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县丞听着这声音有点耳熟,但是死活想不起来,脑袋一片空白,他下意识抬眼侧首去看,却发现是老熟人。
谢玉砚见他冷静下来了,便松开捂住对方嘴巴的手。
乔县丞震惊,“谢,谢主簿,啊不,谢府尹!您怎么在这里?”
谢玉砚黑着一张脸,“哼,才多久没见,你们就如此懈怠!黄县令人呢?”
以他对黄县令的了解,在这紧要关头,对方必然在县衙呕心沥血的给案子收尾,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扑了个空,若非他此行是秘密前来,他必定要去黄宅一探究竟。
虽然黄县令在黄宅的可能性不高。
乔县丞闻言,又叹了一口气,“唉!别提了,黄县令被他夫人喊回去了,要知道黄县令的效率一个人顶千军万马啊,缺了黄县令,我们几个像无头苍蝇又像耕地老牛,拼死拼活干了一夜了,也没完成目标。”
他说完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谢玉砚听到这话皱起眉头,“他新娶的夫人是怎么回事?竟然还能管到县衙来?”
这都家的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早前无意间撞见过,都七郎都伯钺私下与三皇子有往来。
乔县丞重新坐回位置上,直接瘫倒靠在椅背上,“谁说不是呢,县令夫人带着一群娇美的婢女浩浩荡荡过来县衙,我们还以为她是心疼黄县令办案辛苦,来送晚膳的,没想到,竟是个悍妇,来吵架撒泼的,将黄县令室内的笔墨纸砚都扔到门外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们两人清楚了,那会儿后厢房没人,黄县令让侍卫仆婢都走在后院入门处了。值守的差役也被打发了。”
谢玉砚本就为案件忧心,现在更没心情听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不过,他怀疑这县令夫人早不发难,晚不发难,非要挑这个时候,恐怕是有人授意。
至于这个人,除了和三皇子有瓜葛的都伯钺,他想不到其他人了。
乔县丞兴高采烈地絮絮叨叨,说到关键点时,他顿时住了嘴,他突然想到谢玉砚,已经不是县衙的人了,成了京城府尹。
他要是再说下去,恐怕有泄密之嫌。
他开始疯狂地复盘刚刚自己都说了什么,很可惜,很遗憾,脑子空空,多日的连转轴工作,令他疲惫不堪,刚才的兴奋更像是神经元的回光返照。
乔县丞,“……”
他回过神,瞬间大汗淋漓,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他恨不得回到一炷香前,狠狠甩自己几巴掌,让你嘚瑟,嘚瑟个什么劲!
而谢玉砚的心思不在这里,根本没注意到乔县丞突然面色大变,冷汗淋漓。
“乔县丞,你去叫上崔录事,去黄宅,将黄县令喊来,这节骨眼,可不是沉浸温柔乡的时候、”
乔县丞连连点头,抬手擦了擦额头,敷衍笑,“呵呵,谢府尹,您有所不知,崔录事另有要事,卑职怕是打扰不得。”
谢玉砚本就心烦意乱,他不耐地甩过去一个眼刀子,想刀人的心思,显露无疑。
“那就你自己去,速度要快!”
他必须赶在早朝结束之前回到京城,这样,也许还有周旋的余地。
乔县丞被谢府尹的杀气,吓得只敢打哈哈连连点头,马上从椅子上爬起来。
“是,是,谢府尹,卑职这,这,这就去,您,您,悠着点……”
“记得保密,切不可泄露本官行踪!”
“是,是,是!!您可就放放一百个心吧~~”
他边说边螃蟹走,退到门口,转头就一路狂奔,看起来,就像是,身后有诡异在狂追。
谢玉砚:“……”
他都被这一幕气笑了。
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太过分了!
乔县丞前往黄宅的半路上,就遇到了黄县令。
若非此刻天色微暗,路面冰雪未清,黄县令的骑马速度减慢了许多,恐怕他就会直接错过了。
他赶忙上前,与黄县令并驾齐驱,“黄县令,卑职有事要报,,”
他正要说谢府尹来了,但他说出口之前,下意识想起了谢府尹的叮嘱,他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下意识环顾了下周围的护卫。
“黄县令,卑职有个私事,想要请教您,这……这,这个,是个秘密,不足外人道也,您看能不能……”
黄县令听他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禁为之侧目。
大清早骑马来找他,就是为了说私密?!
不会吧,这么劲爆!
虽然天光不亮,光线昏暗,但他还是看清楚了乔县丞挤眉弄眼的别扭神情。
看来不是私密,而是有别的要紧事。
黄县令颔首,“本官知道了,你前面开路,先到县衙,煮一壶热姜茶,正好本官带了早点,待会可以围炉煮茶吃早点。”
乔县丞听到有吃的,瞬间双眼放光,整个人都精神了。
“是!黄县令!卑职这就去!”
他说完,加速前进,快速往县衙方向而去。
崔录事和韩典史回到县衙的时候,就看到乔县丞蹲在茶水耳房,撅着屁股,给炉子加碳。
这姿势实在太辣眼睛了,他们都不忍直视。
崔录事上前,“我来处理吧,你这碳再加下去,炉子都要熄灭了。”
乔县丞听到崔录事的声音,瞬间松了口气,“好好好,你来,你来!我还以为是碳要越多,火越旺呢……”
韩典史长舒一口气,抱着双臂,“还是这里暖和,乔县丞你怎么自己在烧炉子,值班的差役呢?”
乔县丞,“……”
这下卡住他的大命脉了!
他有点斟酌不准谢府尹的行踪保密是指,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黄县令知?还是说这个保密范围包括崔录事他们几个呢?
他心虚地望了望屋顶房梁,万一谢府尹是来查办贪污腐败的,而崔录事他们几个正好牵涉其中呢?那他说漏嘴了,岂不是坏事?
等等,按照他对崔录事的了解,他家都穷得差点上梁揭瓦了,必不可能贪污腐败啊!
但是韩典史呢?
这可就说不好了,对方虽然只是典史,但是就差穿金戴银了,据说他那某个腰带价值百两,但是,韩典史据说出身世家,万一,这腰带价值堪比别人几年进项是属于正常情况呢?
各种繁杂的猜想,几乎要挤破乔县丞的脑子。
乔县丞的脑子:别挤了,脑花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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