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三只金乌的焰浪如熔岩崩落,熊烈身上的玄冰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那是他苦修玄冰淬体诀两层才凝成的护身屏障,此刻甲面裂痕里渗出的水珠刚触到焰气,便瞬间被蒸成白雾,滚烫的热浪穿透残甲烙在皮肉上,疼得他牙关打颤,连呼吸都带着火星子。
他根本来不及思索招式,只凭着绝境里的本能嘶吼:“拳起——!”
这声喝没有半分章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打出什么拳。可就在拳势抬升的刹那,识海骤然翻涌——舍利佛骨率先震颤,一道金芒如破日之光顺着神识直窜掌心;鬼尊幽霆紧随其后,幽蓝雷丝如活物般缠上手腕,带着能冻裂空气的寒意;东海沧溟最后苏醒,淡蓝水光裹住拳锋,与金芒、雷丝拧成三色旋涡,拳风未到,周遭的焰气已被搅得倒卷。
这绝非他刻意操控,更像是识海里的三者被金乌焰浪逼得自发苏醒,循着他的求生欲汇聚于拳心。当拳头轰然挥出的瞬间,三色光团如陨星坠空,带着撕裂苍穹的锐响射向天际!
最先撞上左侧金乌的是金色佛芒——那足以熔铁裂石的烈焰,竟在触到金芒的刹那发出“滋啦”巨响,像是烧红的烙铁砸进冰水,焰羽上的火星成片熄灭,金乌凄厉的尖啸刺破云层,羽翼猛地一抖,竟被佛芒震得倒飞出去,翅膀上的火焰缩成一团,再不敢蔓延;
中间金乌刚要张口喷出本命火,幽蓝雷丝已如蛛网缠来,顺着焰羽的缝隙钻进它躯体,“噼啪”一声炸出漫天电花,金乌浑身抽搐着坠落数丈,身上的焰浪瞬间矮了半截,连啼叫都透着虚弱;
右侧金乌想侧身避开,淡蓝水光却骤然暴涨,化作漫天水幕将它裹住,水与火相撞的瞬间,白气冲天而起,金乌的焰羽被水汽浸透,火星噼啪作响地熄灭,连煽动翅膀的力道都弱了几分。
更惊人的是,这一拳的余威竟震得周遭另外正在围攻黄土团子四只金乌化身齐齐一颤——它们周身的焰气剧烈晃动,连维持虚影的阵法都泛起涟漪,原本铺天盖地的热浪瞬间滞涩,漫天火光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熊烈自己都僵在原地,掌心残留的三色余温烫得他发麻。这一拳没有招式名,没有修炼法门,只是绝境里被逼出的偶然,却凭着识海三者的自发共鸣,撞出了撼动天地的声势——漫天金乌虚影震颤,焰浪倒卷,连云层都被三色拳劲撕开一道缺口,露出背后暗沉的天幕,那股惊天动地的威势,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
“我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快他妈来搭把手!没看见本小爷快扛不住了吗?” 一声惊骂陡然炸响,瞬间拽住了熊烈与寒冰真灵的视线。两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团平日里滚圆瓷实的黄土团子息壤,此刻正被四具金乌化身围在正中,活像被烈阳锁在熔炉里的泥块,早没了半分自在。
东边那具金乌振翅便扫来一片流火,焰羽擦着息壤的土壳掠过,当即灼出一道焦黑的豁口,细碎的黄土簌簌往下掉;西边的金乌则猛地俯身,喙尖喷吐的金焰直戳他心口,息壤慌忙往旁侧滚,半边身子还是被火舌舔到,土身瞬间泛起一层焦糊的硬壳;南边金乌双爪抓着团凝练的火球砸来,他勉强用土块格挡,“嘭”的一声脆响,格挡的土块直接被烧熔成陶渣,热浪顺着手臂往心口钻;北边那具更狠,竟盘旋着织出一张火网,金红色的火丝缠上他的四肢,每动一下都像被烧红的铁丝勒着,土身被烫得滋滋冒白烟。
