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国的辉煌篇章中，城市的下水道系统无疑是一项宏伟的成就。
但这一系统最初的设计并未将城市边缘的贫民区纳入考虑。
由于长期缺乏适当的污水处理，加之地势低洼，使得污水自然汇聚于此，导致该区域的卫生状况极为恶劣。
帝国对此状况的忽视，直到贫民区的卫生问题恶化至极点，一场由污染引发的灾难性坍塌事件，才迫使帝国政府采取行动。
在这场灾难之后，帝国决定将下水道系统扩展至贫民区。
只不过，他们在下水道的连接处安装了坚固的钢铁栅栏。同时，还指派了专门的工作人员，负责这些设施的日常检查、维护和巡逻。
“就是这里了。”
莱昂纳和宝菈站在了城墙附近的贫民窟边缘，眼前是被警戒线和警示牌封锁的下水道入口。
莱昂纳上前，宝菈则是戴上了口罩。
看着莱昂纳毫不在意，宝菈眼中闪过挣扎，也是跟着莱昂纳向前。
治安署的一名中年守卫站在通道旁，他戴着一顶毛绒帽，显得有些疲惫。
当他注意到莱昂纳和宝菈靠近时，他迅速走上前来，脸上带着歉意。
“抱歉，小姐，这里暂时不能通行。”守卫礼貌地向宝菈解释，同时伸出手示意他们应该绕道而行。
宝菈的着装透露出她不凡的地位，每一寸布料和每一件饰品都散发着精致与奢华，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只要眼睛没瞎，都能看出其身份的不简单。
而且，她身边还跟着一位明显是仆人的男人。
这样的人，他自然要好生招待。
“我们是由清查队派遣来进行调查的，能否向我们详细说明一下里面的情况？”
“啊？好的，好的。”
守卫连忙回应，他的态度变得更加谦卑，显然不想得罪这两位。
“昨……昨天晚上，我还在城里巡逻，突然接到治安署的通知，让我来这里勘察情况。”
“我到达的时候，就在这个下水道入口，发现了一个男人的尸体。”
“看起来像是被水流冲过来的，最后在这里被栅栏拦了下来。”
“那具尸体已经严重腐烂，上面爬满了蛆虫，我来的时候，还有不少老鼠在啃食。”
“老鼠？”莱昂纳重复了这个词，他的目光转向宝菈，只见她正专注地修剪着自己的指甲，似乎对守卫的描述并不感兴趣。
“还有呢？”
“呃，我让几个贫民下去打捞，结果发现下面不仅仅是一具尸体，我数了数，至少有十三具完整的尸体，至于那些不完整的……”
“还有，在我们搬运尸体的时候，有几个尸体突然站起来，不过只是一些行尸，很快就被我解决了。”
莱昂纳点点头，走向下水道的入口，注意到周围有新鲜的血迹。
“这些是怎么回事？”
莱昂纳指着这些血迹问道。
“这个……”男人显得有些心虚，有些遮掩的说道：“这个，这个是有原因的。”
“一个贫民不小心……被行尸抓住了，然后……”
莱昂纳听完守卫的描述，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推测。
这些行尸，说明白点就是活死人，明明已经死了，但是身上的那些细菌病毒却承载着不甘，让其又重新‘活’了过来。
非死非生，所以对活物有着极强的怨恨，每一个行尸都恨不得将活物给硬生生撕碎，吞入腹中。
“他们死亡有多长时间了？”不想在这个方面过多的计较，莱昂纳于是换了个问题。
“最短的也有两天时间。”
听到莱昂纳的问题，男人看了一眼宝菈，见其没有丝毫的在意，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在击毙那些行尸之后，我们对他们的身份进行过核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城内的也有城外的。”
“就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男人思索了一会：“要说异常的话……就是有些老鼠了。”
“我说了，在搬运尸体的时候，他们身上都趴着好几只老鼠。”
“老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清楚，它们跑的很快，我们一下来它们就跑了。”
莱昂纳思索片刻后，决定先下去看看再说。
