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锦盒藏情,蛊语惊心
吴清风指了指隔壁那张小小的八仙桌上,那里整齐地摆放着十几只瓷瓶,瓶身上刻着精致的云纹,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云可依说道“看起来不错……”
云可依放下茶杯,起身走到桌边,拿起一只瓷瓶,拔开瓶塞,一股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清冽中带着几分醇厚。她低头闻了闻,又倒出一粒丹药放在指尖,仔细观察着丹药的色泽与纹理,眉头微蹙,又接连检查了好几瓶,最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是好货。”
云可依转身回到桌边,拿起桌上的纸笔,略一沉吟,便挥毫写下一张条子,吹干墨迹后递给吴清风:“这是定金合同,你先看看,一会儿我让人把银两送过来。”
吴清风接过合同,却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揣进了怀里,拍了拍胸口说道:“楼主的为人,我自然信得过,何须看什么合同?我吴清风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绝不会骗你。”
“最好如此。”
云可依的声音冷了几分,眼神里闪过一丝厉色。
“你若是敢骗我,我保证,会让你痛不欲生。”
吴清风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讪讪地说道:“楼主怎么说话总是这么冷冰冰的?来,喝茶喝茶,这可是我特意让人从江南运来的雨前龙井。”
他说着,又给云可依续了一杯茶。
云可依却没有端杯,语气带着几分不耐:“时间不早了,吴老板还有其他事吗?”
“没事就不能请楼主喝杯茶,聊聊天了?”
吴清风有些尴尬,他本想借着送丹药的机会,多和云可依套套近乎,没想到她竟是如此不近人情。
“本楼主还有事要办,恕不远送。”
云可依站起身,做出了送客的姿态,语气里的疏离更甚。
“你这人怎么这样做生意啊?”
吴清风有些急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给面子的客户。
“本楼主做生意,只谈生意,不陪人闲聊。”
云可依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们那些虚情假意的一套,别拿到我这里来。大不了,这笔生意我不做了。”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
吴清风无奈地摆了摆手,眼看就要谈崩,他连忙转移话题。
“对了,昨日我特地送来的那批疗伤丹药,想必楼主已经用过了吧?效果是不是很不错?”
云可依的眼神微微一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用过了?”
吴清风的目光落在萧慕寒身上,带着几分惋惜地说道:“他身上有一股很浓的药味,一进来我就闻到了。那批丹药可是我费尽心思才做出来的,极其难得,你却用在他身上,还用量不小……真是浪费啊!”
“吴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可依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怒意,周身的气息也变得凌厉起来,莲花面具下的脸色想必已经沉了下去。
云可依最见不得别人轻视萧慕寒,更何况是说他配不上那些丹药。
“没什么意思……”
萧慕寒轻轻拍了拍云可依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鬼脸面具后的目光落在吴清风身上,虽看不见神情,却让吴清风莫名地感到一阵压力。
吴清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救道:“楼主息怒,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觉得那丹药太过珍贵了……”
“我的人,配得上世间所有最好的东西。”
云可依打断他的话,语气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强势。
“这批丹药,用在他身上,一点都不浪费。”
吴清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雅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茶香似乎也被这股凌厉的气息驱散,只剩下满满的尴尬与紧张。
云可依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以为意,她拿起桌上的茶杯,转身递到萧慕寒面前,声音瞬间柔和了许多,“你喝,刚泡的,暖身子。”
“好……”
萧慕寒没有推辞,抬手接过茶杯,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背,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这一幕落在吴清风眼里,更是坐实了他心中的猜测,他试探着问道:“这位是?看来楼主对他倒是十分上心。”
云可依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浅啜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他是我的人。怎么,吴老板也对我的人感兴趣?”
“不敢不敢!”