短短几个呼吸间,息壤身上的土壳已经布满焦痕,原本温润的黄土变得干硬脆裂,连滚动的速度都慢了大半。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这四具金乌化身的火力比之前猛了不止一倍,自己现在连正面接一招的力气都快没了——再硬撑下去,不等火网收紧,他就得被彻底烧融成一滩陶土。
“臭小子!死冰块!别愣着了!再晚一步,你们就只能捡我这堆焦土了!” 息壤咬着牙嘶吼,声音里满是急得发颤的沙哑,连“本小爷”的傲气都被烈火烤得荡然无存。
熊烈喉间滚出沉雷般的怒喝,脚下黄土裂开蛛网细纹,方才一拳逼退三只金乌的悍劲仍凝在拳峰。他目光如炬锁定不远处被四只金乌分身包围住悬浮的黄土团子,周身玄功急转,‘玄冰淬体诀’前两层催出的冰膜泛着冷冽蓝光,却已被盘旋的金乌分身火羽灼出细密裂纹。
未等他逼近,金乌分身的火浪骤然暴涨,如岩浆倾泻而下。冰膜“咔嚓”碎裂,冰屑飞溅间火星燎上臂膀,皮肉瞬间泛起赤红。可熊烈非但未退,反倒迎着烈火昂起头颅——旧层肌肤在高温中簌簌褪去,新生肌理裹着冰晶光泽,竟借这烈火之力淬炼玄冰诀,骨骼间传来金石相击之声,躯体硬如玄铁。
天空中,寒冰真灵正与金乌虚影厮杀得难解难分,它的声音却骤然穿透火浪,余光看到熊烈在烈火中的变化,声音传进熊烈的识海:“主人!您何时竟修成了‘玄冰淬体诀’第三层——冰霜玉骨层?!”
熊烈此刻正被金乌分身的烈火裹缠,灼人的热浪几乎要将他的皮肉烤化,连呼吸都带着焦糊的痛感。他无暇解释自己并未刻意修炼第三层,只在剧痛中暗自诧异:体表经脉有前两层淬体诀凝成的玄冰护持,又有绿色世界的生机兜底,倒还能勉强扛住火势;他不知道的是体内骨骼间传来的金石脆响,正是此前小和尚为他脱胎换骨时留下的荷花莲藕玉骨在震颤——这莲藕玉骨,竟似在烈火中被唤醒了某种潜能。
火雨如瀑般砸落,每一滴火星都能烧穿衣物、灼进肌理,再拖下去,自己即使有‘玄冰淬体诀’的前两怪,也是无济于事,在金乌分身烈火面前,必然要化作一捧灰烬。寒冰真灵的提醒如惊雷炸响,熊烈脑中灵光乍现,想起之前曾看了一眼‘玄冰淬体诀’第三怪心法,几乎是本能地暗诵心法:“玄冰入髓通八脉,玉骨承霜凝晶台。三转寒元绕脊走,一刃冰心破炎来!”
心法刚在心里默念完,金乌烈火便如催命符般狠狠撞向他的内腑,灼热的压迫感让他喉头腥甜翻涌;可与此同时,体内的莲藕玉骨突然在真寒之意作用下爆发出沁骨的寒意,与烈火的压迫形成两股反向的巨力,在他四肢百骸间疯狂撕扯、又奇异地交融。真寒之意顺着经脉钻入骨髓,八脉瞬间被冰晶填满,每一次流转都带着“咔嚓”的凝结声;体内玉骨则在烈火炙烤下愈发莹白,表面凝出一层薄如蝉翼的霜晶台,将灼人的热浪死死挡在骨外。
熊烈不自觉地在烈火面前,运转真寒之意拼命阻止烈火对自己的侵蚀,这不自觉间,身体寒元顺着脊椎开始三转,第一转时,骨髓里的玄冰似被点燃,化作细碎的冰刃刮过经脉;第二转时,霜晶台开始向外扩散,将血肉间的火焰一点点冻结成冰雾;第三转落下的瞬间,熊烈的心脏突然迸发出一道纯白的冰刃,顺着血脉直冲向体表——那冰刃所过之处,金乌烈火“滋滋”作响,竟直接被冻成了悬浮的火晶,随即碎裂成齑粉。
他终于在生死之间悟透了冰霜玉骨层的真意:不是刻意修炼,而是玉骨为基、烈火为引、压迫为媒,三重合力催生出的绝境突破。此刻体内的玉骨已成玄冰之核,寒元流转间,连空气都凝结出冰晶,努力抵挡烈火近自己身体。
