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牛雾的话，牛老婆子满脸不可置信。
围观群众更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牛雾啊……”想要骂一句小畜生不孝子，牛老婆子又急忙打住，朝她养了好几年的混蛋玩意儿伸手。
跟着她一起来的牛氏族人，听到村长话后，到底还是歇了找茬的心思，依然没有扶她。
再加上看到牛老婆子浑身脏污，而她的儿子都不扶，他们自然也不会去扶。
没有办法起来，被臭味差点熏晕过去的牛老婆子，耐心逐渐被消磨，心底暴躁的怒气疯狂上涌。
“你个小畜生，老娘我眼瞎了，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畜生。”牛老婆子指着牛雾，一副养了不孝子的痛苦样。
她张嘴就骂，“小畜生，还不快点过来拉我！难不成你也像你爹那个老东西一样，都向着贱……啊呸！中看不中用，靠不住，窝囊废一辈子。”
“你刚刚说什么？”一旁的夏清雨，目光突然看向牛老婆子。
被少女森冷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牛老婆子毫不怀疑，如果她再说点什么，她会像牛雾那个小畜生一样，牙被打掉。
再次听到爹被提起，牛雾低头，压抑的情绪让胸腔起伏，暗暗咬紧后槽牙。
他眼球用力倾斜，身子不动，就这样去看夏清雨，想到死去的爹，他垂在身侧的手又用力握紧。
“我去找村长来拉你。”留下这么一句，牛雾捂着鼻子和嘴，说话终于清楚了，没那么漏风。
他狠狠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然后直接转身，跑去找黄竹村其他人。
没有任何办法，自作孽的牛老婆子愣了一会儿，目光一转，想到什么，又想把主意打到夏清雨身上。
“清雨，拉娘一把。”牛老婆子疼的冷汗直流，朝夏清雨伸手。
“你儿子在那，你才是他的亲娘，要扶找他扶，还有我再说一句，我娘在这儿，不是你。”
和李老太太他们说了几句，夏清雨转身，朝屋子走去。
牛家的一堆破事情，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导致原主死了的牛二，也疯了，都是他自己的报应。
望着跑开的人，牛老婆子老泪纵横，这可是她养了二十多年的东西。
如果知道会这样，她那个时候，就直接任他在茅坑淹死。
虽然是那老东西捡回来的，但他死了后，她也没像对待那个扫把星一样对待。
二儿子如今疯了，只有这个没有成家的窝囊废还能利用，让他跟着过来卖惨，却没想到刚开口，就被人把牙齿打掉。
和那个老东西一样，都是废物。
要不是说要给他娶媳妇攒银子，勉强把他带过来，她怎么会带上这个废物，又怎么会让他来上星村。
周围人，瞧见牛老婆子看她自己三儿子，目光黯淡，似乎是被打击到了。
“小畜生……你小时候上厕所，掉在茅坑里，差点被粪淹死，都是我把你捞出来的，要不是我把你拉出来，你早就死了。”
一边说一边哭，牛老婆子张嘴，就有粪疙瘩泥点从她脸上滑落，众人看得心惊肉跳，扭过头去。
艾玛，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他们自己也要吐了。
不过歪过头的众人，也没有停止吃瓜议论的行为，依旧你一嘴我一语的讨论着。
不时拿目光看牛雾，被他们母子二人行为给雷的不行，这整的是哪一出哦。
没想到小时候的丑事，会被说出来，牛雾恼羞成怒，脸红一块紫一块的。
牛雾忍住心中怒火，来找牛大山，却被牛大山一拐杖打在腿上，“你还不赶紧去把你娘扶起来，你个不孝子，养你还不如养条狗，畜生不如的玩意儿。”
腿一疼，小跑过来的牛雾一个不稳，狠狠摔在地上。
“大伯……”
才刚喊了一声，剩下的话没有说来得及出口，牛雾刚抬头就遭了一棍，把他都打懵了。
周围看热闹的众人眨眼，今天这瓜太多了。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这牛家人，似乎丝毫不在意这个脸面和形象。
见此，牛大山又接上牛老婆子刚刚的话，骂道：“你个小畜生，当初你娘就应该把你按在茅坑里淹死。”
被牛大山打的牛雾，再次被噩梦支配，听到牛大山的话，他猛地抬头。
回神瞬间，他怒吼道：“要不是你好儿子牛谷推我，我又怎么会掉进粪坑，还整天说和村长你喜欢他这个儿子，将来是要做村长的。”
牛大山的亲儿子，竟然是牛谷？
这话让夏清雨停住脚步，怪不得之前牛大山要用黄竹村的种鸡做诱饵，等着坑她，最后他失算，旺财它们被她全部带走。
牛老婆子趴在地上，起不来，正要找旁边的黄竹村人帮忙，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她朝牛雾呸了一口，“你这个畜生啊，老娘那天怎么就心软了，就该把你一把掐死……”
“畜生？牛谷就是畜生，还是你生的，那你也是老畜生，你和牛大山都是畜生，都是你们害死了爹！”牛雾直接豁出去了，把埋在心里多年的秘密一下子说出来。
压在心里这么多年，他说出来一下子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
今天他娘还用他爹的名号，来恶心他，说托梦给她。
呵呵，就像夏清雨说的，自从他爹死后，他娘连清明都没有去看过，那坟头草都几米高了。
“你……你……”怒气攻心，承受不住，牛老婆子两眼一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天！”
围观众人就像瓜田里的猹，被突然从天而降的无数瓜砸懵，全部呆住，他们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都是什么情况？他们不是亲兄弟吗？”
这竟然也能出这种事情？
黄竹村牛氏族人，好多自以为知晓牛大山的情况，这下也愣住了。
他们记得，牛大山一直对外称，他这辈子没有儿子，媳妇生的全是赔钱货，这话唠叨了好多年。
村里人听不下去，尤其是他弟弟牛老爷子，还经常劝他，给他做思想工作。
后来，他们就没再听到他这样抱怨，都以为他想开了。
结果好家伙，真的是好家伙啊。
原来是因为和别人有了儿子，偷偷摸摸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才想开了。
八卦的眼神全部往牛大山那里扫，看不出来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你……你这个小畜生……”
在这一瞬间，牛大山太阳穴都在突突狂跳，挥起拐杖就想打过去。
“哈哈哈！你打啊！朝这里打啊！你有本事就打啊，干脆你今天直接打死我得了，也好让我早点去和我爹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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