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策眼睛发光,他大方道:“好啊!”
他支了个凳子,坐在姜月楼身边,他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个烤架、一张玉石桌上、还有调料、酒盏、厨刀。
姜月楼并没有感到意外,好像记忆中他就是这样的,他能做好所有的事情,她的要求他全都能满足。
周围安静了好久,水面清波荡漾,玄策看了很久,因为水面折射出了她的面容。
清波荡漾,那荡漾的清波和摇曳的竹影宛如玄策此刻的心,他就这样看了很久。
姜月楼打了个哈欠,她又开始犯困了,玄策注意到了,他道:“师妹是困了吗?”
姜月楼点头,玄策道:“那师妹来坐我的位置,我去垂钓,等鱼好了我叫你。”
她见他这么认真,她又忍不住逗他,“如果你是坏人怎么办?”
这一句话可把少年问倒了,他磕巴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脸上略显焦急。
姜月楼又打了个哈欠,她说着就闭上眼睛,玄策快速起身,她靠在了他的腰上,他眉眼间流露出担心,“怎么说睡着就睡着。”
他带着疑惑用灵力让她的手飘起来,他的指尖隔着她衣服落在她的脉搏上,这一搭脉,他的脑海里多了很多画面,每一帧都是眼前人的喜怒哀乐。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他伸手去接那一滴泪,他注视着晶莹剔透的泪珠,不自觉的唤出一个很亲密的称呼,“阿月。”
竹影斑驳,落在少年的脸上,少年的脸上写满了心事。
姜月楼一觉睡到了黄昏,太阳的余晖还洒在小河上,她睁眼醒来,自己身上盖了一床小毯,她望向右边,玄策已将鱼烤好,放好了调料,她挥手撤去他布下的结界,闻到了香味。
姜月楼夸赞他,“师兄真是个好厨子。”
玄策将烤好的鱼装盘递到姜月楼面前,“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天生就会做饭。 ”
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灵力的震动,今日外出去浮金山听课的那几个人回来了。
小河边的两人同时抬头看,姜月楼道:“师兄,我该回去了。”
玄策:“好,我让我的剑送你回去。”
“不必。”姜月楼拒绝。
“天快黑了,山路难行。”
“我会飞。”
“啊?”玄策听懵了,他道:“师妹既会御剑,为何却提出让我带你下山。”
说着说着,少年声音渐小。
姜月楼靠近他,“师兄不明白吗,我喜欢你啊!所以想让你带我下山。”
玄策的呼吸骤然一停,他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完全呆住,待反应过来时,他没有哪里不哄的,甚至就连白皙修长的手也染上了点点粉色。
“玄策,你喜欢我对不对。”姜月楼直白的问。
两人的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一个场景,很多年前,他们站在热闹的街市上,她身着粉衣,直白的问他,“李玄策,你喜欢我?”
不同的是,当年她是带着疑问的肯定,而今这次只有肯定。
玄策低头想了很久,他抬头道:“喜欢,我见你第一面就很喜欢你,我们上辈子像是见过,不止是见过,像是生死不离的爱人。”
姜月楼装作不在意的起身,她道:“我要回去了。”
玄策以为她不相信,他着急的站起来,补充道:“我没有说谎,师妹,我们上辈子一定见过。”
姜月楼没有回答,她站在他对面,很久才说,“我叫姜月楼。”
少年高兴的眉眼上挑,他追问道:“阿月师妹,明天主山有内比,我可以邀请你来观看吗?”
姜月楼不笑也不说话,她故作思考的模样,天色渐暗,玄策得不到回应,他的心情就像这渐渐暗下去的天色一样,等待一个煎熬的过程。
就在他以为她会拒绝时,他听到了她的回应。
“好啊,明晨师兄来接我来。”
“一言为定。”
玄策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个香囊,他用灵力递给姜月楼,“阿月师妹,这是白流苏花树的种子,我去历练时带回来的,它花开时如雪似玉、花枝摇曳似舞。初次见面,就以它作为礼物。”
“好,多谢师兄。”
她拿花树的种子离开,玄策目送姜月楼离开,她离开后,他变回了成熟稳重的大师兄,不笑也没有多余的情绪。
他御剑回主山,主山的弟子尚未休息,他们还在修炼。
广场上还有零星散落的弟子,他们一见玄策来,便停止了讨论,只敢用究奇的目光打量着他。
玄策很聪慧,他大概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他不在意,只要那些流言不中伤阿月师妹。
夜晚的落草山灯色要比其它山头都要昏暗,石桌上放了几个小菜。
待菜上齐后,珺婳看向姜月楼的小院,她有些纠结。
不多时,易时间又从厨房中端来一道菜,是条鱼,他道:“师姐,你不是做了鱼吗,怎么不端出来。”
“今晚没做鱼。”胥蓝梦脸上也略显疑云。
易时间道:“我以为是你做的,你看,这鱼还冒着热气呢。”
路方云摸了一下,“还真是,怪了,我们今晚都没做鱼,哪来的鱼。”
珺婳看向姜月楼的院子,“会不会……”
众人沉默了,他们都没做鱼,那只可能是姜月楼做的。
珺婳道:“师姐,我去叫姜前辈。”
胥蓝梦沉默了片刻,楼观雪道:“去吧。”
珺婳去到姜月楼小院前,发现她正在挖坑,姜月楼察觉到有人了来了,她回头去看。
珺婳:“前辈,吃晚饭了。”
珺婳觉得怪怪的,人家何等修为,肯定早就辟谷了,怎么还会食五谷呢,可他们又是同一个屋檐下,如果吃饭不叫人家,显得没教养。
姜月楼本想拒绝,但她余光看见少女脸上的难堪,她终道:“好,等我片刻。”
她蹲下将种子埋入地里后便走到院外。
珺婳好奇,“前辈,不管它了吗?”
姜月楼朝她温柔的笑,她语气中带着笑意,“不管它的话,它何时才能长大。”
这一句话更像是映射,珺婳红了脸,她不好意思,她心想,为什么姜前辈这么温柔,她好像一个大姐姐。
姜月楼朝那一抹新土施法,绿色的芽叶破土而出,蓝白色的光吸引了桌前另外四人的目光,他们朝姜月楼的方向看来。
他们看到一棵树冲破小院,快速茁壮成长,短短三息之间,绿树变成了白色,白色的花条像流苏一样在天空中飘扬飞舞,白色花瓣很快飞满了落草山,原本昏暗的落草山明亮起来。
流苏花树像一颗明珠一样,点亮了落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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