他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还在要在自己体内那点灵力耗尽之时,金乌之火把自己吞噬。熊烈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道了一句:“拼了,想要我的命,就要付出代价。”
只见他双臂骤然张开,左掌翻涌间迸发金红交织的光焰,那光如落日熔金般滚烫,正是体内蕴藏的夕阳之力,刚一现世便与金乌火焰撞出噼啪声响,硬生生逼退半分火势;右手缓缓张开,翠绿色光晕从掌心流淌而出,既似此前吞噬息壤的生机之力,又与黄土团子的土劲隐隐呼应。
那黄土团子似是感知到共鸣,骤然炸开漫天土雾,土杀封杀绝技同步发动——无数土刺从虚空中刺出,将金乌分身退路死死锁死。熊烈左手夕阳之力再盛,金红光焰裹着冰劲凝成拳印,砸向金乌左翼;右手绿光则与土雾缠成青黄屏障,挡下残余火灼,同时引动体内被绿光浸润的部分息壤,土黄色光晕顺着指缝淌出。
金乌分身怒鸣一声,烈火聚成火爪反扑,虽抓破青黄屏障,却被熊烈肩头硬抗——新锻的肌肤被灼出焦痕,却转瞬又在玄冰诀与烈火的双重淬炼下愈合。
两道手臂骤然交叠,左掌夕阳金红之光与右掌土色绿光在刀身交汇,凝成一道螺旋状的双色光刃。枯荣刀斩落的瞬间,光刃如撕裂天幕的惊雷,“轰”地撞在金乌分身火核上——那分身的烈火竟被光刃瞬间绞散,火羽如断线的金珠簌簌坠落,躯体在刀风中寸寸崩解,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半空。
余劲未消的双色光刃擦着地面掠过,将黄土层劈出一道深数丈的沟壑,沟壁上凝着一层薄冰,又被夕阳余热烤得泛起白气。熊烈收刀时胸膛微微起伏,玄冰膜虽已彻底碎裂,新生的肌肤却泛着微光,连呼吸间都带着淬过火的灼热与凝过冰的寒凉。
金乌虚影望着又一具分身在天空湮灭,那凝着炽光的眼瞳骤然“噗”地喷出两簇金红真火,火簇刚离体便烧得周遭虚空滋滋作响,连它周身流转的金焰都因暴怒翻涌成浪。“唳——”一声穿云裂石的尖啸炸响,剩余六具金乌分身如闻敕令,瞬间舍弃零散走位,以“天圆地方”阵形将熊烈、黄土团子牢牢锁在中央,每具分身周身的火焰都翻涌着,显然是要拼尽全功,弄死熊烈一众。
下一秒,六具分身齐齐发难,杀招迭出远超此前:阵眼处两具分身张口,喷吐的并非寻常炎流,而是带着“噼啪”爆响的“金乌劫火”,火柱呈暗金色,落地瞬间便将坚硬的岩石熔成岩浆,顺着地面往二人脚边漫;阵角四具分身则各显神通——两具抖落“焚天火翎”,羽刃裹着能灼穿玄铁的高温,密密麻麻织成火网,封死二人所有闪避路径;另外两具则双翅交叠,凝出丈许长的“炎阳战矛”,矛尖跳动着金红真火,带着劈山裂石的威势,一左一右直刺熊烈心口与黄土团子核心。
熊烈急忙运转身体“冰霜玉骨”,便被金乌劫火灼得泛起白雾,焚天火翎撞在护罩上炸开,瞬间撕开数道裂口,炎阳战矛已近在咫尺,矛尖的真火甚至燎到了他的皮肤,熊烈身上的玄冰护体寸寸崩碎。黄土团子瞧得真切,这样下去,熊烈迟早死路一条,他明白现在熊烈虽境界未到,可体内那股藏不住的韧性与潜质,早已让它暗生期许与钦佩,绝不能眼睁睁看他殒命于此。
来不及多言,黄土团子周身的黄土骤然高速流转,土黄色的躯体以熊烈为中心,飞速收缩、凝聚,不过三息便化作一具半丈高、碗口厚的“息壤茧”,将熊烈裹得严丝合缝。刚凝成的茧壁立刻迎上炎阳战矛,“铛”的两声巨响,战矛被弹开,可茧壁上却瞬间烙下两道焦黑矛痕,金乌劫火与焚天火翎紧随而至,死死裹住息壤茧,如同将其扔进了翻涌的火山口。
