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后，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的吴霄，给苏小小打了一个电话。
“小小，你不是说超凡者的出现，让医学变得既渺小又更加伟大吗？想不想为医学界做一件有意义的事？”
“怎么了？”
“......”
当天晚上，苏小小连哄带骗，把导师和3个研究生同学，带到了昆弥。
没有什么盛大的欢迎仪式，晚餐都是酒店送来的外卖。
在别墅客厅，吴霄将维康医疗中心的某些事迹，向众人阐述了一番。
一名医学院义愤填膺道：“我们能做什么？”
你可以怀疑医生的医德，但不能怀疑医学生的热血。
在医学领域，医学生只是菜鸟，但吴霄不会对他们有太高的要求：“整理维康医疗中心的相关资料，找出有异常的资料，你们的具体工作，还是由方教授安排吧。”
苏小小的研究生导师，方教授是一名年近六旬的女性，是一名内科专家。
直到现在，她的脑子都是一片浆糊，不是说飞刀手术吗？顺便还能带学生长长见识。
怎么成了一场“揭穿行业黑幕”的斗争？
小伙子，你知道这样一家屹立多年不倒的黑心医院，背后会涉及到多少大人物吗？
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妇人，躲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带着学生陪你瞎胡闹。
“此事太复杂了，我一个老妇人怕是肩负不起。”
吴霄没有劝说半句，而是向苏小小询问道：“小小，你还隐藏着超凡者的身份？给你的老师和同学们展示一下。”
苏小小点了点头，在几人的注视下，轻轻一跃，手掌便碰到了四米多高的屋顶。
“这...真的是超凡者吗？”
“正常人不可能拥有这样的弹跳力。”
“......”
由着同学们议论了好一会儿，吴霄才接着说道：“我们不是普通人，做这件事，也绝不是鸡蛋碰石头。如果...这件事最后能有一个让我满意的结果，你们中或许有人也能像小小一样，成为万中无一的超凡者。”
“一个医生如果成为超凡者，意味着什么？旺盛的精力、超凡的学习能力、极致的手术技巧以及非凡的心理应变能力。小小虽然藏拙，可你们经常有交集，应该能察觉到她在各方面的进步吧？”
一名女同学惊诧道：“我还以为小小天生就是当主刀医生的天才呢，原来是超凡者。”
方教授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苏小小的课业，实在是完成得太出色了，让极度严苛的她，都没少夸奖。
作为一个德艺双馨的医生，虽然她很不想承认自己对于身外之物的追求，可不再年轻的她，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渴望成为超凡者。
既有私心，亦有对医学事业的追求，一辈子浸染在医学界，怎么可能不想成为真正的大拿呢？
方教授矜持道：“我会尽力而为。”
......
与此同时，顾铮四人也在积极绑人、审讯。
然后他们就在医院附近租了一套房子，收买看管档案室的医生，把所有档案分批次运到出租房复印，再把复印件转移到别墅。
出租房里四台打印机连轴工作，“滋滋滋”的声音此起彼伏，差点让房东以为住进来一群间谍。
医院高层的办公室，也没有放过，甭管什么文件，先拿走复印再说。
顺便装几个窃听器、摄像头。
一天、两天......
吴霄别墅内堆积的资料越来越多。
二楼客厅已经成了办公场所，打印机、碎纸机、各类文件堆积如山。
书面上当然不会有直接的证据，但只要将参与者、患者结合到一起，就很容易找出证据。
第三天晚上，顾铮又获取了重要情报。
担心手机有可能被监听，吴霄让顾铮来别墅直接汇报。
毕竟顾铮四人的行动已经展开整整三天了，哪怕行动再隐蔽，也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可能医院方面只是没有想到，敢有人会对他们下这么大一盘棋。
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们是有恃无恐，有多少达官显贵是他们的“客户”？出了天大的事，也有人帮他们扛着。
见面之后，顾铮从怀里掏出来几张卷好的A4纸：“老板，这是医疗中心真实的股东名单，不过我怀疑，这些人背后还会有其他人。”
维康医疗中心有哪些人持股，随随便便就能在网上查到。
真实的受益者，当然是躲在背后的。
吴霄一条条看了下去。
这些人的名字他基本上没有见到过，可是每一个名字后面的介绍，触目惊心。
市领导......甚至更高级别的，或者是他们的亲属。
陈兴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顾铮咬牙说道：“这其中既有利益输送，也能直接赚取暴利。”
“比如，这个张主任的孙子患有血液病，走正规渠道，根本无法获取这种稀缺血液，但是，医疗中心却能弄到，前提是，这个张主任投入他们的阵营，不但孙子能活命，他每年还能拿到不少分红。”
“医院呢，也多了一层省卫健委的铁杆关系。”
“再看这个蒋处长，工作内容中，包括管辖昆弥市在几个一线城市的招商办事处，招商只是幌子，办事员主要是利用身份，混迹商界，探寻某些需要换器官、换血的富商，甚至是官员。”
“一台手术，股东们能轻松进账上百万，根本不会走医院的账，都是私下用现金或者黄金交易。”
吴霄问道：“这个私企老板是怎么回事？”
顾铮看了一眼，了熟于胸道：“明面上经营这一家规模不小的民企，实际上什么生意来钱快他就做什么，诈骗、Fd、经营赌场、娱乐场所......”
“我们这里是边境城市，这样的老板有很多，只要关系硬，法律就是亲戚。”
“......”
聊了十几分钟，顾铮走后，吴霄将名单揣进怀里。
望着窗外的夜景，自言自语道：“事情好像越来越大了。”
大到能让好些个上位者，顷刻间摔落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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