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行驶的轿车里，通过刘思颖的解释，徐小川才明白过来。
竟然是自己那便宜表哥在搞鬼，徐家凉茶厂属于家族企业，厂里的大小管理层几乎都是跟徐家沾点亲的。
而因为徐立志被带走，凉茶厂也被查封，这些不学无术的管理层才是最着急的。他们平时潇洒挥霍的资金可都来自这里，要是没了，跟要他们命有啥区别。
所以在听说凉茶厂要交割给别人的时候，徐立志的儿子带头组织并煽动厂里员工前去抗议闹事。
“你说那徐白池通知大家工厂要裁员，还不给赔偿，让他们抱团以辞职相威胁是吗？”
“没错，他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了接手凉茶厂的人是你，估计也是想给他爹报仇。”
刘思颖对徐白池也不算熟悉，只知道他是京都出名的纨绔子弟。
“报仇是假，拿钱才是真吧。”
徐小川才不相信这么一个废柴会在家里出事的第一时间先想着报仇，真有这心思也不至于在厂里混吃啃老。
“拿钱？你是说…”
这世间谁的情报也抵不过小天，那调查起来就跟从你记忆里复制的一样，刘思颖再厉害也做不到这么深入的调查。
来到工厂门口，保安室外面坐着一个看似五十多岁的大爷，正悠哉悠哉的刷着短视频，听声音应该是某个劲爆舞蹈秀。
“大爷你好，我…”
“这里不招工，你去别地看看吧。”
老大爷头都没抬，随口应付着，徐家凉茶厂的待遇在京都也算是中上游了，主要是工作稳定，还有夫妻房提供，完全可以干到养老退休。
所以经常有人来这边询问招不招人，运气好的话碰巧就进去了，不然就只能等待每年一次的固定统招。
“大爷，我们不是来找工作的，他是你们的新厂长，以后这工厂就归他所有了。”
听到刘思颖的话，开始还漫不经心的老大爷猛然抬头，打量片刻道:
“你是…徐小川！”
“你认识我？”
徐小川跟刘思颖对视一眼，有些意外，自己已经这么出名了吗？门卫老大爷都能一眼认出来自己。
“这厂里现在没有人不认识你，你看看俺们群里都是你的照片。”
徐小川接过老大爷的黑米手机，不知道屏幕咋回事突然返回了原界面，扬声器里顿时传出一阵bGm:
“万丈高楼平地起辉煌只能靠自己”
“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乃”
“谁把谁当了真套路玩的深”
“社会很单纯感情哪有真呐”
……
伴随着动感的音乐，视频里播放着的是一段身穿JK制服的小姐姐在左右扭动着小蛮腰，三秒一换，竟然还是多人剪辑版本。
刘思颖侧目看了一眼后脸上瞬间挂上了羞红，她长这么大都没穿过这么性感的套装，脖子上还绑了个项圈铃铛，真是羞死人了。
老大爷也发现了不对，上前把视频叉掉，又把绿泡泡群点了出来。
你大爷还是你大爷，全程面色如常，就像进入了贤者模式。
“人老了，就剩这么点爱好，每天看看妞，没别的想法，只是为了心情愉悦。”
“呵呵，理解理解。”
徐小川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默默将刚刚看到的那个视频账号记在心里。
大爷严选，质量有保障！
收回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看着群聊的名称:
【徐氏凉茶厂员工维权2群】
“大爷，这咋还分2群”
“1群是他们管理层，俺们普通员工都在2群”
闻言徐小川点点头，没错的话1群都是徐家自己人，真相也只能出现在1群里。
认真翻看着群里的聊天内容，好家伙，不但给他的照片p图，还有造谣和人身攻击的。
“工友们，大家应该已经听说了消息，咱们的凉茶厂遭同行陷害，不仅被查封，还要被罚款，现在公户已经冻结，大家上个月的工资暂时是拿不到了”
“没错，就是夏家凉茶厂搞的鬼，他们还让一个啥也不懂的毛头小子来接管咱们的工厂”
“以夏家凉茶厂的规模，接手咱们工厂以后一定会进行裁员，大家或多或少应该听说过他们的手段，被裁掉以后别说赔偿了，就算正常薪资都不一定能拿到。
想要拿到属于自己的报酬，就不要抱有侥幸心理，越是觉得不会裁到自己身上就越是会裁到你”
“现在大家要做的只有两件事，一个是抱团抗议，要么全部裁掉，要么全部留下，第二个也是最重要的，就是集体要求解冻咱们厂的对公账户，只有这样大家才能拿到自己辛苦劳动所得的报酬。”
“现在大家去人事部领取一份离职单，签好名字，来大操场这里集合。等接手的人来，这份离职单就是你们保护自己最好的武器！！”
看着群里一连串的发言，徐小川心里都笑开花了。真不愧叫徐白池，果然够白痴，不过夏家还真是受了无妄之灾，夏二叔要是知道自己给徐小川背了锅，指不定又要拿秘书撒气了。
“大爷，他们都领离职单到操场集合呢，你咋不去啊。”
“老子一月工资2500，凑这热闹干啥？还抗议？一群智商没有我鞋码大的呆瓜，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大爷话里话外满是嫌弃，好像多说两句都会拉低自己智商一样。
“哦？为什么你会觉得他们被利用了呢？”
通过对话，徐小川觉得这大爷还真是深藏不露，不像是个普通人。
“小伙子，大爷虽然今年56，但每天的冲浪时间可不比你们年轻人短，你小子昨天搞出来的事情，可是让我兴奋了大半夜，已经记不清多久没吃过这么大的瓜了。”
说到吃瓜，大爷激动的眼角褶子都撑平了不少。
“如果没猜错的话，王家也是你搞的吧，一石二鸟，呵呵，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不得不佩服这手段确实很高。”
闻言徐小川眉头一蹙，眼睛也眯了起来，看向大爷的眼神也变得严肃了。
“你不用担心，老子以前是侦察兵，这种东西都不需要太多线索也能推理出来。”
“哦？侦察兵在这里干2500的保安？你觉得我会信？”
就算傻子也不会信这么离谱的事情，徐小川这么聪明肯定更不会相信了。
不过在大爷起身向前走几步的时候，他才发现了端倪。
“大爷，我相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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