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那可以。”
林宇眼眸空洞茫然，良久才从一位神灵濒死的绝望记忆画面中缓过劲。
对方显然在登神第一步出了问题，没能及时苏醒，被深渊污染了身躯，以至于影响到现实，最终导致文明毁灭。
随后沉入大地，与深渊对抗，其实已经没了身体。
按照登神的说法，就只剩‘彼岸’的灵魂，疯狂嚎叫，不甘化作执念的灵魂。
数万年过去，也趋于崩溃。
等到其灵魂彻底消散，眼前大陆便会沉没。
由此及彼，林宇不由将自己代入其中，更能理解那种绝望。
毕竟，他随时可以登神，只等一个机会。
到时候塔尔人，学姐能唤醒自己吗？
宇航员与林宇心连心，类似的情绪，她以前也体验过。
不过那时候文明鼎盛，经验丰富，真要是失败了，也有老师、校长他们兜底，帮着镇压深渊，大概还有第二次机会。
林宇的条件更差一些，且登神之时，身上的道果、不灭特质等，都是未知因素。
“害！我想那么多干嘛。”
又过了会，林宇摇摇头，迷茫神情消失，取而代之是兴奋。
眼前这座大陆，简直就是超级宝库，海量小黑石向他招手。
“我们先回去，让塔尔人来探测，修建工厂。”
林宇说道，收回全部无人机，驾驶失乡号穿梭灵界，出现在瓦蓝大陆。
塔尔人第一时间迎接。
林宇将两地探测的资料传给塔尔人。
塔尔人这才知道，其中一座大陆上居然有着一位神灵，昔日他们错过了机会，不禁扼腕叹息。
或许得到那位神灵帮助，母文明就能免于覆灭呢。
林宇参加塔尔人的开发会议，制定全新方案，并关心了塔尔人。
早年间在黑铁大陆的那些方案，部分脱离实际，是谈判的筹码，现在要实干，当然需要更切实的方案。
首先是运输问题，两地间不在同个世界群落，距离遥远。
这点倒容易解决。
只要有源源不断的小黑石，宇航员就能恢复神力。
昔日在荒岛，宇航员就在影响土着，带她献祭小黑石了。
宇航员可以担任运输员，另外还有失乡号，以及仙器这个储物袋。
其次是提取深渊污染的问题，这方面塔尔人有经验，沙漠世界使用的那些器械改改都能用。
需要讨论的点是，在那边耕种，收货后运回小黑石。
还是运回浓缩的深渊污染，在瓦蓝世界耕种。
这其中是有利有弊的。
在瓦蓝大陆种植，大量的深渊污染势必影响瓦蓝大陆土质，长远不利。
瓦蓝人也是人。
沙漠世界耕种时，面积就很大了，沙漠人很有意见，只是塔尔人给的太多，各种先进技术。
且开发的都是盐碱地、荒漠区域。
塔尔人离开时，那些设施全部留在了沙漠，留给了沙漠人。
但如果在那边进行耕种，就不得不面对无处不在的深渊怪物、异化生物袭击，且需要投入大量人手，必然出现损失。
并且，那片土地常年受污染，土壤浓度过高，进行开发种植，还需要过滤净化污染。
最重要的是，那座大陆似乎随时可能沉没。
会议室中，林宇听得嘴角抽动。
果然，不管到了哪里，智慧生物就是虚伪。
假如上述问题真需要这般严肃讨论，那瓦蓝大陆上，上亿亩等待种植红薯的土地怎么回事？
林宇并没有发言，等待塔尔人扯皮半天，最后还是大舰长摆出文明大义，通过苦一苦瓦蓝人的方案。
塔尔人这般做，一是为了本文明，给出一个正当理由，有助于文明凝聚。
其次是为了人类，当然是给人类看。
他们可太了解星际文明了，尤其刚踏入星际空间，谨慎，但抱有美好幻想，没遭受过毒打。
林宇越来越强大，对塔尔人愈发重要，两族需要保持长久和睦状态，意识形态耦合度就比较重要。
人类发现林宇藏有秘密，难以了解后，增加与塔尔人沟通。
当然只是简单信息互换。
例如相互问好，打听一下林宇，其他幸存者情况之类。
更复杂的信息传递比较麻烦，还在沟通之中。
塔尔人准备向人类传递科技技术，表达善意。
林宇对这种交流看在眼中。
“林宇，最近我们多次尝试与人类沟通，均未得到回应。”
红毛学士忧心忡忡对林宇说道。
“知道了。”
林宇看了他一眼，不想重复解释，平淡回应。
红毛学士从林宇态度中知道，不是什么大问题，放弃追问。
有可能人类的蓝星，进入高维航行了。
一周后，塔尔人组织的考察团出发，乘坐失乡号，再次来到2号污染大陆。
宇航员观察了地底神灵状态。
相较于之前，活跃很多。
他将大量的深渊污染翻涌到地表，无数怪物死于非命，但他本身的状况没有好转。
上涌的污染终归会再次缠住他。
运输船上，红毛大学士亲身涉险，带领学士团队考察，选择建厂地址。
初期准备建立10座提炼浓缩厂，产能满足三千万亩土地耕种。
“我们下去。”
红毛学士指挥飞船降落高地，周围河流较少，湖泊众多，地质结构相对稳定。
宇航员催动仙器，将大量的设备、自动机器人等放在高原上。
各类管道、传送带、专用水泵等等设备。
学士团队熟练操纵各类机械，搭建智能平台，再加上提前准备的工厂设备，水泥钢铁等。
不到一星期，第一座提炼厂修建完毕。
十数条管道延伸向周围大湖，抽取湖水，过滤，蒸干水分，获得浓稠的深渊污染，封存进特制的罐体。
林宇和宇航员等在2号污染世界，半月后，提炼厂各方面数据收集完毕。
“可以加大规模，异化生物和污染怪物都比较容易解决。”
工厂外，枪声不断，偶尔还有巡航无人机投下炸弹，消灭汇集的怪物群。
夜晚最为热闹。
“此外是能源方面……”
红毛学士一一例举目前最重要的需求，汇报给林宇。
当然，报告中也都有提及，塔尔人早就准备好。
第一批浓缩污染拢共三千罐，共计二十万吨污染。
这么多东西仙器储物空间装不下，来回几趟。
将二十万吨污染运送到瓦蓝大陆，返程运送更多工厂设备，聚变反应炉等。
部分前去支援的塔尔人乘坐失乡号，首次体验到灵界穿梭。
一个小时走过了他们数百年的航程，惊叹连连。
三个月后，10座超级工厂建造完毕。
每月能出产八百多万吨深渊污染。
初期的工厂肯定存在不少瑕疵，需要改进，而瓦蓝大陆生产力还上不去，后续的工厂将在三年内陆续建设，以满足一亿亩耕地用量。
解决完这件事情后，塔尔人更期盼与兴奋了。
红毛学士休息数日，带上学士团队，部分军官团队，与大舰长、民众惜别，登上失乡号。
失乡号血肉包裹的形象，受到普通塔尔人争相模仿，纷纷穿上各种狰狞夸张，露出肌肉经络的服装和造型。
见此，林宇略松口气，露出微笑。
这说明整个塔尔文明正真正接纳他，这对登神只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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