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火车，老贾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问问女儿学习怎么样，家里好不好，自己给家里寄钱了，让父母买点好吃的，别太节省。
轮到老周，老周犹豫了一下，放下了电话：“反正都一样，就不浪费电话费了。”
火车站附近是破旧的老居民楼，很多都被改造成了小旅馆，住一晚几十块。
被子有点薄，晚上有点凉，两人喝酒吃起了夜宵。
“干杯，这酒还是没有姑娘暖床来得舒服。”
“疯了吧，一次几百块，够你吃好几顿火锅了，你还没玩够啊。”
“嘿嘿，也是，老贾，你媳妇都跑了这么久了，你真不打算再找一个？”
“我找她个屁，老子现在过得挺好，什么样的姑娘不能玩，疯了才找她。”
“再找个生个儿子啊，你姑娘都那么大了，直接让她出去打工算了，还供着她读书，花那么多钱。”
“你懂个啥，我闺女可懂事了，说不定以后就是村里最先考上大学的，有我养着她，打什么工。”
“是是是，大学生，以后还不是嫁到别人家，还能给你养老不成，你就是个傻子。”
……
次日，两人分工，老周联系周边的会所老板，看看哪儿缺人，老贾去市场转悠，找那种独自出门的女生，能骗一笔是一笔。
“招工了招工了，会所服务员，工资高，轻松，不坐班。”老严举着牌子晃悠着，冻得不停搓手跺脚。
老贾一连几天都没收获，郁闷得都想换地方了，突然一个娇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能去干吗？”
老贾转身，看见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怯生生地看着他。
老贾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女孩依旧怯生生地回答。
“多大了？”
“十八。”
“呵呵，十八，你他妈有十八，我把牌子……”老贾没说完就被人拍了一下后脑勺。
“那你他妈管人家多大，人家说十八，就是十八，姑娘跟叔走，叔带你去。”老周笑嘻嘻地对着女孩说道。
看着女孩小小的背影，老贾握紧了拳头，冲上去拉住了她，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我再问一遍，你真知道我们干啥的吗？”
“知道，陪男人睡觉呗。”女孩声音低沉。
“知道你还想干？你他妈不好好读书，出来想干这个，你爹妈知道吗？”
“我爹死了，我妈病了，我得出来赚学费，还有……还有妈妈的药钱。”女孩挨了一脚，言语却更加坚定起来。
“叔叔，求你了，我真能干，你就带我一个吧”
“你在这待着别动。”老贾把老周拉到一边。
“这么大点个女娃娃，你就想把人家杀了换钱？”
“哟哟哟，你他妈还装起圣人来了是吧，别忘了你手下的亡魂可不止一个了。
我管他妈多大多小，能赚钱不就行了。你没听到吗？她爸死了，她妈病了，她都没钱上学了，活着多遭罪，不如早点解脱，下辈子投个好胎，比什么都强。”
老贾松开了老周，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
“你他妈不会是心软了吧。”
“我只是觉得两个大男人，拿个小姑娘赚钱，有些窝囊，她那样，就和我闺女差不多大，我……”
老周给了老贾两拳：“草，干了这么久，你居然给我说你会心软，你下不了手，我来，下次你多弄一个。”
老贾一下站了起来，推开了老周：“老子自己来，用不着你。”
良心这东西，就像是在心里放了一个三角齿轮，你每做一件错事，它就转动一周，让你感觉刺痛。
当转得多了，三角形磨成了圆形，也就不疼了。
老周和老贾带着杜美娟去了办假证的地方，总得有个亲戚身份，不然怎么找老板讹钱。
有个亲戚关系，也好进会所，人家老板也信得多一些。
两人就让姑娘选一个认叔叔，姑娘本能地选了老贾。
老周笑呵呵说道：“看吧，这就是缘分，姑娘相中你了。”
“小姑娘你记住了，以后你就是老贾侄女了，待会我带你去办个身份证。”
办证的师傅让杜美娟照相笑一笑，可杜美娟怎么也笑不出来，微起的嘴角看起来还有些诡异。
老贾不耐烦地一塑料瓶向她砸去，吼道：“让你他妈笑，你他妈什么表情，比哭还难看，就你这样还想去干，哪个客人看得上，不如早点回家喂猪去。”
老周在后面给了老贾一脚：“你急个毛啊，你他妈吼这么大声，吓到人了怎么办。
姑娘别怕，想想开心的事笑笑，想想赚到钱了，就能给妈妈治病了。”
听到能给妈妈治病，小姑娘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终于笑了。
老贾有些郁闷，这都没吓走小姑娘，自己刚才应该瞄准脑袋的，砸屁股还是轻了。
看着身份证上的贾迎春几个大字，有些郁闷，这年龄，这名字，他很难不想到自己的闺女。
晚上，两人带迎春吃了顿火锅，小丫头吃得满嘴流油，看得出很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一会带你去见老板，少说话，多听话，知道了不。”老周嘱咐道。
贾迎春点点头。
……
会所老板见了三人一脸狐疑：“有十八了？”
“呵呵，有有有，就是家里条件差，发育得晚。”老贾连忙递上身份证。
老板看了看身份证又问道：“你们什么关系啊？”
“我是他二叔，她是我侄女贾迎春。”老贾把自己身份证也拿了出来。
“哈哈，你他妈真牛逼啊，带亲侄女来干这个。”
“没办法，家里缺钱，她爸没了，她妈又病了，她自己同意，我才带来的，我也没几个钱，真是没法了。”老贾低头哈腰地答复着。
老板一只手抬起了贾迎春的下巴，摸摸胸，又摸摸腿。
迎春颤抖着身子，闭上眼睛，不敢动，紧咬红唇。
这一刻老贾多么希望，她哭着大喊出来我不做了，可是她没有，她紧闭着一言不发。
“太瘦，太小了，得多养养，跟我进屋，我再检查检查，别他妈里面不干净。”
说是检查，就是老板想试试货，也怕是钓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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