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的复健训练进行的很顺利。
右半边由柱间细胞重塑的身体，早已挣脱了最初的沉重与僵硬，行动起来也比之前更加灵活稳健。
在这个洞窟里，生活物资大部分都是白绝穿透石壁从外面带回。
虽然不比在家里的方便，但至少可以满足日常所需。
“姐姐！刚刚那招‘影分身配合火遁’你看到没？是不是超厉害！”
带土浑身冒着薄汗，兴冲冲地冲了过来。
他裸露的上半身线条紧实，训练磨出的肌肉在昏暗光线下勾勒出健康的轮廓，对比从前那个略显单薄的少年，显得更具力量感。
空叶这才惊觉，带土竟又长高了些，如今站在自己面前，头顶都能碰到她的下巴。
“非常厉害啊，带土！” 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汗湿的头发，眼底满是笑意，“越来越有男子汉的样子了。”
得到了空叶的夸奖，带土暗自捏拳，高兴的在心里转圈圈：
太好了！姐姐又夸我了！
“不过啊……” 空叶话锋一转，倾身向前，指尖轻轻捏起他颊边垂落的黑发，“带土的头发是不是太长了？都快遮住眼睛了。”
温热的呼吸擦过耳畔，带土的脸 “唰” 地红透，慌忙移开视线盯着地面，声音都有些发飘：
“.....这也是没办法的吧，毕竟一直关在这个地方.....”
呜啊！姐姐靠得好近！心跳都要乱掉了！
“也是。” 空叶直起身，从忍具包里抽出一把苦无，晃了晃，语气里带着点俏皮：“那姐姐来帮你修剪吧，保证修剪完还是那个精神的带土。”
“剪头发？！” 漩涡脸白绝瞬间支棱起来，举着胳膊蹦蹦跳跳跑过来，活像发现了新玩具，“我也要剪！我也要剪头发！”
尖刺白绝瞥了眼他光溜溜的脑袋：
“你好像没有头发吧。”
“啊…… 怎么这样啊…….”漩涡脸的兴奋瞬间蔫了，转而缠上空叶的衣角，可怜巴巴的乞求道：“呐呐！空叶！我也想要头发！让我也有头发吧！”
带土立刻把他扒拉到一边，眼神里满是嫌弃：
“你一个人造人，没头发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我想知道有头发是什么感觉嘛……”
漩涡脸委屈地蹲在地上画圈圈，没过两秒又抬头，有些兴奋的盯着空叶：
“空叶你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办法嘛……” 空叶思索片刻，眼睛一亮，“或许可以用假发？这样你想换什么发型都可以。”
“真的吗？！” 漩涡脸瞬间满血复活，蹦到空叶面前，手舞足蹈：“太好了！我要长头发！要像带土那样的黑发！”
见人造人这么开心，带土撇了撇嘴，带着某种占有欲看向空叶：
“姐姐，你其实根本不用管他们的。反正等我的伤好了，我们就会离开这里。他们最后会怎样，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的语气里带着对“外人”的疏离和对“自己人”的维护，仿佛空叶的注意力和善意都应该是他独有的。
空叶笑而不语，拉着带土的手，让他坐在之前处理木材时顺手做的木桩上。
“坐好，别动，”她轻声说，绕到他身后，指尖轻轻拂过他因为训练和疏于打理而显得有些过长的黑发，“很快带土就会变回以前的样子了。”
以前的样子？
带土心里微微一沉。
难道在姐姐眼里，自己永远是个需要照顾的小孩吗？
他乖乖坐着，任由空叶的指尖穿梭在发丝间，心脏却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
锋利的刃口划过发丝，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洞穴里一时只剩下这细微的声响，以及远处另外两个白绝不明所以的嘀咕声。
昏暗的光线下，这一幕竟透出几分不合时宜的温馨。
“姐姐……”带土忽然低声开口，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打破了修剪头发的宁静。
“嗯？怎么了？”
空叶的动作没有停，依旧专注而轻柔地打理着他的发丝。
带土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木桩的边缘，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像是鼓足了勇气般，用很小的声音问道：
“姐姐……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就是……像水门老师那样强大又温柔的吗？还是……还是其他什么样的？”
他问完，耳朵尖悄悄红了，心跳也莫名加快，既期待又害怕听到答案。
空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随即失笑，只当是小孩子到了对感情好奇的年纪。
她想了想，语气温和而随意：
“嗯……水门老师确实是个很优秀的人。不过，喜欢这种事情，很难用具体的标准去衡量吧。重要的是彼此的理解和珍惜。”
这个回答有些模糊，带土有些不太满意，但又不敢追问得太明显。
他沉默了一下，换了一种方式：
“那……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哦！等我长大了，变得很强很强，像卡卡西那个臭屁家伙一样厉害，不，比他更厉害！然后也长得更高了，性格也变得更可靠了，我的年龄，有一天超过了姐姐现在的样子……姐姐你会……会用不一样的眼光看我吗？”
最后这句话耗尽了带土所有的勇气。
他紧张地屏住呼吸，等待着身后的回应。
空叶听着他这充满假设和稚气的问题，只觉得是少年成长过程中的胡思乱想，并未深思其中可能蕴含的更深意味。
她轻轻笑了笑，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力道很轻，带着亲昵的嗔怪：
“小小年纪，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不管带土长到多大，在姐姐眼里，你永远都是需要照顾的弟弟啊。”
她放下工具，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语气变得认真而温柔：
“而且，带土不需要为了成为谁眼中的什么人而刻意改变自己。你就是你，是善良、热情、有时候会犯傻但永远努力向前的宇智波带土。这样就很好。成为你自己想成为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带土听着这番话，心里既有些失落于“永远是弟弟”的定义，又被空叶话语中的认可和鼓励所温暖。
他抿了抿嘴，有些不甘心，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那种模糊而强烈的渴望。
带土低下头，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声音带着一种异常的执拗，反驳道：
“可是如果改变自己，是为了心里最重要的人……如果改变自己是为了实现更好的理想……那这样的改变，难道不是正确的吗？”
空叶沉默了片刻，最终没有直接否定他，而是重新拿起工具，继续修剪他最后一缕不听话的头发：
“如果那是带土自己真正想要的，并且能让你感到快乐和充实……那么，姐姐支持你。”
带土似乎从这句话里捕捉到了某种默许，原本有些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下来。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感受着发丝被轻柔打理的感觉，心中那颗名为“未来”的种子，似乎又悄悄地生长了一点点。
剪完头发，带土果然恢复了往日的精神，额前的碎发整齐地垂着，衬得眼神都明亮了许多。
而漩涡脸不知何时偷偷收集了带土剪下的头发，粘在自己头上，兴奋地到处跑：
“快看快看！我有头发啦！是和带土一样的头发哦！”
带土看得一阵膈应，大喊：
“喂！别拿我的头发玩！好恶心啊！”
可旋涡脸越玩越兴奋，甚至给自己做起了发型：
“这是公鸡头！这是中分式！还有羊角辫！啊哈哈哈！”
“我说了快住手啊！”
两人再次上演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戏码，空叶倒是习以为常，收了苦无，目光放在了不远处已然成型的棺材上。
她该进行最后的收尾阶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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