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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醉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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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河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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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一刻,郡王府中,一棵枝繁叶茂、饱经岁月沧桑的参天巨树下,苏歆一人躺在摇椅上。

摇椅下垫着舒服柔软的垫子,身上盖着一床轻柔的毯子。

摇椅在微风中悠悠晃动,苏歆轻阖双眸小憩。偶有秋风拂面,那丝丝缕缕的睡意,便悄然蔓延开来。

苏歆常年习武,所以她听力惊人,再加上她的警惕性也高,哪怕是在睡觉,她都警觉着。

她很早就知有人藏在树后,便沉声道:“还不出来!”

树后的凌曦探出头来,他尴尬笑笑,“阿歆,你知道我在啊!”

自凌曦被苏江月放出宫后,他就像个狗皮膏药一般,一天到晚黏着苏歆。苏歆去哪他就偷偷跟着,当然,这中间除了苏歆办正事或上朝外。

凌曦还以自己无家可归为由,直接赖在郡王府不走了,苏歆无奈,只能把空出的西厢房命人打扫出来给凌曦住。

凌曦出宫后,生活习性依旧不改,他还是每天都将自己打扮的俊美妖孽,甚至还在自己身上擦脂抹粉,目的就是为了引起苏歆的注意。

凌曦见苏歆不答,他蹑手蹑脚的来到苏歆身旁后蹲下身,苏歆缓缓睁开眼,他从摇椅上起身,一本正经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凌曦笑道:“阿歆,我来是想问问你,你饿了没?渴不渴?要不要人伺候啊?”

苏歆有些不耐烦道:“你好烦啊!你就不能去做你自己的事吗?”

凌曦依旧笑着解释道:“我的事就是想陪着你呀!”

苏歆从摇椅上站起身后,才冷冷警告道:“别在跟着我,不然,我就给你相看一户人家,把你嫁了。”

苏歆留下这冰冷的一句话后,便转身离去,只留下凌曦一人委屈的眼泪都快落了下来。

凌曦走到摇椅前,躺在摇椅上,摇椅摇摇晃晃,凌曦很快就入了梦乡。

在梦里,十岁的苏歆鲜妍明媚,宛如一朵热烈娇艳的花,只为凌曦一人绽放。她将满心爱意尽数倾注于凌曦,甚至还扬言要娶她为夫。

这梦如此美好,真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苏歆离开后,刚到大堂,下人便匆忙来到苏歆面前,对苏歆禀报道:“王爷,陛下驾到!”

苏歆闻言,赶忙走去郡王府门前,只见苏江月的马车停在门前,驾马的小厮见苏歆来后,才赶忙从马车上跳下地,他走到苏歆身旁对苏歆行了一礼,“王爷,陛下有请!”

苏歆闻言,便径直上了马车。

马车里,只见苏江月身穿一件便衣端坐车上,苏歆刚要行礼,苏江月却打断道:“一家人不必多礼!坐吧!”

苏歆应道:“谢陛下!”

苏歆刚坐到一旁时,小厮跳上马车坐着打马。

马车缓缓移动,车轮在地上滚动,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车辙。

苏江月和苏歆说了自己的来意,苏江月来无非是因为自己中蛊一事,她也向苏歆澄明了安兰秋对她下蛊控制她一事。

苏歆听完后,替苏江月抱不平道:“这个君后还真是忘恩负义,陛下待他那么好,他怎么狠的下心给陛下下蛊?”

苏江月轻叹,“朕知道他心里的怨是因为安狼国被灭了。”

苏歆解释道:“大争之世便是强国生,弱国亡。这不是很正常吗?要怪只能怪安狼国弱小,所以不得不亡。”苏歆突然想到了浮生,她对苏江月行了一礼,“陛下,臣认识一人,或许她可以解陛下的蛊。”

苏江月疑惑,“当真?”

苏歆一脸认真的应道:“千真万确!”

苏江月微微颔首,“好,那就有劳你将她秘密召进宫来。”

苏歆应道:“臣遵旨!”

