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羽早就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脸上还装出一副豁达的样子。
轻声说道：“你可千万别跟我道歉，你打我那是应该的，我确实太过分了，对你做出那种浑蛋事，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说着，还故意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要多痛心疾首就多痛心疾首。
紧接着，他又开始作妖：“你要是还觉得不解气，就再打我两巴掌，我保证站在这一动不动，绝不躲开。”
说着，他还真有模有样地拉起池小鱼的手，把自己的脸往她手边凑，一副慷慨就义的架势。
池小鱼哪能真动手啊，猛地抽回自己的手，一边摆手一边着急地说：“我真没生气了，真的，你别闹了。”
北羽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还装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眼睛睁得大大的。
追问道：“真的不生我气了？你可不能骗我，你要是还气，就尽管说，我接着受罚。”
池小鱼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小声解释道：“你都被人打成这样了，嘴都肿得老高，我气也消得差不多了，真的不生气了。”
北羽暗自松了口气，嘴角忍不住上扬，小声嘀咕了一句：“那就好，看来这伤挨得还有点价值，没白受。”
说完，还偷偷看了眼池小鱼，见她没生气，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
池小鱼看着北羽嘴角的淤青，眼眶微微泛红，满是心疼，眉头紧紧揪在一起，声音都拔高了几分：“那人动手打你的时候，为什么站在那挨打，不知道躲开吗？”
那语气里的关切都快溢出来了，仿佛北羽身上的伤也疼在了她的心上。
北羽心里一暖，可脸上立马摆出一副无奈又委屈的样子，信口胡诌起来：“我倒是想躲啊，可根本来不及！”
“昨天喝得太多了，整个人晕晕乎乎，走路都打晃，别说躲开了，连站都站不稳，哪还有力气反抗？”
这话要是被熟悉他的人听到，估计得笑到直不起腰。
以他的身手，对付普通人那还不是轻轻松松，躲开攻击更是小菜一碟，怎么可能毫无招架之力。
实际上，他压根就没打算躲开。
当时满心都是醋坛子打翻的酸味，正想找个地方发泄发泄，可又怕池小鱼看到自己打架的样子，对他印象变差。
他心里明白，要是因为这点小事，把那个帮池小鱼的男生给揍了。
池小鱼肯定得大发雷霆，到时候别说哄她开心了，估计连话都不愿意跟他多说一句。
还不如挨这顿揍，正好可以卖惨装可怜，说不定还能换来池小鱼的心疼呢。
想到这儿，北羽实在憋不住，又追问了一句：“你跟我说实话，你去酒吧真的是为了约会吗？”
这个问题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口，不弄个水落石出，他根本没法安心。
池小鱼一听这话，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自在，眼神开始飘移，语气里满是敷衍：“昨天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嘛，怎么又问啊。”
北羽哪肯就这么算了，他向前一步，目光直直地盯着池小鱼，眼神里满是执着与认真。
声音也不自觉地急切起来：“我要听正确答案，听真话！小鱼，你看着我，我就想知道事实到底是怎样的。”
池小鱼脑袋垂得更低了，像个犯错的孩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我昨天说的就是正确答案，真的。”
“你撒谎！你一个人怎么约会啊？三岁小孩都不信。”北羽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池小鱼。
那眼神仿佛能把她看穿，嘴角带着一抹看穿一切的轻笑，语气里满是笃定，一下就戳破了她的谎言。
紧接着，他身子往前倾，大大咧咧地说道：“你大晚上跑去酒吧，肯定是来找我的，对吧？别不承认啦。”
说罢，脸上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就差没喊出“我就知道”，就等着看池小鱼怎么反应。
还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胃口，才慢悠悠地接着说：“你对我……”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情绪不对，怕你出事，才跟着你的，你别多想。”池小鱼紧张得不行，语速快的很，就怕北羽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北羽却像个无赖一样，完全不在乎她的解释，依旧嬉皮笑脸，死皮赖脸地调侃：“担心我？”
“啧啧啧，这不还是对我有那么点意思嘛。”说着，还故意挤眉弄眼，脸上的戏谑都快溢出来了
池小鱼一听，嘴硬地否认：“不是，普通朋友出事我也会关心的，你别瞎联想。”
一边说着，一边把头微微扬起，做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可那泛红的耳根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北羽看着她的样子，笑得更厉害了，那笑声里带着几分宠溺，又有几分看笑话的意味，悠悠开口：“你真的不擅长撒谎，一撒谎就露馅，小狐狸尾巴都藏不住咯。”
那语气就像一个经验老到的猎人，看着落入陷阱的猎物还在徒劳地挣扎。
“我没撒谎，你别再问了行不行！”池小鱼又羞又恼，不服气地回了一句，说完冲到医疗箱前，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
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动作变得迟缓又笨拙，那些瓶瓶罐罐在她手中完全不听使唤，相互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杂乱声响，就像她此刻混乱不堪的心情。
北羽默默跟在她身后，脚步轻缓，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声不吭，只是执拗地跟着。
嘴巴嗫嚅着，弱弱地吐出一个字：“你…”话到嘴边，却又像被什么哽住，千头万绪，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起，只能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
池小鱼猛地转过身，眼眶泛红，眼神里满是质问与委屈：“当初你要跟我结婚，是因为南嘉；后来跟我离婚、分手，还是因为她。”
“现在我们都已经走到这步田地了，你觉得还有必要再纠缠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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