而另一侧,此前与金乌虚影缠斗的寒冰真灵,本还以冰雾形态牵制虚影动作,见息壤茧刚撑住便被灼得焦痕遍布,黄土团子的核心息壤已开始微微震颤,瞬间舍弃缠斗。它化作一道清冽冰光,飞速掠至息壤茧旁,顺着茧壁的焦痕与缝隙蔓延,不过数息便在茧外凝成一层半透明的“真灵冰壳”,冰壳上流转着淡蓝微光,刚触碰到金乌劫火,便发出“滋啦”声响,将火柱牢牢挡在冰壳之外。
金乌虚影见寒冰真灵竟弃战护茧,怒意更盛,眼瞳中真火愈发炽烈,“死,今天让你们全部去死。”。
它猛地振翅,将自身本源“金乌真火”剥离出大半,化作六道金红火丝,精准注入六具分身体内。刹那间,六具分身的杀招威力暴涨——金乌劫火变成了鎏金色,竟能慢慢消融真灵冰壳;焚天火翎羽尖凝出真火晶核,撞在冰壳上便炸开一团小火球,冰壳上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炎阳战矛更是裹着本源真火,再次劈向冰壳与茧壁的衔接处,誓要将两重防护一同击穿。
茧内的熊烈,能清晰感受到外界的狂暴灼意——真灵冰壳与息壤茧虽挡下了大半攻势,可透过两层防护渗进来的高温,还是让他浑身发烫。“冰霜玉骨”的余寒早已消散,裸露的胳膊被灼得泛红,丹田处前三层玄冰淬体诀的内力,正被灼意逼得不断萎缩,连经脉都因冷热交击隐隐作痛。他抬手抚过发烫的胸口,脑海中骤然浮现出玄冰淬体诀第四层“玄髓层”的心法,这是他本想稳固前三层后再琢磨的功法,可此刻,已是唯一的生机。
“只能拼了!”熊烈强撑着直起身,双腿盘成“玄冰盘坐式”,脚掌相对、膝盖外扩,稳稳扎根于茧内;双手先结“凝冰印”——掌心相对、指尖向上,将丹田内仅存的前三层玄冰内力尽数引至掌心,凝出一团莹白冰雾;紧接着,双手缓缓下压,将冰雾按向小腹“气海穴”,同时神识沉入体内,唤醒藏于识海的前两层心诀,一字一句默念:“玄冰初境,寒凝肌肤;玄冰二境,寒浸经脉;玄冰三境,涧骨伐髓;今承烈厄,以炎逼寒,引前境力,破入玄髓!”
念完前几层心诀,熊烈猛地收紧心神,双手改结“通髓印”——左手按在脊椎中段,右手按在丹田,以掌心为桥,驱动掌心的莹白冰雾顺着经脉往脊椎髓海冲去。冰雾刚触到被灼意侵袭的髓海,他便疼得浑身一颤,额角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湿身体内外,脊椎处传来的痛感,如同有无数冰针在骨髓里扎刺、研磨。他死死咬住牙关,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仍持续往髓海输送冰雾,“必须让寒气渗进髓核,否则一切都是徒劳!”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脊椎髓海处终于传来一丝清冽凉意,熊烈心中一喜,立刻调整内劲,让莹白冰雾顺着脊椎往四肢髓海蔓延。每攻克一处髓海,他的身体便会控制不住地发抖,通髓印险些散架,全靠外界越来越近的灼意与黄土团子微弱的震颤撑着。当冰雾彻底铺满全身髓海时,他猛地将神识沉入体内“绿色灵域”,引动灵域中的草木生机,与髓海中的玄冰寒气交融。
刹那间,所有髓海同时亮起淡玄色微光,微光顺着骨髓流转、凝聚,最终在脊椎髓海凝成一颗黄豆大的“玄髓核”,四肢髓海各凝一颗绿豆大的玄髓核。八颗玄髓核刚成型便同步转动,散出的玄色生息顺着骨髓渗进血管——原本被灼得燥热浑浊的血液,瞬间变得澄澈鲜红,每一滴新血里都裹着生息之力,顺着血管往全身奔涌。
刚被灼红的胳膊,生息之力一到便立刻褪去红痕,恢复如常;此前被火翎燎出的细小灼痕,在生息之力的滋养下,结痂瞬间脱落,新肌快速长好,连一丝疤痕都未留下。更让熊烈惊喜的是,丹田处萎缩的玄冰内力,正被玄髓核持续滋养,慢慢恢复充盈,经脉也因新血冲刷,变得愈发坚韧,抗灼能力大幅提升。