长秋宫内,檀香袅袅。淳娥身着华服,静坐在矮几旁的蒲团上,案上佳肴罗列,热气腾腾,却暖不透她眼底的寒凉。

门外,希儿轻步而入,敛衽行礼,“娘娘,人已在殿外。”

淳娥指尖微颤,掠过微凉的鬓角,轻叹一声,“请他进来。”

希儿再行一礼,悄声退下。

片刻后,淳季一袭素色便衣踏入殿中,见了淳娥便要躬身行礼。淳娥却抬手拭去眼角泪痕,强撑着笑意起身,“二弟不必多礼,快坐。阿姐今日亲手做了些你爱吃的,谢你前几日送来的银钱,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淳家五兄妹自幼亲厚,淳季也不推辞,径直在矮几对面坐下,目光扫过满桌菜肴,眉眼弯起,“竟都是我爱吃的,多谢阿姐。”

淳娥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吞咽间,喉间似有哽咽。她望着淳季狼吞虎咽的模样,心口像被钝器反复碾过——二弟,对不起,为了淳家,阿姐只能负你。九泉之下,莫要记恨我。

淳季正吃的尽兴,殿外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不能吃!不能吃!季儿,千万不能吃啊!”

话音未落,一名身着深紫官袍的老者踉跄闯入。他满头霜发,颔下短须皆白,满脸沟壑间淌着泪,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矮几。

可终究是晚了。淳季手中的筷子“当啷”落地,双眼翻白,直挺挺倒在案边,唇角有暗红的血珠涔涔渗出。

来者正是大司马淳艺。他一生只娶芈萤一人,妻子逝后,五个儿女便是他的命根。此刻见二子倒毙,再看淳娥强装的镇定,哪里还不明白?

怒火烧红了他的眼。淳艺几步冲到淳娥面前,不听半句辩解,扬手便是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

淳娥长这么大,淳艺从未动过她一根手指。半边脸颊瞬间烧得滚烫,她却顾不上痛,“噗通”跪倒在地,泪水汹涌而出,哽咽着反复说,“对不起……爹,对不起……”

淳艺看着女儿涕泪横流的模样,心像被生生剜去一块,痛得几乎喘不过气。可季儿已经没了,活着的人,总得熬下去。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死寂的疲惫,终是一声未吭,转身向外走去。

那原本挺直的脊梁,不知何时已佝偻了几分,背影在日光下拉得又细又长,渐渐消失在殿门尽头。

淳娥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最后一丝力气也抽离了,身子一软,瘫倒在地,压抑许久的哭声终于冲破喉咙,凄厉得如同夜枭悲鸣,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不休。

深夜寂静,禅房里,一盏油灯倒映在纱窗上,时暗时明。

自虞珺卿出家后,便在祈佛寺剃发修行,主持知道虞珺卿身份特殊,便给虞珺卿安排了一间上好的禅房。

可再上好的禅房里也依旧简陋单一,房中有一张床榻,两床被褥,一张木桌,两把木凳和一个柜子。

虞珺卿被剃了发,头上还被点了戒疤。

而自虞珺卿来到寺庙后,他每日都要晨起吃过饭后去上早课,中午吃过饭上完午课后便去休息一个时辰,到了晚上吃过晚膳后,寺庙的门就被关掉了。

祈佛寺的主持原名叫迮卲,遁入佛门后,法号:空尘。

尘执尽破,性本归空。

迮卲没入佛门时,他也是个可怜人。

据虞珺卿向师兄打听才知,迮卲原是燕国人,他是燕国没落的贵族之后。后来他嫁给了一位姓百里的小姐。

这位小姐名叫百里蝶,因家里是商人,所以她从小锦衣玉食,因父母对她的偏爱而将她养的刁蛮任性。

凤昭元年,十八岁的迮卲嫁给了百里蝶。

原先两人也曾有过一段恩爱日子,可好景不长,凤昭五年,两人孕育了一个儿子取名百里涵。

百里家重女轻男,所以百里涵在出生后并不受百里蝶的喜欢,后是迮卲独自将百里涵一人养大。

凤昭二十三年时,百里涵十八岁,百里蝶便催促着要给百里涵找一户好人家,可没想到百里涵死活不肯嫁,因为百里家的人逼得紧,所以百里涵最后得了失心疯,精神错乱,经常疯言疯语。

