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星修的预言应验了。
“……”苏凝抬头，望着满脸担忧的尘以川，她眼底的猩红褪去一些，露出清明的眸子。
但她什么都没有说。
对于尘以川的贸然出现，很多人都显得不理解，零宣更是冷哼：“尘以川，你也是人界的人。”
“难道就有资格插手我们修真界的事？”
“……”
尘以川不屑跟他们说话。
俨然把他当空气，或者是烦人的死蚊子。
他与苏凝四目相对，眼中全是她，接着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去，将寒水珠用嘴渡过去。
直到苏凝吞下寒水珠。
尘以川才松开她：“我的东西都是你的。”
而目睹两人亲吻的一幕。
众人愣在原地，尤其是被师傅追着打的宋少谦，他失恋般抱着百里洵的大腿。
“师傅，我失恋……”
百里洵破天荒没有打他，而是摸着他的头，语重心长：“傻孩子，你没有恋，哪来的失。”
“……”
还有一个比较明显的。
就是慕小御。
他因为音响的事，被玄澜变相的拘留好几天，现在好不容易赶回来，远远看见这一幕。
已经成功碎掉了。
不对。
应该还有一个，那就是人鱼族的族长。
赫枷只在乎他人鱼族的至宝，内心咆哮加尖叫：“啊啊啊……这个该死的人类拿寒水珠驱邪气？”
“暴殄天物啊……”
他不敢说出来，一说出来就暴露身份。
只能在心底问候尘以川。
“要不要眯一会？这里的一切交给我。”见她脸上爬满疲惫之色，尘以川握着她的手。
语气温柔至极，这跟传闻那个清冷，不可一世，又杀人不眨眼的帝师不符。
就好像是两个人。
“好。”
苏凝闭上眼睛，回了一个好字。
下一秒。
尘以川抱起苏凝往外走，除了刚开始那句话，他全程没有跟他们任何一个说话。
林向前为报那一巴掌的仇，他嘲讽：“你说我插手修真界的事，你自己就不是了？”
“……”
尘以川依旧不理，他只是抱着苏凝往门口去。
见他油盐不进，林向前继续说：“她可是修真界的人，你光明正大带走，可是与整个修真界为敌。”
“后果是你一个帝师可以承担的？而且你身为一国的帝师，把你们国家置于刀口上？”
他的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
可依然没威胁住尘以川，他难得回头，神色淡然：“我今日的所作所为，仅代表我个人。”
“再说……”
他顿了一下。
“我早不是人界任何一国的帝师。”
“……”
众人再不明白就可以回炉重造了。
尘以川居然连帝师位置都退了，他是明智又不明智的，明智是不拖累自己的国家选择退位。
不明智是为了一个人，放弃多年的成就。
“那她是我们修真界的人，你带不走。”零宣可不管他是不是退位了，他态度明确。
就是不想放苏凝安然离开。
“她也可以不是。”
尘以川直视他的眼眸，口吻淡然：“生来又不是注定是修真界的，离开就不是了。”
闻言，杨承直接反对：“不行，她既然是修真界，是青云宗的人，就不能与修真界脱离关系。”
师傅曾说过。
不能让她离开修真界，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当时有问为什么，可师傅没有回他。
只是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还再三警告：“你别对她生出什么师傅的感情，因为你没有这个资格，也没有能力。”
“……”怎么就没有资格？
回到现实。
零宣附和：“你仅仅是一个外人，代表不了她，替她做不了决定，她如今神志不清也做不出决定。”
已入魔。
连自己都不知道身在何处，只知道少人。
“外人？”听到这两个字，尘以川莫名想笑，他是真的笑出来：“有你们像外人吗？”
随后。
他目光一一扫向他们：“宗门无用，师傅太废，师兄猪油蒙心，修真界一片散沙，注定……”
“注定会走向自取灭亡。”
“你……”杨承还想说什么。
萧亦然开始站在尘以川那边：“你护不住人家，就让人离开，修真界没规定不想待不让走的。”
或许跟着尘以川离开修真界最合适不过。
他答应陆瑾年看着苏凝，可弄成这个样子，他自知心里有愧，只能暂时让尘以川将人带走。
等陆瑾年出关再说。
“……”杨承最终什么话都说不出。
他选择妥协。
而尘以川不想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他轻笑，话里话外带着威胁：“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疯，若是你们再阻拦我。”
“我可不保证，你们来人界历练的弟子能够完好无损，所以还要拦我吗？嗯？”
此话一出。
在场的人无不变脸色。
连那些长老们都面露出难看，一个个收手，刚才还蠢蠢欲动的一些人也灭了火焰。
没有一个人拦着。
尘以川就这样抱着苏凝，当着他们的面离开。
就在尘以川走到门边时，他想到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对他满是怨恨的林向前。
他好心，不好意提醒：“林帝师，你还是回去看看，因为……你们国只剩下一个首城。”
“哦……应该首城都没有了呢。”
林向前脸色大变：“尘以川，你这话什么意思？”
看他彻底没了刚才的嚣张，尘以川只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
这下是真的离开了。
……
望着能炫三碗饭，又能跳，还能调戏他的苏凝，尘以川问出压在心中许久困惑。
“凝凝，你没入魔？”
不对劲。
十分不对劲。
前一秒在修真界还是奄奄一息的样子。
后一秒出了修真界，不是掐他，就是亲他，现在到了人界，瞅瞅连干几碗饭的样子。
他才意识到不对。
若不是还是白发，他都以为做了一个梦，他都已经想好怎么守在凝凝的面前。
让她恢复神智。
“嗝……”苏凝打了一个饱嗝，放下碗筷，笑得妩媚：“阿川觉得我现在好看吗？”
“凝凝怎么样都好看。”他想也不想。
“白发呢？”
“好看。”
看她还有心思开玩笑，不像有事的样子，尘以川勾唇一笑：“更诱人了，想跟凝凝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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