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女子很快就来到方平的面前，有一女子直接上来，拉着方平的手，邀请他跳舞，她的动作优雅而自然，没有丝毫的羞涩或拘谨。
此时整个广场气氛热烈，无论是阿依、斯哈，还是晓曦都被人拉入了跳舞的队伍，在这种气氛之下，方平也被带动，开始绕着篝火跳了起来。
方平一边跳着，一边搜寻目标，他们所获得的信息远远不够。
方平围绕着篝火跳了半圈，一个身穿兽皮，头戴白色面具，腰间挎着一面兽皮鼓的男子，从圈外跳到圈内，将自己手中的火把点燃了，一面打鼓，一面跳舞，火把与鼓面碰撞间，溅起无数的火星，噼啪作响。
突然，一声高昂的吟唱从那人嘴里传了出来，顿时让方平灵魂一荡，仿佛自远古时代穿越而来的天籁之音，震颤着每一寸空气，飘然出尘，震撼心神。
“晓曦，他唱的什么？”
“不就是那首诗歌么！”
歌声如同海浪，一层一层地涌来，连绵不绝，响彻云天，令人心潮澎湃，方平仿佛看到一个英雄从天而降，力战妖魔的激烈战斗场面。
方平忽然浑身一颤：“晓曦，这音乐有问题？”
晓曦没有回答。
方平心一沉，立马寻找晓曦，只见离他五米远的距离，晓曦还在欢快地跳着舞。
“晓曦，晓曦，晓曦...”
方平连喊三声都没有任何回应。
方平只觉步履开始沉重起来，势有脱离控制之势，接着便是天旋地转，周围的声音与影像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方平用尽力气摇摇头，他眼中的画面开始卡顿，声音开始断断续续。
“卧槽！”
方平赶紧想屏蔽外界的声音，但他的感知系统好像已经不受控制，全身只觉毫无力气，就要一头栽倒在地上。
“难道又是梦境？”
方平的思绪变得缓慢，整个人昏昏沉沉，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他的眼皮越来越沉，眼中影像已经变成了马赛克。
方平干脆直接断开了外界所有的感知系统，直接打开了安全开发者模式，这是方平在十方世界向晓曦申请的，他以最低的算力打开了一个终端界面。
终端上出现了一个跳动的字符。
随即一个简单的键盘出现在方平的眼前，他输入了第一个字符：“t”
隔了两秒，他又输入了一个字符：“o”。
又隔了两秒，他输入字符：“p”。
top是当年Linux系统中常用的性能分析命令，在晓曦的核心系统中保留了下来。
又隔了五秒，黑色的终端终于弹出了信息，cpU使用率：99.%。
方平的思维变得越来越慢，好半天才看到下方进程，一个奇怪字符的进程Id，cpU占用超过百万之九十八。
是什么东西耗尽了方平身体的算力?
他花了足足五分钟才将那个进程终结。
只一瞬间，他的身体便感觉轻盈起来，他看见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那天地如同一块纯净无暇的画布，静静地悬挂在宇宙的角落，没有边界，没有上下，没有左右，连方平自己的身体也没有。
“晓曦！”方平再次呼喊，仍然没有回应。
方平回到黑色的终端界面，再次看了一眼进程。
“卧槽！见鬼了！”
终端上只留下几个最基本的进程，其中一个是模拟大脑的人工神经元系统。
如果没有这个，他现在已经死了。
但是其它的一些辅助进程，全都没有了，他被彻底困在了系统之中，与数据封存还不一样，至少他的人工神经元系统还在运行当中。
方平像是被困在了宇宙的角落，被无形的枷锁紧紧地束缚起来，无法挣脱。
他开始回忆通过那道星门的情景，想了半天，脑子越来越乱，一切的事情都显得诡异起来，人工神经元会做梦吗？
还是说星门中有高维生物影响了方平的意识，让他出现了数据梦境，让他真假难辨。
如果这是一个梦境，为何会出现小人国，为何会出现草原？那现在又是不是梦境，那个奇怪字符进程到底是什么？
一系列的问题，让方平的算力再次飙升。
“晓曦，救我！”
方平开始祈祷像上次一样，晓曦再给他一个狠狠的耳光，让他从别处醒来，但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后什么也没发生，他仍然身处那个纯白色的天地，仿佛是宇宙间最后的角落。
方平慢慢回想以前发生的事情，从到达南门二的紫色星球开始，那个猁族奇怪的控制能力就不像是三维世界有的东西，来到仙女座星系后，星门虫洞居然极其平常。他在想，是否他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一百年前粒子轰击星石产生的虫洞，所有的一切，即来源于数据的梦境。
“天啦！”
方平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这根本难以置信，又或者他根本就没有离开AI反叛者构建的数字世界，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的，他越想越乱，cpU功耗继续飙升。
方平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巨大的疑问，他所处的世界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还是所有都是模拟的，因为晓曦模拟出了数字世界，如果真实世界是第一层，他们到底处在第几层？
方平的心跳加速，他的思维如同狂风中的树叶般四处飘荡。他开始怀疑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甚至怀疑自己的存在本身。在这样的混沌之中，他突然意识到，如果这一切都是梦境，那么他是否能够找到线索来辨别真伪呢？
他开始整理思绪，尝试着从记忆中寻找蛛丝马迹。
“如果这是梦，那么梦境中是否也有规则？那么我能否控制它？”方平思索着。他尝试着集中注意力，想要看看自己能否在所谓的“梦境”中做出改变。他试着想象自己回到了熟悉的环境中，回到了晓曦身边，回到了安全的地方。
但一切都是徒劳，方平尝试着控制周围的环境，却发现一切都没有变化。纯白色的背景依旧如故，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的意识能够对其产生影响。
他开始感到沮丧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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