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大公子,手术需要切开韩大人的腹部,拿掉坏掉的盲肠组织,成功率仅有六七成的把握,如果家同意手术,家属需要签署一份手术同意书,如果手术之中出现任何意外本人概不负责。”
这种阑尾炎手术对云海来说,是手到擒来的,就算在这古代,但是他有空间小药房这个作弊器在手,那也是万无一失的。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云海不想把话说的太满。
“什么?要破腹?那肠子切掉人还能活吗?这万万使不得啊!手术绝对不能做,我坚决不同意!”
云海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华服、满头银丝的老太太,发髻高高盘起,上面插满了纯金打造的头面,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她被两个丫鬟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走了进来,身后还紧跟着一位年纪稍长的婆子。
老太太一踏进房门,韩家人纷纷朝着老太太行礼:“儿媳拜见母亲!”
“拜见祖母!”
待韩家众人都行完礼后,两位太医也不紧不慢地拱手作揖:“拜见老夫人!”
云海稳稳地站在原地,毫无行礼的意思。他身后的云祥和巧儿,亦是唯云海马首是瞻,爷爷未行礼,他们便也伫立不动。
云海凝视着这位老太太,心中暗自思忖,儿子都命悬一线了正在床上被疼痛折磨,这老太太进来第一时间不是关心儿子的病情,竟然还端着架子,等着儿孙们行礼,真是可笑至极!他可不愿纵容这种拎不清又糊涂的老人。
老太太见云海迟迟没有行礼,伫立原地凝视着云海祖孙三人,严厉质问:“是你这庸医要将我儿开刀破腹的吗?老身一把年纪还没听说过有人能破开肚子还能活的,你这是想要谋害我儿不成?”
云海神色淡淡的看着这个一脸刻薄的老太太,并没有和开口解释,他目光炯炯的看着韩子墨,等着他拿主意,云海一进门就看出来了,韩家长子应该是个能做主的。
老太太身后的婆子见云海祖孙三人既没有行礼又没回话,顿时怒目圆睁,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云海祖孙三人,扯开嗓子大声呵斥:“你们好大的胆子!我家老夫人问话你们竟敢无视,还不乖乖跪下给我家老夫人赔罪。”
云海继续无视这对蠢得要死了的主仆,他要看看其他韩家人的态度,要是今天真让他跪下去,那么这个病他不会出手,他虽然心怀仁慈之心,但他不是她家老太婆常说的那种圣母人设。
胡太医向来和韩尚书交好,不忍心让这个拎不清的老太太,耽误了治疗无视开口解释:“老夫人有所不知,这云大夫医术高明,再我等之上,目前韩大人的病症只有云大夫可以一试,老夫人还请三思。”
“胡太医你当老身好糊弄不成,这样一个乡野来的大夫,也配和你这个太医院院正相提并论,更何况还要破开肚子,莫不是你们都被妖孽附身了,再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不同意谁都别想破开我儿的肚子。”
“老夫人英明,我看这三人就是骗子,奴婢也没听说过,人的肚子剖开了,还能活,再说这乡野郎中要是比御医还厉害,那还用在外面做游医,不得早就被皇上招进太医院了。”
胡太医真是被这老太太主仆给蠢到了,就差没直接告诉这愚蠢的主仆二人,你家顶梁柱还等着人家救命,这节骨眼可别得罪主治医师。
韩夫人心累看着装腔作势的婆婆,和趾高气昂的嬷嬷。
她走过去抬起手就是一巴掌,“大胆奴才,云大夫是为老爷请来的神医,怎容你一下下人放肆,来人把她带下去,关进柴房,等老爷病好了再发落。”打完巴掌她都觉得手疼,心中顺畅不少,管不了婆婆,还管不了一个狗仗人势的下人,那她这个当家主母就得退位让贤了。
“老夫人救命啊!救救奴婢!”
韩老夫人气愤的大声呵斥:“老身的人看谁敢动!”
“母亲,老爷还在被病痛折磨,还等着神医救命,您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纵容下人放肆吗?殷嬷嬷进门不分青红找白就对神医发难,这是不想老爷的病被治好吗?”
韩夫人说完对守在门口的两个婆子说道:“愣着作甚,还不把殷嬷嬷带下去。”
“我看谁敢!”
门口守着的两个婆子是韩夫人的人,拿过手帕堵住嘴,将人带了下去,也没管老夫人仍在一旁叫嚣。
韩子墨凝视着还在撒泼的祖母,沉声开口:“子琪,子舒,送祖母回她院子,祖母年纪大了,不能过于操劳。”
韩子琪与韩子舒听话的一人一边架着老太太就朝外走去“祖母,孙儿(孙女)送您回去休息。”
他们兄弟二人可是对大哥的话言听计从,在这家里,要说他们最怕谁,那可不是他们父母亲,而是这个严厉又对他们宠爱的大哥。
他们大哥如今虽然才是五品的鸿胪寺少卿,但是,他们知道如今他们爹已经是正二品的吏部尚书,所以他们大哥必须要保持低调,只能任个闲职。
韩夫人看着被儿女架着出去的婆婆,非常赞同儿子的做法,这种关键时候,可不能任由她。
这位婆婆虽然出身于农家,但却心高气傲,眼睛长在头顶上,对农户们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不仅如此,她还不伦不类地模仿着那些大户人家的做派,然而可笑的是,那些好的方面她一点都没有学到,反倒是将那些晨昏定省、折磨儿媳妇以及给儿子屋里塞人的本事学得有模有样。
起初,当韩夫人刚刚嫁入韩家时,她的生活还算平静。韩大人虽然出身寒门,但他勤奋好学,乡试时后被主考官程志远看中收为入室弟子。
最终科举状元及第,成为了一名京官。和韩夫人这段姻缘还是程老人为其牵的红线。
刚入朝为官那会,他的家底并不丰厚,在京城的生活还需要依靠韩夫人娘家的扶持。
那时,韩尚书的父亲尚健在,他是个明智的人,深知老太太的性格,所以一直压制着她,不让她来京城给儿子添麻烦。二老留在乡下与大儿子一家共同生活。在那些年里,韩夫人只需要定期给老家送些钱粮,日子过得还算安逸。
府中没有姨娘小妾,韩夫人与韩尚书夫妻恩爱,琴瑟和鸣。他们接连生下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家庭生活幸福美满。然而,就在韩子墨八岁那年,不幸降临了——韩父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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