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一如过往的干净简约。
沙发前的桌上，花瓶里盛开着紫色满天星。
点缀着，温馨的屋里
唯独，有只玻璃的水杯碎了，散落一地。
认得出来，那是许清常用的水杯，和办公室里用的是一对。
只是这个已经碎裂，无法复原，只能重新买一只。
不对，重新买一对才行。
“把口罩摘下来。”
我以为我听错了，看向坐在沙发上，神情虚弱表情却格外认真的许清。
没多想，我摘下了已经习惯的黑色口罩。
准备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却被许清此刻一把接过。
随后，连同质问的声音，随着口罩的内面朝上放在桌上。
“你不觉得，有时候我们的关系很可笑吗！”
口罩的反面，那么清晰，有一道明显的口红唇印。
我站在原地，无言的看着这一幕，顷刻里，已经无法解释任何。
因为这样的事情，怎么也解释不清。
忽然觉得，我是真的蠢啊，不能怪任何人，真的是自己的问题。
“这个，我没有什么想解释的。”
真切的，我愿意接受所有因此带来的后果。
因为此事，我真的错了。
也终于明白，那一刻的苏鲜，为何很不经意的一句，让我摘下口罩。
“不解释，是因为你根本解释不清，你说不明白，你对苏鲜的感情。”
“刚刚，我就站在门后。”
“你自己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呼！
一声长叹，许清的声音逐渐变化，好似要歇斯底里，但此刻的深夜，终究没有爆发，可接下来的一字一句，堪比绝望与窒息。
“你说啊，我们在一起，你们在一起，到底是什么画面。”
“是我不够好吗，还是对你的爱不纯粹？”
“是啊，我承认，鲜儿对你更好，你对鲜儿也远比对我好啊。”
“所以每一次，你都是尽可能的爱护她，呵护她，远胜过我。”
“所以她才会加倍的，还给你，让你产生了错觉。”
“曾经我天真的以为，无论你和别的女人有什么关系，我都会喜欢你，爱你。”
“可现在发现，终究是我错了，你也错了，我们都错了。”
“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一样。”
平静和淡然的话音在此刻停顿下来，许清站起身，直面我。
“你走吧，我受够了现在的一切。”
“也受够了你的……多情！”
声音嘶哑，浑身颤抖，每一字，每一句，将我的心彻底击破。
原本以为我会更加坚强，遇到这些事，会无比理智。
可终究，理智与疯狂，好像都为时已晚，我做什么都是错的，说什么都是狡辩。
不可能挽回，不可能继续。
因为此时此刻，许清当着我的面，将原本摆在桌上那盆精心呵护的紫色满天星，连同花瓶，一把摔在的地上。
碎片落在我的脚边，紫色的满天星彻底散落一地。
干净的客厅变得脏乱，许清用尽全身气力，将我推到了门外。
随后，重重的把门关上。
无论我怎么敲响和呼喊，都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我靠着这扇门，多么希望下一刻，门能打开，许清能出现。
可是，终究是我幻想奢望了。
埋头痛哭，微信发送消息，打着电话，
下一刻，微信被拉黑，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六神无主，失魂落魄，真切的，就是此刻自己的所有状态。
分不清时间到底是前进还是后退。
好像一切回到了原点。
看不清光芒还是无止境的黑暗。
似乎一切回归了混沌虚无。
人生啊，大起大落，我仿佛正在经历，又感觉什么都没有经历。
楼梯口，我看到了再次上来的虞烟，却早已失去了任何情绪与热情。
“走吧，我送你回家！”
这句话好像是来自虞烟，也好像是来自我，总之，我记不得太清。
只依稀的，我上了虞烟的车，然后被送了回去。
回到我自己的出租屋。
房间里，东西好像从未改变，一切都在。
我也没喝酒，却真心的觉得，自己陷入莫大的恍惚里，再也清醒不了。
“姜总，我先回去了，明天我还会过来的，可要记得给我开门啊。”
如此，我看着虞烟离开，然后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这一觉，没有梦。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
只是醒来的那一刻，所有记忆冲击，让我心中撕裂，痛不欲言。
喝点酒吗，来缓解这一刻的无法释怀。
好像也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且搞不好只会更加让我做些糊涂事。
听到了敲门声。
我起身开门，迎面的是一身职业西装的虞烟，手中拿着早餐，很用心的，真的如昨晚所说，来看我。
我很感激，也很感动。
但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情绪。
“谢谢，真的麻烦你了。”
“嘿嘿，不用这么客气的，这点小事而已，我在公司还少给姜总惹麻烦吗！”
“更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怎么样，好些了吗！”
话题回到了我自己，虞烟看着我，关切的问着。
“嗯，好了很多，今天你还要上班，赶紧去吧，不要迟到了！”
我这样说着，看了眼时间。
不是很早，再待下去，真的可能会迟到。
“嗯，那我先走了。”
然而，当虞烟刚走到门口，我叫住了她。
“等一下，顺路把我也带去吧。”
我的话，让虞烟一喜，露出笑容的看着我。
“姜总，你们这是和好了！”
我淡然一笑，没有说话，更没有回应。
“走吧。”
不再继续，洗漱过后，在车上吃完了早餐，然后一起前往公司。
关于昨晚，路上虞烟想告诉我一些事情，但我却摇头，表示我已经知道，不用说了。
不想听，不是真的不想，只是不想心中再痛。
“好吧，公司的话，我倒是很好奇，许总会给你安排什么岗位。”
“该不会是某部门经理吧，这样的话，我一定要申请，调去你的部门，继续做秘书工作。”
“你是不知道，给许总当助理，也不说不好，只是管的也太严了吧，吃东西都不让，还是姜总好。”
“你啊，她也是为你好，少吃点，免得长得太好，会显胖的。”我笑着回应。
“这个……也是啊，还是姜总对我太好，之前那段时间，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么忙，自己竟然还涨了几斤。”
“可别这样夸我，这样会骄傲的。”
“哈哈，姜总就是姜总。”
“到了，那晚上，要不我还是送姜总回去吧，希望许总不要介意。”
下了车，我笑着摇头。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你先上去吧。”
“不一起吗，还是说，姜总要买点东西！”
“嗯，买杯咖啡，你喝吗？”
来到楼下的咖啡店，我随口问着。
“喝啊，姜总请客，怎能没有不喝的道理。”
“嗯。”
一共三杯咖啡，我原本是都想让虞烟带公司去的，给她一杯。
“许总就算了吧，她最近很少喝咖啡的。”
“胃不太好，上次去了医院，最近在吃药。”
虞烟的不经意的解释，让我心中一颤，微微点头，没再多言。
“给何彤吧。”
“但不能说是你买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何彤对我好像有点看法。”
“姜总有时间，得与何彤解释一下，我真的想和她交朋友的。”
“嗯，我会的。”
对话就此结束，我目送虞烟带着两杯咖啡走进大厅。
然后，我独自坐在一旁，拿着另外一杯，独自喝着。
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就是想来这里。
然后，什么也不知道。
…
…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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