吴清风连忙摆手,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楼主说笑了,我们还是看货吧。”
吴清风走出风雨归楼时,清晨的阳光已爬满了整条街,街上行人渐多,叫卖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透着市井的热闹。他站在楼前的石阶上,理了理略显褶皱的锦袍,眉头微蹙,显然还在回味方才雅间里的一幕。
“去,查一下。”
吴清风侧过身,对着身后一直默默跟随的两名黑衣护卫使了个眼色,声音压得极低。
“方才跟在云楼主身边,戴鬼脸面具的那个男子,查清楚他的身份来历,一举一动都要摸清。”
左侧那名身材高大的护卫立刻躬身应道:“是,宗主。”
随即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几分狠厉,“若是查明身份,需要属下找人杀了他吗?免得他坏了楼主的事,或是给我们带来麻烦。”
“杀?”
吴清风瞪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不悦,“谁让你杀他了?只查身份,不许动他一根手指头!”
吴清风顿了顿,又叮嘱道,“还有,若是发现摄政王府的人盯上他,想要对他不利,你们还要暗中保护,绝不能让他出事。”
“啊?”
两名护卫同时愣住了,脸上满是不解。右侧那名护卫忍不住开口问道:“宗主,这是为何?那男子来历不明,与云楼主关系暧昧,说不定是敌非友,我们为何还要保护他?更何况,他若是真的得罪了摄政王,我们护着他,岂不是要与摄政王府为敌?”
吴清风望着风雨归楼二楼那扇紧闭的窗户,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一种混杂着宠溺与坚定的神色。
吴清风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放柔了许多,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对护卫们说:“小丫头喜欢的人,怎么能杀?别说只是与摄政王作对,就算是与整个天下为敌,我也不怕。”
吴清风抬手摸了摸腰间的一块玉佩,那玉佩是枚小小的莲花样式,边缘已经被摩挲得光滑温润。
“当年我就发誓过,要保护她一辈子。她小时候受了那么多苦,如今好不容易有个人能让她露出真心的笑容,我怎么舍得破坏?”
两名护卫听得更是一头雾水,面面相觑。他们跟随吴清风多年,深知这位风雨归楼的老板,暗地里还是江湖中一个隐秘宗门的宗主,向来杀伐果断,恩怨分明。可眼前的云可依,分明就是前几日差点取了宗主性命的人,若不是宗主命大,早已成了她的剑下亡魂。
“宗主,”
左侧的护卫迟疑着开口,“您忘了吗?那个云可依,前几日可是要杀您的人啊!您不仅不杀回去报仇,如今还要护着她,护着她喜欢的人,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慈悲为怀了?”
吴清风脸上的柔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吴清风转过身,目光锐利地扫过两名护卫,沉声道:“我的事,你们不必多问,只需照做便是。记住,无论何时,都不能伤害云楼主和她身边的人,这是命令。”
“是,宗主。”
两名护卫虽满心疑惑,却也不敢再多言,连忙躬身领命,转身便隐入了人群之中,开始暗中调查萧慕寒的身份。
吴清风独自站在石阶上,又望了一眼二楼的窗户,良久,才轻轻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人流里。
阳光将吴清风的身影拉得很长,那背影里,藏着一段无人知晓的过往,和一份跨越了恩怨的守护。
雅间……
雅间里的茶香渐渐被饭菜的香气取代,一桌精致的早膳已经摆满了桌面。
水晶虾饺晶莹剔透,咬开便是饱满的虾仁;翡翠烧麦皮薄如纸,裹着鲜美的馅料;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奶白浓郁,散发着诱人的鲜香。
两人安静地吃了一会儿,萧慕寒拿起一双干净的筷子,夹起一块鲜嫩的鱼肉,仔细地挑去里面的细刺,确认没有残留后,才轻轻放进云可依碗里,声音低沉而温柔:“依儿,吃鱼,补身子。”
云可依笑着点头,刚要夹起鱼肉送进嘴里,就听到萧慕寒慢悠悠地开口:“依儿,刚刚那个吴老板,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咳咳咳!”
云可依一口鱼肉没咽下去,瞬间被呛得连连咳嗽,脸颊涨得通红,眼泪都快咳出来了。
萧慕寒见状,连忙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嘴边,语气里满是焦急:“慢点喝,别呛着。”
云可依接过茶杯,大口大口地喝了好几口,才总算缓过劲来,她放下茶杯,拍着自己的胸口,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萧慕寒。
“王爷,你开什么玩笑?”