至于危险，对于莱昂纳来说应该算不上危险。
不过……
看着一旁有些不耐烦的宝菈，莱昂纳觉得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女孩应该很难和自己一起去钻下水道。
不过无所谓，反正他也没有对宝菈抱太大的期待，只要希望她不拖自己的后腿就好了。
“你真要自己下去？”
宝菈见莱昂纳穿上借来的临时防护服，眼睛眯起，非常的不情愿。
“你下不下？”
莱昂纳自顾自地将防护服套上。
宝菈眉头紧皱，思索了一番，最终在莱昂纳快要穿好的时候，点点头。
“下。”
“真是的……恶心死了。”
防护服是比较普通的那一种，由化工皮子制作成，质地有一种发硬橡胶的感觉，很不舒服。
而且里面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但是相比起与下水道那些恶心的东西直接接触，还是防护服更好一些。
说起来，治安署不分发防护服吗？
在宝菈换好之后，让男人在下水道入口守着，自己则是和宝菈跳了下去。
下水道中的光线十分昏暗。
并且还有一股极其浓郁的腐烂气息，只是稍微闻上一口，便足以让人胃里翻腾好一阵子。
“呕……”
宝菈再也忍不住了，即便是戴着喷了香水的口罩，也无法完全阻挡那股刺鼻的气味。
那股直逼脑袋的腐臭味让宝菈脑袋有些昏沉。
“受不了的话就上去待着吧。”莱昂纳见宝菈如此，便是开口劝导。
其实，莱昂纳也感觉自己高估自己了，没想到身上这套防护服的面罩，空气净化的能力竟然是如此的差，过滤后的味道跟没过滤一样。
“好臭……”莱昂纳也是嘀咕一声，皱着鼻子。
提起煤油灯，照亮了下水道里的情况。
这是一个沾满淤泥的岩石隧道。
隧道一直向下延伸，看不到尽头。
莱昂纳举灯向前行去。
最近这几天没有下什么大雨，所以所以下水道的水位并不深，只是勉强盖过脚背，并不影响行动。
但是，因为没有下雨，所以下水道里许多的垃圾都没有随着水流冲走，所以……
宝菈紧紧跟在莱昂纳的后面，时刻注意脚底下的情况，生怕踩到什么东西。
“我好想踩到屎了……”
“别听，别看，别管！”
“黏脚……”
他们并肩前行了约莫十分钟，四周的黑暗似乎越来越浓重。
“这里好黑啊。”宝菈抱怨道。
“嗯。”莱昂纳点头，然后招呼着宝菈来这边。
“看。”莱昂纳指着墙壁上的一处痕迹，将煤油灯靠了过去，一些剐蹭的痕迹在上面。
“这些痕迹，难道是行尸留下的？”宝菈猜测。
“很有可能，行尸的动作笨拙，即便是在平坦的道路上也容易失去平衡，更何况是在这种混乱的下水道里。”
“宝菈，拿出武器，后面可能会遇到危险了。”
“是……”
宝菈将短剑放在左胯，左手握住剑柄。
“回去之后要好好清洗了……”
莱昂纳则是拿出了自己的火枪，减缓了自己行进的速度。
“那边是不是有个人。”
莱昂纳在又前进了三分钟之后，突然停下脚步，低声说道。
他们现在正站在一个下水道分叉口。
莱昂纳指向的方位是在他们的右侧。
宝菈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你是不是看错了？”
“没有，就是有一个。”
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莱昂纳的视力依然敏锐，他的视线捕捉到了那个摇摇晃晃的身影。
看样子，是一个行尸。
莱昂纳带着宝菈快步上前，果然，在那边有个人影。
那行尸似乎被新鲜的活人气息所吸引，缓缓地转过身，步履蹒跚地向他们逼近。
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随着行尸的接近而愈发浓烈。
饶是莱昂纳，也是干呕了一下，这味道着实有些迷人。
宝菈则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看来，你也不是没有嗅觉嘛……”
莱昂纳战术后仰，对着行尸的脑袋就是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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