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用尽了自己的所有力气疯狂的吼叫了出来，刚开始的那种看透世间万物的那种淡定在此刻已经全部没有了。
颜欣然明显是感受到了老男人的疯狂，只是用蔑视的眼神冷冷的看着老男人。
淡淡的说：“那你说，我是谁？”
只见那个老男人满脸涨得通红，就像熟透的苹果一般，他的脑袋摇晃得异常剧烈，简直如同一只疯狂转动的拨浪鼓。突然之间，他像是发了疯似的猛地抬起手来，狠狠地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紧接着，他犹如离弦之箭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冲到了颜欣然身旁。
说时迟那时快，老男人迅速地伸出右手，死死地掐住了颜欣然那娇嫩的下巴，恶狠狠地逼问：“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颜欣然反应极快，她敏捷地扭过头去，拼尽全力将自己的脸颊从老男人那铁钳般的手掌中挣脱开来。
随后，她向后急速倒退一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站稳之后，颜欣然微微挑起修长的眉毛，眼神冷漠而决绝。
与此同时，她眼角的泪水宛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接一颗地沿着那张美丽却苍白的面庞滑落而下。
然而，尽管泪水不停地流淌，颜欣然口中吐出的话语却是冰冷至极：“哼，这个世界上固然有许多事物能够造假，但唯有血脉亲情这种与生俱来的联系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伪造的。我便是颜卫！”
听到这话，老男人如遭雷击，身体不由自主地踉跄着连连后退，最终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了卧室的床铺上。
他瞪大双眼，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道：“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一直在寻找的明明是我的儿子——颜卫啊！怎么会变成这样？而且，我的女儿应该是卡布呀，可卡布不是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吗？那么，眼前这位颜小姐又是何方神圣呢？”
只见他一边说着“开始”两个字，一边伸出手去，狠狠地抓住自己头上那为数不多、杂乱无章的几根头发。
而此时的颜欣然，则一直保持着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笑容。然而，当她听到那个老男人所说的话语之后，这诡异的笑声却突然间戛然而止。
紧接着，只听那个男子用一种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说道：“没错，我便是你的亲生儿子——颜卫！如今的我，已然沦落到了这水月洞府之中。那么，你是否想要知晓，我究竟是如何一步步走向这般堕落境地的呢？”
老男人不再抓自己的头发，他抬起头仔细的观看着颜欣然。颜欣然已经裹上了浴袍，俨然是一个身材苗条，样貌姣好的女子。
老男人又仔细的看了看他的眉眼，那种久违的熟悉感，真上头。
老男人一拍头，老泪纵横的说道：“我说初次见你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了，你与你妈妈长的确实是太像了。”
此时此景太刺激，太酸爽了。两个人面面相觑的看着彼此，尴尬已经不能解决两人此时的感受了。
两人刚滚过的床单，现在才明白这关系，到底应该是什么关系呢？父与子，父与女，还是.......？
老男人流着自己伤心的泪，颜欣然流着自己悔恨的泪。
想过各种见面的方式，可最不应该的见面方式却就这样发生了。
老男人打破了僵局：“你是我的儿子颜卫？可你的身体明明是个女人啊！你到底是男还是女？”
颜欣然用手摸了一把自己脸颊上的泪水，说道：“我曾经是男子，为了养父的一个客人，我做了手术，现在我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女人。除了没有子宫，我全身上下都是女人的特征。而且，你刚才不是已经领略过了吗？”
老男人脸色微红，尴尬的想死的心都有了，还是闷闷的说：“颜卫，你为什么要变成一个女人？”
颜欣然用那魅力四射的眼睛盯着老男人说：“为什么，我特么的怎么知道为什么？这些是我自己可以选择的吗？到了这个地方，什么是自己可以做主的呢？这是什么地方，会所啊，跟封建时代的妓院从理论上来说，毫无差别。你还记得我坐火车去见你吗？”
老男人发抖着手，从上衣里面摸出一根雪茄，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点点头：“记得，我记了一辈子。你当时，那么小，那么瘦弱，身体严重的营养不良。你刚见我就晕倒了，我送你去了医院，当我第二天去见你的时候，你就不见了。”
“不是不见了，是被人给卖到了这里。”颜欣然狠狠的咬了咬嘴唇说道。
“被人卖到了这里？我还以为你跑回到了你妈妈的身边了。”老男人有气无力的说着，眼泪无声无息的已经爬满了整个老脸。
颜欣然看着淡定如斯的老男人，心里极为不舒服，想着：“明明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样狗血了，这个老登怎么还能如此的淡定。如果这个剧本给到咆哮大帝来演，特么的这老登不是应该疯了才对吗？怎么如此的淡定，好像刚才发生的那些尴尬，不堪入目的事情都不是发生在这个老登身上一样。”
颜欣然看着老男人流泪的眼睛，于是试探性的问道：“你尝试着找过我吗？”
老男人心里明白：“当然没有，当时自己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允许自己有私生子的事情让自己的老婆知道，更加不会主动大动干戈的去寻找颜卫的。”
实话总是会伤人的，老男人还是说了实话：“我并没有去找你，你当时的出现，对我来说，确实不是一个好的时机。我在草原上的实力全部来自于我当时的老婆家族的支持。你的出现，我都是秘密处理的。当我发现，你消失的时候，我还是对你心存感激的！这就是我当时的处境，我知道这样说很伤人。”
颜欣然咧开自己的嘴巴，笑着说：“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的出生，父亲和母亲都是不喜欢的。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要生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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