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玲这一下，还真是把陈洛秋给弄了愣了一下。
他有些不悦地扭过头来看了张玲一眼。
“啊，对不起啊，我……”
张玲赶紧收回自己的手。
“那个，陈洛秋，你帮帮我可以吗？”她又道。
陈洛秋没说话，静静地看了张玲几秒，然后才皱眉问道：“什么意思啊？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你，能借我十万块钱吗？”张玲见陈洛秋面色已没有刚才那么吓人了，鼓起了勇气说道。
陈洛秋听完，又打量了眼前的女生几眼。
十万块钱，对他来说当然不算什么。
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大善人，断没有初次见面就随意借别人十万块钱的道理。
而且这钱说是借，万一这女生不还，他不就相当于被骗了么？
这可是他断然不能接受的。
“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嘛？”他想了想，问了一句。
“还债。”
张玲见陈洛秋没有直接拒绝，还以为有戏，接着便给陈洛秋讲了一下她为什么会欠下这么多钱。
原因嘛，听上去就比较俗气了。
按照她的说法，就是她妈妈生病需要做手术的时候，她找人借了一笔钱，结果事后才知道她借的是高利贷。
原本本金只借了三万，结果一年下来，已经利滚利，滚到快十万块钱了。
而且之前，她还还了好几千。
“陈总，我知道十万块对你来说肯定不算什么，你借我好不好，我......”
张玲说着，眼泪就又掉了出来。
十万块，对她来说自然是很大很大的一笔钱。
可对眼前这个男人来说，或许还没他一个车轱辘贵。
张玲今天一整天都在想这个事，下午练完琴连宿舍都不敢回，就是怕有人在她们宿舍楼下来堵她。
这件事，她没敢告诉同学和老师。
怕别人知道后嘲笑她。
而且要找同学去借十万块钱，根本不可能，就算是老师，这也不算是一笔小数目。
原本她是可以去找柴小佳借的。
哦，对了，她以前还是柴小佳女朋友来着。
不过去年两人已经分了手。
另外，柴小佳现在也已经不在学校里了。
前段时间陈洛秋把柴柏永推出来转移视线，网上舆论一大片，最后柴柏永再次被带走。
这一次，连带着他安排在学校里的那些家属、亲戚也一并被清理，没问题的，哪来的回哪去，有问题的，一并被调查。
所以眼目前，张玲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哭着哭着，她偷偷看了陈洛秋一眼。
见陈洛秋只是看着自己，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安慰自己一下。
她突然心里一凉，觉得这个男人好狠的心啊！
可怜就在几分钟前，她扭头认出陈洛秋的那一刻，还以为这人是上天派来拯救自己的，所以她才这样不管不顾地拉住陈洛秋。
...
“哭完了吗？哭完了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陈洛秋还是对这个问题比较好奇。
活了两世的他，可不是什么愣头青，也不是一听到女人“嘤嘤嘤”就会心软的那种人。
“诶？”
张玲也是没想到陈洛秋会问这个问题，一开始她听陈洛秋问她姜瑶，还以为陈洛秋多少是看到过她的。
说起来她跟姜瑶确实认识，还是姜瑶她们的学姐，去年姜瑶进校乐团，就是她最早推荐的。
只是后来柴小佳甩了她跑去追姜瑶，她心有不甘，才渐渐跟姜瑶没什么来往的。
“我......我见过你，之前是音乐厅，你带姜瑶离开那次，我当时就在台上。”她解释了一句。
“哦......”
陈洛秋听完，又打量了面前的女生一眼，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心想难怪一开始看她有些眼熟。
“你是姜瑶的学姐？”陈洛秋问。
“嗯。”张玲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说完，她像是又看到了希望，擦了擦眼泪，苦笑了一下对陈洛秋道：“呵，其实就算不是那次在音乐厅，我也能认出你来。”
“嗯？怎么说？”陈洛秋饶有兴致地又问了一句。
虽然知道她这话有套近乎的嫌疑，但问问嘛，又不会少块肉。
他虽然不是个心软的人。
但也不想看到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哭不是。
这要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是自己欺负她呢！
想到这，他突然和张玲拉开了点距离，完了干脆示意张玲去外面说。
...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琴房外的一处长椅旁。
张玲看着陈洛秋熟练地掏出打火机来，原本还想主动上前帮他点烟。
陈洛秋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
张玲微微抿了抿嘴，这才继续刚才地话题道：“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去年国庆节那次，你到姜瑶她们宿舍楼下找她，当时我也在楼上，还有后来你到我们学校来，我也看见过你。”
“我们宿舍就在姜瑶她们楼上。”她说完又有些脸红地看了陈洛秋一眼，继续补充了一句。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借钱给你？十万块，可不是个小数。”
陈洛秋吐了一口烟，扭头眯眼看了张玲一眼，脸上的表情，已经没有之前那么严肃了。
张玲见此咬了咬唇，最后苦笑了下道：“我没办法了，陈总，真的，你帮帮我好不好，你放心，这钱我以后肯定会还你的，我也是真的没办法了，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我要是再不还的话，他们说.....”
说到这，她突然停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他们说什么？”陈洛秋问。
“他们说......她们说要让我拍那种照片，才肯再宽限我一个月。”张玲吞吞吐吐的，还是把拍裸照的事情说出来。
事实证明，人在逼急了的情况下，确实是可以放下尊严的。
此时的张玲也算是豁出去了。
总之想跟别人借钱，还不想告诉别人原因，基本是不可能的。
就像陈洛秋说的，十万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
“就算被他知道了看不起自己，也总比真的去拍那种照片好。”她在心里嘀咕。
拍裸照？
陈洛秋听完点了点头，也算是知道张玲为什么会如此不管不顾了。
“这他妈难道就是最早的校园贷？这些人真他妈该死。”他在心里嘀咕一句。
嘀咕完，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眼张玲，心想这女人的那种照片要是流出到国产区，不知道又会让多少宅男为之倾囊相授，授完了还要感叹一句：“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见陈洛秋目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张玲突然脸上一红。
实话说她都已经被逼到了这个份上，也早就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
与其便宜了外面那些老头，眼前这个既年轻又帅气的男生难道不好么？
本以为陈洛秋会提出些什么过分的要求来。
她都想着该怎么先假装矜持一下。
结果陈洛秋下一句话却是：“你说是给你妈妈做手术借的钱，借据呢？还有你妈妈做手术的病历和缴费单这些，你拿给我看一下。”
陈洛秋当然有理由怀疑她是在骗自己。
这女人不管是从穿着还是打扮上来看，都不像是那种特别穷的女生。
陈洛秋对学生之间的攀比炫富那也是有数的。
要不然前世怎么会有人为了一部苹果手机，跑去卖血卖肾的。
这种事，他想想就觉得匪夷所思！
“啊？”张玲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哦，有的有的，不过在寝室里，陈总你要不跟我一起过去，或者你在这等我一下，我现在就回去拿。”
张玲说完突然又看了陈洛秋一眼，又有些眼泪汪汪的。
陈洛秋既然说要看病历，那基本就代表了他愿意借钱给自己了。
张玲又不笨，自然想得明白。
至于陈洛秋这话中透露出的不信任，她也觉得可以理解。
毕竟是十万块钱，真的不是个小数目。
“不用了，我跟你一起过去吧！反正我还要去找姜瑶。”陈洛秋说完按灭手中的烟，站起身来。
便往姜瑶的宿舍方向走去。
张玲看了他一眼，也在后面跟上。
一路上，她都在想，要我是他女朋友该多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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