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黎川的脸瞬间更红了一分,难以启齿。
纵使玄溟所言有道理,但于黎川而言却不是那么容易能喊出口的。
他看不见玄溟正以何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但正因为看不见,仅听玄溟带有迫切与玩味的声音,在脑中加以想象玄溟此刻会是怎样的神情看着自己,更令他羞愤难当,羞耻到了极点。
这实在太荒唐了!
他想逃离此处,奈何被玄溟牢牢的禁锢在怀中,动不了分毫。
不能闭眼又不能咬自己的嘴唇。
当下唯一能做出的反抗,也就只有紧抿着双唇,将灼烫不已的脸微微侧开。
不同于黎川此刻的煎熬。
看着黎川眼中不断变化着的神情,玄溟倒觉得十分有趣。
思索、迷茫、羞赧、慌张,交织在黎川那双从不轻易展露情绪的眼眸中。
令他忍不住想再欺负的过分一些,想看看从他的眼中还能逼出怎样的神情,想看黎川在自己面前溃不成军、丢盔卸甲,却又无计可施,只能任由自己予取予求的倔强模样。
这么想着,玄溟环在黎川腰间的手臂又紧了一分,呼吸声也愈发沉重,脸抵在黎川的脖间,从鼻间呼出的热气灼烫着黎川的皮肤,黎川不禁瑟缩了一下,身子微微颤抖着。
“你唤一声,我便放开你。”
玄溟并未催促,细碎的吻轻轻落在黎川身上,温柔却又带着强烈的侵占欲。作恶的手,一步步侵蚀着黎川紧绷且愈发脆弱的神经。
黎川无力招架,心中顿时慌乱起来,好似想要制止玄溟继续作恶一般,声音如蚊蚋般轻唤道:“…哥哥……”
这一声喊出来,玄溟果然停了下来。
与其说停下来不如说玄溟是愣住了,他没想过依黎川清冷的性子会真的喊出来,他只是起了坏心眼,想以此为借口使坏。
他随口一说,没想到黎川这么好骗,竟还有意外之喜。
黎川以为这样玄溟便会放过自己,可还没等黎川松下一口气,呼吸便在顷刻间被尽数夺走了。
玄溟维持着怀抱的姿势,将黎川轻轻放倒在床上,吻得越发炽热。直到察觉到黎川呼吸急促、略显不畅,他才满心不舍地松开了黎川。
他粗沉着声音道:“再喊一次。”
黎川满眼慌乱,还有一丝错愕,盈着水雾的眼睛染得眼角泛红。
他眼中似带着怨气,怒瞪了玄溟一眼,随即移开了视线,紧抿着双唇,那神情分明是坚决不肯再叫一声。
他后知后觉,玄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自己。
玄溟嘴角勾起一抹笑,凑近黎川道:“黎川,你猜猜看,我此刻在想什么?”
“不…知……”
黎川略有些没好气的应道,表情俨然并不想知道。
玄溟笑了笑,含有情欲的眼中隐隐透露出一丝动摇。稍缓,他发问道:“我在想,若早知道做此事如此欢愉,当年你修为远不及我时,我就该这么做了。你说……要是那样,你我二人,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日这种地步。”
玄溟那被情欲浸染的粗沉声音里,隐隐泛出一丝苦涩与无奈。
听闻此话,黎川的眸子紧缩了一下,还伴有些许恍惚。
随即,他看向玄溟,眸中透着认真道:“若真你所说,你我二人,确实不会走到如此地步。”
黎川的嘴唇微微张开了一会儿,似乎还想再讲些什么,然而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
就在黎川微启的双唇准备合上时,玄溟俯身顺势噙住了黎川的双唇,逐渐加深,再次夺走了黎川的呼吸。
虽然很累,但黎川却没有反抗,他颤抖的双臂环紧了玄溟,任由玄溟将自己带入黑夜。
黎川的话刚才并没有说完,明明脑子里已组织好了词句,可却怎么都说不出,心中胀痛并泛有酸涩。
若当年玄溟便对自己做了这种事,他们二人确实不会到如此地步。
因为。
那时的自己。
一定会杀了玄溟,不惜一切代价。
如是那般,他现在或许就不会如此迷茫和无措了。
可惜……
他们二人,都无法回到过去了。
………
离开黎川和玄溟的住所,安璟便被看守的妖魔押回了关押着众仙神的牢房,内心烦扰不已,眉宇间满是凝重之色。
若帝君都不敌玄溟,三界之内还有何人能打得过玄溟。
但真正让他内心烦扰的点并不在此。
一进到牢房,灵力便尽数消失了。
结界内,有上百间牢房。
若无玄溟的准许,没有人能从这里出去,同样的,无界山的妖魔无事也进不来,仅是守在结界外。
看到安璟回来,叶辛第一时间看了安璟有没有受伤,确认安璟的身上没有伤后,眼神才缓和了下来。
看到安璟眸色极为沉重,叶辛的眸色也有所凝重道:“他叫你出去作何?”
想起玄溟威胁自己的话,虽是威胁不假,但实则是在告诉自己被问起时该如何作答,他回道:“此前被扔入忘川河的那位仙家,其神元尚不稳固,他命我设法稳住其神元。”
坐在旁边的木明“呸”了一声,愤然道:“我就不信他有这种好心,杀鸡儆猴,恐怕才是他的目的,让我们看到他的下场不要轻举妄动。”
安璟轻沉了一口气道:“或许吧……”
“所以,黎川他是不打算来救人吗,万年前为了一个魔,致使众仙神道消身殒。万年后,他难道还想重蹈覆辙吗,怎么会有他这种帝君。当初就不该放任他跟玄溟下界,应该合众人之力,逼他退位,杀了他们二人!”
想起黎川被玄溟折磨到神元破损,已是命悬一线,还被如此说,安璟听了心中不舒服,忍不住出言道:“帝君那日在地府受了伤,几乎耗尽了所有灵力,恢复也需时日。”
“那他也不是为了保护我们灵力尽失,他是为了护着那个魔头!”
“你…!”
“我怎么了,难道我说的有错吗,他这样的人,配当帝君吗?”随即,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冷笑了一声道:“是啊,我都快忘了,你可不是我们天界的人,是地府之人。我差点忘了,你也是踩着凡人的尸骨,才走到如今的位置。”
听及,安璟的眸子骤然收紧,被怼得哑口无言。
“够了木明,现在不是起争执的时候。”叶辛出言缓和道:“在地府时,大家都亲眼所见,帝君也是被前任帝君烛亓给利用的一颗棋子,并非出自他的本意。”
听到叶辛这么说,木明才将眼中的愤怒压下去些。
但仍有人不满,声音透着悲凉和绝望道:“他是棋子,那我们就活该被放弃吗?而且,如此关键紧要之时,刑则去了哪里,当初说要反了帝君的人是他,现在不见踪影的人还是他。”
一时间,整间牢房,气氛十分的沉郁。
慕晟开口道:“好了,越是这种时候,我们大家就越不能消沉,我相信帝君一定会赶来救我们的,别轻言放弃。”
被关押在此的仙神里,有一些是黎川亲自带上天界的,听慕晟这么说,也便不再说什么,但眼中却没有那般确信。
安璟从被木明怼过之后也不再说话,眉宇间愈加的凝重。
看安璟引诱心事的样子,慕晟和叶辛对视了一眼,知道安璟应是有隐瞒,想来外面的情况并不好,但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不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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