心疼百里涵的迮卲便说服了百里蝶,与他和离。

百里蝶与迮卲和离后,迮卲便带着百里涵离开了百里家。因为百里家是做胭脂生意的,所以迮卲在百里家也学到了许多做胭脂的窍门。后来,迮卲为了养活自己和儿子,便自己开了一个胭脂铺,因自己也读过书,他还时不时为人做一些写信的活计。

那段时间,虽然生活过得不富裕,但迮卲看着儿子的病情一天天在好转,他心里也是满足的。

而在迮卲刚和百里蝶和离后,百里蝶又娶了一位青楼小倌当夫君,迮卲虽觉心痛,但毕竟两人和离,他也不想再管。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半年后,那青楼小倌不仅用狐猸之术骗走了百里家所有的钱财,还用手段杀害了百里蝶。

百里家仅在一个月内败落,百里蝶的娘百里思因此事而在一怒之下气死了。百里蝶的爹爨琪因自己年老色衰,又因自己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做不了活而来投奔迮卲。

百里蝶很孝顺自己的亲爹,也曾给他买过一间屋子,房子的名字也的是爨琪的名字。

可光有屋子没有钱他也活不了,于是,爨琪与迮卲商量,他们可以免费住屋子里,但条件是必须给他养老。

迮卲和百里涵的屋子是租的,再加上百里涵他每月也赚不了几个钱,自然是想着能省便省些。

自迮卲和百里涵住进了屋子里后,百里涵和爨琪时常闹矛盾,一会是因爨琪不讲卫生闹矛盾,一会又是因为爨琪不停的浪费吃食而闹矛盾,甚至还会因为老人身上有味闹矛盾。

爨琪曾对百里涵说,“这是我的房子,你要住不惯就滚出去。你们住进这房子,我没让你们交钱出房租就已经很好了,你们还嫌弃我。”

百里涵不善言辞和吵架,他常常被爨琪怼的哑口无言,不知还嘴。

爨琪也有发善心的时候,一年给三文钱百里涵,表示自己分摊了家里的开销。

可一年三文钱能干什么呢?

凤昭三十三年,百里涵因病发跳井身亡。

自那以后,迮卲的心也死了,他便转让了胭脂铺后,离开了燕国,四处游历,后在虞朝的这家祈佛寺里落了脚,一呆就是八年。

火烛影影绰绰,微微跳动。

虞珺卿手上拿着佛珠,一边转动佛珠一边闭眼小声默念道:“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可念着念着他的心里和脑海里想的却满是他在福州城楼时和白清兰的对话。

白清兰曾问过他,“害怕战争吗?”

他回答,“不怕战争,但怕死亡。”

呵呵!虞珺卿苦笑出声,因为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白清兰说的那句,“身为帝王,你可以怕死,但你不能受辱。”的真正含义。

如今他虽躲在佛寺里,可他和一只过街老鼠有什么两样?

他每天都能听到香客来上香时,那些百姓对他的谩骂,而百姓说的最多的便是,还不如让宁梓辰当皇帝。

甚至有百姓上香的愿望是想着,何时能将匈奴人赶出虞朝?

虞朝都已不复存在了,但令虞珺卿没想到的是,还有这么多人惦念着虞朝。

迮卲教虞珺卿念清心寡欲的佛经,可他每天听百姓所说的话,他哪里心静的下来?

就在他心里烦躁难过时,身上的毒瘾又发作了。

他顿感全身上下痛不欲生,肌肉酸痛、骨骼疼痛,就好像有无数虫子在骨头里爬一样难以忍受;他还恶心呕吐,身上出现冷热交替的现象。

“额啊!!!”

