与灵魂的痛苦，瞬间传遍李秋夜全身，他不禁咬碎了牙齿。
那黑色天道苍龙似乎蕴含着某种阻隔一切的威能，在被轰击的瞬间，他的大多数能量都陷入了死寂，完全无法调控，就连法则之力都受到了影响。
李秋夜的体魄强度，一半在于本身，一半则是各种能量形成的保护层，失去了这层保护，再加上仅有五成本体实力。
在与天道苍龙的第一次碰撞中，他陷入了弱势。
外部的血肉铠甲被黑色雷电彻底烧灼，皮肤，血肉，骨头都在崩裂，甚至连白骨冥炎都被压制削弱，只剩下一点点黯淡的白火。
“轰！！！”
黑色雷霆肆虐。
刹那间，那头二十米的肌肉怪物，就被轰只剩下尸块和骨头。
……
上官怀仁和李灵运双眸充血，不敢有丝毫分神。
他们的情绪宛若过山车一般，一下子极速上升，一下子又陡然下落谷底。
“一次吞食这么多心魔，他到底是什么人？不对，他到底是如何诞生二十多头心魔的，当年只有一头，我差点死了！”
上官怀仁满脸不可置信，
“而且，他的心魔似乎更加诡异，更加恐怖……那种气息，简直就是邪魔。”
“他要如何渡过天道苍龙，用圣兵，还是用术法？”
李灵运屏息凝神。
普通修士渡劫，往往会准备好几种渡劫的方式，各种防御术法，圣兵本源武器齐上阵，巴不得把空间戒指都用来抵抗天劫。
但那道身影，面对轰然劈下的天道苍龙，却依旧无动于衷，没有术法，没有圣兵，甚至——张开了双臂。
“他要以肉身硬抗天道苍龙！”
上官怀仁目眦欲裂，语气激动万分。
“这真的能做到吗？”
“古今未有，但……如果是他，如果是太上长老认可的李道子，或许，会成功！”
上官怀仁目光炽热地看着李秋夜，双手不禁紧握。
黑色巨龙，终归是轰然劈下了。
在上官怀仁和李灵运注视的目光中，李秋夜抗住了片刻，便碎成了渣渣。
“哈？”
两人彻底坐不住了。
“他就这样死了？因为硬抗天道苍龙而死？”
李灵运嘴角一抽，感觉又荒诞又滑稽。
错估自己的实力，然后陨落在了天劫下？
“不……不对，他的生命气息还没有消失！”
上官怀仁目光剧变。
因为他看见，那颗头颅动了！
天劫正中心，黑色雷霆仍旧疯狂地毁灭一切，那没有半点肉的头骨下颌却一张一合，发出“咯咯”的笑声。
“依旧如此软弱无力么，天道！”
李秋夜的声音沙哑，含着一丝暴戾和狂意。
没有动用任何一种能量。
他的血肉便开始再生，肌肉组织生长而出，如树根一般盘踞在碎裂的骨头上，搭建出一副新的躯体。
黑色雷霆还未停歇。
巨龙吞没李秋夜后，那千米身躯还在冲撞，就像是要将他彻底磨灭一般。雷霆再一次轰碎了李秋夜的躯体，这一次更为彻底，只剩下半边脸。
但那半边却依旧挂着那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仿佛在嗤笑天道的无力：
“你可知，何为天魔不灭身？”
没有任何征兆，他的血肉再一次生长而出，更加猛烈，更加快速。
于是乎。
“咔嚓，轰！！！”
黑色雷霆与李秋夜陷入了短暂的僵持战。
一方不断地泯灭肉体，另一方则疯狂地再生肉体。
然而，这能摧毁世间万物的黑色雷霆，却难以泯灭那一道身影。
终于，不知被粉碎了多少次，承受多少次泯灭肉体的痛苦后，黑色雷霆开始变弱了。
他的上半身没有再次被击碎，仅仅是破开了表皮铠甲。
李秋夜眼中红光一闪，双手一抬，大喝一声：
“吞源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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