云可依伸手点了点萧慕寒的额头,“你别看到我身边有个男性,就觉得人家对我有意思啊!我可不是什么万人迷,你这是想多了!”
萧慕寒却不认同,他微微蹙起眉,语气带着几分认真。
“我看得出来,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他看着也就二十出头,长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的,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这一款的吗?而且他刚刚在桌上,明显是故意接近你,话里话外都透着讨好。”
云可依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色泽诱人的红烧排骨,放进萧慕寒碗里,语气坚定地说道:“谁说的?本王妃才不喜欢那样的!我只喜欢王爷你这一款,成熟稳重,又温柔体贴,无人能及。”
云可依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厉色,“你看我像是喜欢他的样子吗?若不是因为还有生意往来,不方便撕破脸,我早就想杀了他了。”
“可他对你很不一样。”
萧慕寒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刚刚你对他那么冷淡,甚至出言不逊,他都没有生气,反而一直让着你,还处处关心你,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云可依看着萧慕寒这副打翻了醋坛子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萧慕寒戴着鬼脸面具的额头,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王爷,你啊……就是想太多了。”
云可依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道,“他哪里是什么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他是个七八十岁的糟老头子!我可不会喜欢一个老头子。”
“此话怎讲?”
萧慕寒愣住了,脸上满是疑惑。
“他的真实身份,是焚天宗的宗主,林昭雪的父亲。”
云可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笃定。
“他修炼的是一种特殊的修仙功法,能够驻颜不老,所以看起来才像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我早就派人查过他了,他实际年龄已经七八十岁了。”
云可依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青菜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才不要喜欢什么糟老头子,我喜欢的是哥哥这样的,二十三岁,刚刚好,年轻帅气,又有担当,这才是我的理想型。”
萧慕寒听着云可依的话,脸上的疑虑渐渐消散,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笑容。可转念一想,他的心又沉了下去。
云可依说她不喜欢七八十岁的糟老头子,可自己呢?在天界的时候,他已经活了十几万岁了,比起吴清风那个“表面二十岁,实际七八十岁”的,他才是真正的“老古董”。
萧慕寒偷偷看了一眼云可依,她正低头吃得津津有味,脸颊因为食物的热气显得格外红润。
萧慕寒的心里突然生出一丝莫名的恐慌:依儿现在喜欢的是二十五岁的自己,可若是有一天,她知道了自己真实的年龄,会不会也觉得他是个糟老头子,然后就不喜欢他了?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疯狂地缠绕住他的心脏,让他瞬间没了胃口。
萧慕寒放下筷子,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面具后的眉头紧紧蹙起,连带着周身的气息都变得有些低沉。
云可依察觉到萧慕寒的不对劲,抬起头看向他:“王爷,怎么了?怎么不吃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慕寒连忙收敛心神,摇了摇头,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突然有点饱了。你快吃吧,别管我。”
云可依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只当他是伤口还没好,身体有些虚弱,便点了点头。
“那你多休息会儿,我吃完我们就回王府。”
萧慕寒嗯了一声,目光落在云可依的脸上,心里却依旧被那个念头困扰着,挥之不去。
萧慕寒第一次如此在意自己的年龄,如此害怕失去眼前的这份温暖。
残阳如血,将天际染成一片瑰丽的橘红,余晖透过稀疏的梧桐叶,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一辆装饰低调却难掩华贵的乌木马车,正缓缓驶近摄政王府那朱漆大门。车轮碾过路面的石子,发出“轱辘轱辘”的沉稳声响,打破了王府门前的宁静。
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指腹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掀开,露出萧慕寒棱角分明的侧脸。他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袍角绣着暗金色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宛如暗夜中蛰伏的猛兽。
墨发用一支玉簪束起,几缕碎发垂在额前,遮住了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只在抬眼间,泄出几分迫人的威严。
“慢点。”
萧慕寒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伸出手,稳稳地接住了从马车上下来的云可依。
云可依身着淡粉色襦裙,裙摆绣着精致的白梅,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春梅。
云可依的发丝柔顺地披在肩头,几缕被风吹起,贴在光洁的额角,一双清澈的杏眼盈满笑意,看向萧慕寒时,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嗯。”
云可依轻应一声,指尖触到萧慕寒微凉的掌心,心中涌起一股踏实的暖意。
两人刚站稳脚跟,一道黑影便如鬼魅般从门侧的阴影中闪出,单膝跪地,声音恭敬而急促:“王爷,皇上急召,让您即刻进宫。”
来人正是萧慕寒的心腹护卫影一,他一身黑衣,身形挺拔,脸上带着常年习武留下的刚毅,此刻眉头紧锁,显然事情非同小可。
萧慕寒握着云可依的手微微一紧,抬眼看向影一,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锐利。
“发生了何事?”