虞珺卿因痛苦一声痛呼,他的一颗心顿时砰砰乱跳,他开始心慌意乱,眼睛里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可他的情绪却异常暴躁,没有忘忧缓解又没有人在身侧帮他,他痛的从榻上摔倒在地,左右滚烫,甚至还想着用头去碰撞墙壁,来缓解身体的痛。

就在他痛不欲生时,精神萎靡不振的他在恍惚之中好似看到了虞酒卿,她身穿一袭红衣华服,面容还是美的惊为天人。

虞酒卿对着虞珺卿温柔的笑着,她轻声道:“珺卿,跟我走吧!我和爹都在等你。”

虞珺卿笑着痴痴的应道:“好!”

虞珺卿见到虞酒卿的身形慢慢消散时,他瞬间往前冲去,由于冲力太过,他的头猛然撞到了墙上。

一时间鲜血四溅,虞珺卿倒在了血泊里。

而在虞珺卿死后,周铮听取了经凡的意见,为了安抚前虞朝百姓,周铮派人向朝堂百官和前虞朝所有的百姓下诏,“崇德帝诏曰:

凤安帝崩殂,宇内震悼,八纮同恸。朕追念其鸿恩渥惠,怆怛填膺,哀慽无极。自兹伊始,辍朝三日。

文武百僚,闾阎黔首,咸缟素以志哀,止宴乐、禁婚嫁、罢庆典凡百日。

朕毎日诣先帝灵几奠酹一遭。军国机宜,暂委枢密院、中书门下协理,其议决之事奏闻于朕,以俟裁夺。

三日内,批章用蓝翰,官府勿施朱色,以昭追慕之诚。

布告寰区,咸使闻知。

钦此。”

崇德元岁,冬月朔日,虞珺卿猝薨于祈佛寺之禅房。虞珺卿殁后,谥曰“废”,以厚礼葬于皇陵。

曙光破晓,万物苏醒。

天刚蒙蒙亮时,姬昱便来到了洛州城中。雾气太浓,可周遭已有百姓扛着锄头,前往田野山林间,像往常一样耕作。

姬昱赶忙走上前,对着一位年过半百、满头白发的老者询问道:“老人家,安狼国可还在?”

老者闻言苦笑一声,却还是心平气和地解释道:“安狼国早就亡了。”老者伸手指了指洛州城外那破败的围墙,那里有一群身穿盔甲、手拿长矛的士兵驻守着,“你看那边的士兵,那是燕军。燕国的景王攻破了洛州,他承诺,只要我们安狼国的百姓愿意投降,放弃抵抗,就对我们秋毫无犯。不过,他们也是说话算数的,不仅允我们像往常一样劳作,还出钱给我们修屋建房。”

老者语毕,便转身离去,佝偻的背影很快融进晨雾里,只留下锄头碰撞土地的闷响,一声声敲在姬昱心上。

他望着田野间躬身劳作的身影,又转头看向城墙下燕军的甲胄在雾中泛出的冷光,只觉得喉间发紧。

安狼国亡了?

那些他曾为其请命减税的乡亲,竟已在敌国的土地上,活得这般“如常”?

雾气漫上眼睫,模糊了视线。

世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

原来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把故国二字刻在骨血里。这些安狼国的百姓,既已亡国,为何能如此平静地低头耕作,为何不以身殉国?

百姓可以投降燕国,在屈辱中求生,可他身为安狼国的丞相,故国已亡,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间呢?

