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半妖少女摆着尾巴游走了，凌熙目光温柔地看着她的尾巴，直到对方身影消失，方才收回视线。
凌熙这才回头看向素光，素光低着头，凌熙看不见他的表情，“走罢！”
素光半抬起头，通红的眼眶十分显眼。
凌熙一怔，心里泛起一丝心疼，“素光，怎么了？”
素光看似平稳的声线微微泄出一丝颤抖，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强忍着不肯显露一般，“风沙入了眼，无事。”
凌熙皱眉，没再追问，但心中却不断思索着素光红了眼睛的原因。
二人心中都记挂着别的事，随意又走了两条街便回了昆仑。
凌熙在一些方面极为迟钝，看不懂人心，故而以前才一直忽视凌楚的心意，他汲取了教训，这一次他努力尝试弄清楚素光的想法。
整整三天，凌熙捧着书，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第四天，凌熙合上书，对素光的心思隐隐有了明悟。
凌熙对小孩的招数就是一个字，哄！凌楚是他从小哄到大的，那天他因为隐隐猜到素光和凌楚的联系内心十分复杂，故而将素光赶出了雅间，可无论是凌楚还是素光，在他身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之后通过和姬玄之相谈，凌熙彻底确定了内心猜测，也知道了素光对他隐瞒了很多秘密，心中正在气恼，故而凌熙在酒楼门口将灵石送还给半妖少女时，善意没压住心中的恶意，故意忽略了素光，素光的委屈更上一层。
接着凌熙没忍住久久注视少女的尾巴，这也让素光感到伤心，但凌熙是因为那条尾巴和凌楚的十分相似才迟迟收不回目光，素光有凌楚的记忆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那么让素光不高兴的原因除了凌熙的刻意忽视，还有对凌熙怀念凌楚的妒忌！
素光嫉妒凌楚，这个猜测虽然离谱，但十分合理，这也说明了素光对他亦有爱恋之情！
凌熙余光看向不远处素光背对着他侧躺的委屈背影，心里再次升起了强烈的恶意，他天性本恶，遇见事情第一想法总是各种各样的邪恶念头，但这么多年的练习，他已经完全能够压制下那些恶意，这一次他却有点不想压制。
如果素光会因为凌熙多看了几眼和凌楚相似的尾巴而难过，那么凌楚也会因为凌熙忘记了凌楚而难过吧？
素光自己消化了三天，内心的委屈也只剩下一丝，突然他察觉到凌熙走到他身后坐了下来，素光立马闭上眼睛熟练地假装睡觉。
素光心中有些忐忑，内心胡乱猜测着凌熙要做什么，下一刻，他心头惊跳，凌熙竟然低头吻上了他的侧脸！
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转瞬即逝，温柔至极，素光心神荡漾的同时，心中也止不住地难过起来，难道哥哥他这么快就忘了凌楚吗？
身后传来凌熙轻柔的声音，仿佛害怕吵醒他一般，“抱歉，素光，我对你隐瞒了一件事，我从昆仑醒来看见你的那一刻，心中便出现了一种十分渴望亲近你的冲动。
此后许多年，我日日压制着这股冲动，我本以为这是由于清气的吸引，但随着我对清气的掌控力增强，这种感觉却不减反增。
直到我知晓了阿楚对我的心意，那一刻我也知晓了自己对你的心意，素光，我应是爱慕于你。
我不忍阿楚伤心，假意接受了他，但其实我心中时时想的人是你，阿楚身死，我很难过，同时也让我懂得生命无常，不如及时行乐，我下定了决心要向你告知我的心意。
倒坤境下三年相伴，素光，我真的很开心。”
素光心中巨震，一面是作为素光的极度欢喜，一面是作为凌楚的极度悲伤，两种情绪拉扯之下，最终还是悲伤占了上风，他不知不觉流了满脸的泪。
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他的脸，头顶上传来凌熙略带惊讶和疼惜的声音，“素光，原来你醒着，你为何哭了，是我太冒昧了吗，你若是不喜我，便推开我的手，我绝不会纠缠。”
素光作为凌楚的一部分虽然极为悲伤，但他根本不可能抗拒凌熙，于是他一边痛哭一边紧紧抓住了凌熙的手。
凌熙的欣喜显而易见，“素光，你也心悦于我，对吗？”
素光翻了个身，睁开眼睛，一边流泪，一边用力地点了点头。
素光毫无防备地躺在地上，清亮的泪眼悲伤地凝视着凌熙，显出几分脆弱模样，这再一次激发了凌熙的恶意，他几乎称得上凶狠地低头吻住了素光的唇。
素光哭着回应他。
二人在倒坤境中失了记忆，但六年夫妻生活却是实打实的，凌熙现在又被恶念驱使，他顺理成章地极为放肆地开始解素光的衣服。
凌熙以往虽然不会拒绝凌楚，也十分配合，但很少有这么主动热情的时候，一股热血涌上素光全身，他忘却悲伤，激动地翻身压住凌熙，用比凌熙更加热情狂放的姿态开扯下衣物。
两人现在可不会再误以为自己是凡人之躯，这也注定了这将会是一场极为漫长的情事，久到最后素光又想起了凌熙这么快忘记凌楚的事实，又开始毫无节制地淌眼泪。
素光一边哭一边还要去亲吻凌熙，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凌熙脸上，几乎打湿了凌熙整张脸，凌熙终于冷静下来，心中的恶意消失大半。
他看着素光近在咫尺的委屈的皱巴巴的小脸，终于还是心疼了，他叹息一声，妥协了，“阿楚，别哭了。”
素光一僵，被凌熙吓得整个人都差点软了，他呆滞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求证道，“哥哥，你是不是叫错人了？”
凌熙无语地看着他，素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整个人彻底软了，目光根本不敢直视凌熙。
凌熙揉揉他的头，几乎是纵容道，“不论你是什么身份，不论你是阿楚还是素光，只要你活着就好。”
两颗沉甸甸的泪珠再次砸到了凌熙脸上，素光猛地扑到凌熙怀里，大哭起来，“哥哥，我还以为你忘记阿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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