萧慕寒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
影一低头,语气凝重:“不知道,元公公亲自来传话,神色慌张,只说皇上有要事相商,让您务必立刻进宫,应该是发生了大事。”
元公公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太监,若非急事,绝不会亲自登门,更不会如此急切。
萧慕寒沉默了片刻,眸色沉沉,看不出心中所想,良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嗯,知道了。”
萧慕寒没有立刻转身进宫,反而握紧了云可依的手,转身向内院走去。玄色的锦袍与粉色的襦裙并肩而行,在夕阳的余晖中,勾勒出一幅和谐而静谧的画面,与方才影一带来的紧迫感格格不入。
云可依能感觉到萧慕寒掌心的力道,也能察觉到他身上那一闪而逝的凝重。云可依没有多问,只是安静地跟着萧慕寒,脚步轻盈,宛如一只温顺的小猫。
王府的庭院幽深,两旁的古木参天,枝叶繁茂,遮住了大部分阳光,只有零星的光斑透过叶隙洒落,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走过抄手游廊,穿过几座精致的假山,便来到了后院。
这里种满了云可依喜欢的白梅,此时虽非花期,却也枝繁叶茂,透着一股清雅的气息。
停下脚步,云可依抬起头,看向萧慕寒,杏眼中满是关切。
“王爷,您先进宫吧!父皇急召,一定有急事,耽误不得。”
云可依知道萧慕寒身为摄政王,肩上担着家国重任,皇上的召唤绝不能怠慢。
萧慕寒低头,凝视着云可依清澈的眼眸,眼底的凝重渐渐被温柔取代,萧慕寒抬手,轻轻拂去她额前的碎发,声音柔和:“嗯!本王先送你回房。”
“不用,我知道路,我又不是小孩。”
云可依摇摇头,嘴角扬起一抹俏皮的笑意。
“去吧!忙完记得回来吃饭,我等你吃晚饭。”
云可依知道萧慕寒此刻定然心急如焚,不想再让萧慕寒为自己分心。
萧慕寒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模样,心中一暖,又带着几分不舍。
萧慕寒沉吟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先进宫,有事让影三送信,不许自己逞强。”
影三是负责保护云可依安全的护卫,武功高强,做事稳妥。
云可依用力点点头,眼眶微微泛红,却还是强忍着笑意:“好,去吧!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
萧慕寒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在心底,随后才转过身,迈开沉稳的步伐,朝着府外走去。
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庭院的尽头,只留下一阵淡淡的墨香。
云可依站在原地,望着萧慕寒离去的方向,直到那身影彻底不见,才轻轻叹了口气。
“王妃,您终于回来了!”
一道略显苍老却充满喜悦的声音传来。
云可依转过身,只见李嬷嬷正快步朝着她跑来,脸上满是激动的神色。
“李嬷嬷。”
云可依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迎了上去。
李嬷嬷跑到她面前,仔细地打量着她,见她气色不错,才松了口气,随即又笑着说道:“几日不见,王妃是越发水灵了。”
云可依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笑着打趣道:“嗯!几日不见,李嬷嬷更年轻了,气色比以前还好呢!”
李嬷嬷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拍了拍云可依的手:“王妃可别打趣老奴了,老奴都一把年纪了,哪里还谈得上年轻。”
李嬷嬷拉着云可依的手,语气亲昵,“走,咱们回房,老奴给您炖了您最爱喝的银耳莲子羹,刚炖好,还热着呢!”
“好……”
云可依点点头,任由李嬷嬷拉着自己向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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