茧外的鎏金真火还在疯狂舔舐,真灵冰壳已消融得只剩薄薄一层,淡蓝微光黯淡得几乎看不见,冰壳上布满蛛网状裂痕,再撑不了片刻;下方的息壤茧壁更显狼狈,炎阳战矛劈出的深痕足有指节宽,焦黑的茧壁正顺着裂痕慢慢剥落,每一次剥落,都有一缕鎏金火舌钻进来,在茧内炸开细小的火球。
熊烈刚松开通髓印的手又猛地攥紧,指节泛白。虽已将玄髓层练至初步小成,体内八颗玄髓核正持续转动,生息之力不断修复着被灼烫的经脉,丹田内的玄冰内力也比之前充盈了三成,可面对六具注满金乌本源真火的分身,他仍清晰感受到了力不从心——方才驱动玄髓之力扛下一轮猛攻,已耗去近两成内力,若继续僵持,不等破局,他与黄土团子、寒冰真灵都会被耗死在包围圈中。
“不能再等了!”熊烈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茧壁上瞬间被蒸成白烟。他凝神细想,此前与金乌分身缠斗时,曾隐约感知到六具分身的力量,都来自藏在夏炽阵火牢里的金乌真身,分身不过是真身力量的延伸。念及此,他眼前骤然一亮,一个念头愈发清晰:“擒贼先擒王!只要冲进夏炽阵,找到并击溃金乌真身,没了力量源头,这六具分身自然会不攻自破!”
下定主意的瞬间,熊烈不再犹豫,双手重新结起“聚灵通髓印”——左手按在脊椎玄髓核处,右手贴紧息壤茧壁,神识沉入体内,对着八颗玄髓核默念催动诀:“玄髓凝力,生息聚劲,引冰灵之能,破炎围、闯火阵!”
随着诀语落下,八颗玄髓核同步加速转动,淡玄色的生息之力与丹田内的玄冰内力交织,顺着他的手掌渡至茧壁;茧外的寒冰真灵似是读懂了他的意图,仅剩的淡蓝冰光骤然收缩,而后猛地爆发,将贴在冰壳上的鎏金真火逼退半尺;被灼得虚弱的黄土团子,也拼尽全力调动核心息壤,让松动的茧壁重新变得紧实。三者力量交融的瞬间,息壤茧外的淡玄冰光骤然暴涨,将冰壳、茧壁彻底裹成一团耀眼的“冰壤光团”。
六具金乌分身见光团突然爆发,下意识再次发动猛攻——两具喷吐鎏金劫火,两具抖落焚天火翎,两具举着炎阳战矛直刺。可这次,火柱、火翎刚触到冰壤光团,便被光团散出的玄冰生息冻成冰晶,炎阳战矛劈在光团上,也只发出“铛”的一声闷响,连光团的轨迹都没能改变。
“就是现在!”熊烈借着光团的防护,凝神操控方向,将玄髓之力尽数灌注到光团前方,硬生生推着冰壤光团往六具分身的合围缝隙冲去。那缝隙本就因分身同步攻伐而出现破绽,再被冰壤光团带着冲劲一撞,两具持矛分身瞬间被撞得往后退了数丈,合围之势当场溃散。
冰壤光团趁势突破包围圈,直奔不远处那座被熊熊烈焰包裹的夏炽阵——阵门处火焰翻涌,隐约能看到阵内更盛的火光,金乌真身的气息,正从阵心源源不断地往外扩散。
而阵心深处,金乌真身正栖在一株燃着真火的梧桐虚影上,瞧见熊烈竟带着冰壤光团冲破分身合围,直直往阵内闯来,眼瞳中先是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喉间滚出低低的自语:“蠢货!竟还敢主动闯我的夏炽阵!此前在阵外没能耗死你,如今你自投罗网,这阵中真火能焚尽神魂,这次定要让你和那土团、冰灵一起,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话音落,金乌真身抖了抖巨翅,将更多本源真火注入夏炽阵中,阵门处的火焰瞬间暴涨三丈高,阵内的火浪也开始顺着阵纹翻涌,只待熊烈闯入,便要将他彻底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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