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尤溪怜抬头看向肖墨。
“我慢慢说给你听。”
收拾好行李，帮尤溪怜搬进新家之后，已经是下午一点。
尤溪怜泡了两杯茶，两人对坐。
“这件事得从什么时候说起呢。”
肖墨还是毫无保留，全盘托出，包括姬黛月为什么会出现，以及自己的复杂身份。
尤溪怜的脸色几经变换，花了一段时间才好不容易消化掉让她震惊的事实。
如果是放在以前，肖墨压根就不会再次出现。
以前他总在考虑自己接下来还会接到新任务的事，认为身边人太多会很麻烦。
可现在他的想法有些变化，如果他在任务收尾之后不再次出现，事情可能会向更失控的方向发展。
他不想出现更多的易其愉。
可能确实也不会了。
因为凑足易其愉之后，从前与他相关的所有人都已经重新联系起来。
“都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件事了。”尤溪怜苦笑着说。
但肖墨还活着，总好过再也见不到他。
“这么说起来姬黛月还真是我的情敌，她没骗我。”尤溪怜想起之前姬黛月脸上的古怪表情，现在算是明白了。
“她一向是不说谎的。”肖墨说道。
“你有选择的权利，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会束缚住你，就算你真的不想再见到我也没关系。”
尤溪怜站起身来，站在肖墨身后按住他的肩膀。
“明知道我不会赶你走，还故意这么说？”
肖墨在尤溪怜的新家一共住了两天，这段无所事事的美好时光里尤溪怜脸上的笑容都更真实了些。
从前自己的人生都掌控在其他人手里，现在好不容易自由了，她一时之间还真有些不知所措。
她没有什么爱好兴趣，最大的梦想就是活下去。
经历了一天的人生规划之后，尤溪怜暂时决定就这样闲着。
或许之后去海城一趟，见姬黛月一面。
第三天肖墨从尤溪怜这里离开。
刚踏进家门，就和老爷子撞上。
“你要找的人有点影子了。”肖天招呼着孙子往里走。
几处疑似据点的坐标都已经发给肖墨。
七手下的那些人能力有限，确认疑似地点就已经是他们的极限，再靠近一些就会被发现。
“这样就够了。”肖墨点点头。
“这帮人很危险，资料库里甚至没有关于他们的记录，不管你想做什么，都小心行事。”老爷子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眼前这位便宜爷爷给他地关心真是太足够了。
“明白。”肖墨照例留下来吃了晚饭，随后接到了白无忧的电话，明天赛马场有比赛，她约肖墨一起去看。
两人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面，肖墨也欣然应允下来。
第二天在赛马场观众席上，白无忧戴着鸭舌帽，穿着黑白棒球服和黑色牛仔裤，视线一会儿落在场上的赛马上，一会儿低头去看写满小字的笔记本。
肖墨来的时候，她正翘着脚，帆布鞋鞋跟轻轻敲在看台地面上。
一看就是已经来了很久，等了肖墨多时了。
“我好像来晚了，第一组是不是都已经结束了?”肖墨在白无忧身边落座。
“脚踝的伤没问题了吗？”
白无忧抬起头，满眼惊喜。
“已经没事了。”她拉着肖墨坐下，凑近过去。
“看看这个。”
她把手上的笔记本递给肖墨，上面是手绘的马匹素描，还有一些小字记录了这些潜在对手的详细信息。
“第一组就有两个有竞争力的对手？”肖墨问道。
“是啊。”白无忧还是很想拿个冠军的，只是现在来看恐怕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说到底她对赛马只是兴趣爱好，和这些专业的骑手比还是差了一些。
第二组的比赛很快开始，这一轮八匹赛马里面也有一些非常出彩的。
“说不定想着进入决赛这事都太早了，能不能从预赛游出去都两说。”白无忧好像没那么信心满满了。
“倒也不一定。”肖墨表示咱们也不差。
“我们和赛马只是缺少磨合和一次正式参赛的尝试。”
没有真的这些专业的人同台竞技过，永远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踏雪和寻风是良驹，但也得经过正式比赛的校验。
“也对。”白无忧放宽心了些。
两人看完了上午的三场比赛，午饭时间就在观众席上简单对付两口，白无忧准备了一些亲手做的三明治。
分析完对手，两人的话题又回到了各自的生活上。
白家现在稳定了下来，白无忧每天会抽出一部分时间处理一些还没收尾的小问题。
但总体来说是不用担心了。
如此她就算是解开了心结，现在要尝试的是和肖墨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白无忧喝了口水，郑重其事地看向肖墨。
“我在听。”
“这段时间以来很感谢你。”从最开始两人相识，白无忧就对肖墨有一些朦胧的好感，只是身不由己，不得不逐渐远离了肖墨。
后来肖墨决定出手相助的时候她也怀疑过肖墨的动机。
但事实证明，肖墨的确是在帮她。
不求回报的帮她。
肖墨说之所以会出手相助是出于他们之间的朋友关系，白无忧认可，但希望更进一步。
只是之前白家的麻烦还在，她不想让任何事情影响到她表露真心。
而现在，她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开口了。
“你说过，我们是朋友。”白无忧注视着肖墨双眼，认真地说。
“是。”肖墨吃着自己的午饭，认真听着。
“如果，如果你也愿意的话，我想更进一步。”白无忧感觉自己心跳得很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
被无情拒绝的失败结算画面在脑海里出现了一次又一次。
有肖墨说过的那个“朋友关系”四个字卡在前面，她本来就进退两难，如果告白失败，连朋友都没得做。
“所以你指的是？”肖墨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我是想说……”白无忧伸手。
赛马场里突然闪过熟悉的身影，肖墨给了负责保护白无忧的武师一个眼神，然后朝着那个熟悉的瘦小身影追了过去。
“我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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