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天宗唏嘘不已,刚要再开口,忽然灵光一闪,看向秦太初,“所以你之前说,我的修为被燃尽反倒是好事,就是因为这个?”
“正是。”秦太初颔首,目光落在天宗胸前,“你胸前这根是凤族族长凤舞的本命涅盘羽,我不知道你身上为何会携有她本命的涅盘真火!
这羽毛救你时,不仅燃尽了你体内受至宝烙印的灵力,更借着涅盘真火的灼烧之力,淬炼了你的肉身。”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赞叹:“更难得的是你身怀金蝉灵蕴,肉身在真火中不断破碎重塑,如今的体魄已然接近‘完美之体’,没有丝毫至宝灵力的残留。比起万年前,你现在更适合做‘容器’。”
“呃……能不能换个词?”天宗嘴角抽了抽,一脸无奈,“怎么绕来绕去都离不开‘容器’这俩字?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往我体内灌输异种灵力,而且是不属于天道璧和造化玉牒衍生的那种,对吧?”
“聪明!”秦太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看向天宗的目光都亮了几分,带着几分“孺子可教”的欣慰。
“别这么看着我,怪瘆人的!”天宗被他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连忙往后缩了缩,“那你打算给我灌什么灵力?总不能是秦昭衍修的那种死气吧?”
秦太初刚要开口作答,石屋突然剧烈晃动起来,桌上的茶杯“哐当”一声翻倒,茶水洒了满桌。
秦太初眉头微蹙,身形一晃便稳立原地,一股精纯而磅礴的灵压从他体内扩散开来,径直涌向石屋外的远方。
不过瞬息之间,他眼中的清明褪去,又恢复了先前那副略带懵懂的模样,周身的锐利气息也消散无踪。
“这秦太初的能力还真是奇怪,我这一下居然没看明白……”天宗暗自嘀咕,刚要询问情况,石屋的门就被轻轻推开,先前那对老夫妇颤巍巍地走了进来,脸色发白,声音都带着颤抖:“前、前辈……骨、骨冢……到了!”
“骨冢是什么地方?”天宗的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连忙追问,可秦太初压根没回头,只留下一句“去了便知”,身影就已跨出石屋。天宗无奈,只好跟在后面。
走在通往船舷的廊道上,天宗看着身前老夫妇佝偻的背影,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这两人一看就是在应许之地待了很长的时间,不然不可能对这里这么熟悉。
于是,他加快两步,凑到老夫妇身边,压低声音悄悄问道:“两位老人家,晚辈冒昧问一句,你们认识‘苏见仁’吗?”
“苏见仁”三个字刚出口,老夫妇的脚步猛地一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两人缓缓转过身,原本苍白的脸上瞬间爬满血色,浑浊的双眼猛地睁大,泪水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
特别是那位老妇人,双手死死攥着衣角,身体都在微微发抖,猛地向前一步,一把抓住天宗的袖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颤声问道:“你……你……你认识见……见仁?”
看着两人泪汪汪的模样,天宗心里咯噔一下,暗道“果然认识”,嘴上却没多想,随口应道:“嗯!我认识贱人!”
“那……那他……他现在怎么样了?见仁他……他还活着吗?”
老头也往前凑了一步,紧紧盯着天宗的脸,双手背在身后却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天宗看着两人焦灼的模样,心里已然有了答案,他放缓语气,试探着问道:“两位老人家,莫不是苏见仁的爷爷奶奶?”
“正是!我们正是他的祖父母!”老头猛地颔首,声音都带着颤抖,“小友既然认识他,快跟我们说说,他到底怎么样了!”
“哎……说来话长。”天宗叹了口气,示意两人先平复情绪,边走边缓缓开口,“我与苏兄相识于西域.......
天宗把自己遇上苏见仁,以及苏见仁是怎么被赶出苏家,以及后面如何在自己的帮助下,目前掌控住了整个西域,一一道来,老两口的表情随着他的讲述变幻莫测.
“啪”的一声脆响突然炸响在廊道里——老妇人猛地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老头脸上,打得他一个趔趄,半边脸颊瞬间红透。
“你当初怎么跟我说的?啊?怎么说的!”老妇人指着老头的鼻子,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因愤怒而尖锐,“你说齐旋那女人识大体,心里装着苏家,一切都会以宗族为重!可结果呢?我们的嫡孙被她赶出家门,差点死在外面!你满意了?!”
“老婆子你疯了!”老头捂着发烫的脸颊,又气又急地后退半步,不服气地辩解,
“见仁只是被赶出去,又不是丢了性命!你听这位小哥说,他现在都成西域之主了,比在苏家受气强多了!再说当初……当初不是你让我去拉拢齐旋,好促成苏家跟太虚天的合作吗?我那也是为了家族!而且现在苏家不还是姓苏吗?”
“为了家族?”老妇人冷笑一声,反手又是一记耳光扇过去,“啪”的声响比刚才更重,“我是让你去靠近她,可不是让你跟她滚到一张床上!上床我都忍了,毕竟是为了苏家的前程!可你刚才说什么?‘苏家还姓苏’?老东西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见仁是苏家嫡长孙!齐旋不过是你纳的妾,她生的儿孙凭什么占着嫡子的位置!”
两人的争执声引得天宗停下脚步,他挠了挠头,适时插了句嘴:“对了,忘了跟两位说——苏兄闲聊时提过,他父亲苏有志,早在多年前就陨落了。”
“你说什么!?”老头浑身一震,捂着脸颊的手猛地僵住,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踉跄着扑到天宗面前,抓住他的胳膊急切追问,“有志……有志他死了?你确定?是他亲口跟你说的?”
天宗还没来得及点头,老妇人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理智,尖叫着扑到老头身上,双手攥成拳头,对着他的后背、肩膀一顿乱捶,活像只发怒的老母鸡。“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老东西!”
她的哭声混着骂声,听得人心头发酸,“我的儿啊,我的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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