他不愿意像安狼国的百姓一样苟活于世,不愿意和世俗同流合污,更难以接受江山易主。

可怜姬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面对燕国的军队,他什么都不能做。如今,故国的衰亡已成定局。

姬昱一边脚步缓慢地朝着山林深处走去,一边念道:“时维孟秋兮,气清而宇旷。

鸿鹄南翥兮,徙其旧乡。

予心戚戚兮,忧思以彷徨。

行踽踽而无向兮,迷前路之渺茫。

目极四野兮,荒莽而苍苍。

心忧家国兮,哀情以凄怆。

闻安狼之陨丧兮,神黯然而心亡。

燕师肆暴兮,若虎兕之张狂。

践吾邦之疆土兮,倾社稷于一旦。

予为亡国之臣兮,岂忍苟活于人间。

仕宦多载兮,守吾道之贞坚。

宁方直而不阿兮,耻随俗以迁变。

昔先帝之困厄兮,为权臣所掣牵。

贬予于洛州之外兮,逐飘萍而流迁。

多年飘泊兮,身世若蓬转。

文质彬彬而内慧兮,孰识吾之俊彦。

才高可负栋梁兮,谁察吾之卓见。

仁义充于内腑兮,忠诚以自勉。

志高远而难酬兮,知音竟何鲜。

幸逢明主之垂顾兮,委重任而见怜。

奈国祚之倾颓兮,大业终成幻。

生不事于敌虏兮,死当为鬼雄之冠。

宁舍身以赴死兮,岂屈节而苟全。

纵万死而不辞兮,岂惜此躯孱。

仰前贤之耿介兮,为予之典范。”

他每念一句,沙哑的声音透着疲惫与绝望。

越走越远时,山林深处已无人家,而他也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长河边上。

河面平静,初升的太阳给河流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

河面上,一个渔民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划着桨经过。他站在小舟上,虽满脸褶皱、胡须皆白,但面容却和蔼可亲。见姬昱面容憔悴、模样枯瘦,便笑着开口,语气里满是关切:“您不是安狼国的姬丞相么?怎么会到了这般境地?”

这渔民原是洛州的百姓,曾有幸见过姬昱,故而认得他的身份。他的话里没有半分嘲讽,只有真切的关心。

姬昱温声应道:“如今世事浑浊,唯我不愿同流。世人皆愿归顺燕国,唯我清醒——宁可一死,也绝不向燕称臣。”

渔民听了,乐呵呵笑起来,劝道:“圣人也不会死守着规矩,原是能随世道变一变的。既然大家都认了燕国,您又何必独自较真?如今日子能过下去,便是好的。何苦把自己逼到绝路呢?”

姬昱望向天边刚升起的太阳,阳光洒在他脸上,带着几分暖意。他轻轻摇头,声音平静却坚定:“我听说,刚洗过头的人,定会弹弹帽子再戴;刚洗过澡的人,定会抖抖衣裳再穿。清白之身,怎能沾染上世俗的尘埃?我宁可投进这长河,葬身鱼腹,也不能让一身洁净,被俗世玷污了去。”

渔民听了,微微一笑,摇起船桨动身离去。唱道:“沧浪之水清又清啊,可以用来洗我的帽缨;沧浪之水浊又浊啊,可以用来洗我的脚。”

唱着唱着,渔民已经远去。

姬昱见渔民远处的背影后,才望着表面平静实则内里波涛暗涌的长河,高声念道:“夫浩浩长河兮,澹澹而徐淌。

邈邈前路兮,黯黯而眇茫。

歔欷而悲吟兮,永叹以凄怆。

既降于斯世兮,终不免于沦丧。

守吾心之贞洁兮,不与俗以同党。

苟一死而醒世兮,念家国之兴亡;

持正义之良知兮,虽殒身而何伤。

芳与日月竞华光兮,垂万世之显彰。”

姬昱每吐一字,便毅然朝着江水深处迈进。那刺骨的长河水,如无情的触手,缓缓浸湿他的衣衫,寒意瞬间蔓延全身。

他步伐坚定,不曾有片刻迟疑,直至那滔滔江水没过头顶,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这奔腾不息的长河之中。

河面上,水泡咕噜咕噜地翻滚着,似是他未竟的话语与无尽的眷恋。良久,水泡不再,河面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唯有那悠悠流水,诉说着一段无人知晓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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