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都找不到影子呢！这下子，可真成老妖精了……
赖清远如坐针毡，此时的内心更是复杂到难以言喻。
他以为，对方顶多跟自己师傅一样，也就百岁左右，万万没想到，还得在后面加个零。
“咳……那个……”
赖清远结结巴巴，心里可以说是从未有过的懊恼，岂一个悔字得了！
如果他刚刚不多嘴问那一句，也就不会知道古兰九的真正年龄，更不会把自己架在目前这个尴尬境况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叫一个跟自己侄子一般岁数的女孩为“奶奶”已经够离谱了，现在骤然从“奶奶”变成“老祖宗”，赖清远就算是豁出一张老脸，也觉得难以启齿。
“我不会强人所难，清远道长若是觉得为难就算了。”
古兰九的话就像是炎热天气下浇下来的一盆凉水，让赖清远整个人又一下子活了过来，看向古兰九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感激。
他这下算是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自己给自己挖坑了，差点就因为点好奇心把自己给埋进去了。
“不过……”
古兰九话头一转，眼眸微闪，像是有什么事要说。
“您只管说，但凡是我赖清远能办到的事情，绝不推辞！”
赖清远行走江湖这么些年，对人情世故这一块也是有所拿捏的，对方的一个眼神，他就意会到了其中的言外之意。
就是不知道什么事会需要对方来找自己帮忙。
“我想让清远道长帮我找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会诅咒之术的人。”
古兰九身边能有机会接触到玄学门派的人不多，赖清远是唯一一个。而通过对方的消息网来打探巫族余脉，是她初见对方就在心里打定了的主意。
“诅咒之术？倒是没有听说过。”
“不过我消息灵通的朋友不少，我让他们帮忙多多留意一下。”
赖清远应承了下来，虽然他这几年一直在找师傅的踪迹，对玄学界的一些风声消息知道的不是很多，但是路上却没少结交同道中人，只是找个会诅咒之术的人而已，应该不难。
“好，有劳清远道长。”
古兰九扯了扯唇，对赖清远客气道。
在玄学大类中，风水，看相，占卜等各门派族类中几乎都有所涉及，唯独诅咒之术，乃巫族特有，找到会诅咒之术的人，就能顺藤摸瓜找的巫族人。
“应该的应该的，古大师之前也帮了我不少忙，就找个人而已，不费什么功夫。”
赖清远闻言连忙摆手，老祖宗都开口了，他还能不答应？
“那走吧。”
古兰九也没有多跟对方客套，说完起身就要走。
“去哪？”
赖清远一脸茫然，不是说这两天先不回海城了吗？
“去找人聊聊天。”
赖清远：？大师在s市还有故人？
虽然赖清远不知道古兰九要见的人是谁，但还是按照对方指的路开车到了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门口。
“古小姐，这小区好像不让外人进啊。”
停下车，赖清远拉下车窗，观察了一下小区门口的安保，转头对后座的古兰九说道。
而称呼之所以又变了回去，是因为古兰九已经听惯了之前的，便让他像从前那般称呼。
不过这样却让赖清远轻松了不少，再看古兰九的时候便又有了从前自在的感觉，仿佛隔在两人中间的一千岁巨山都变矮了不少。
“无事，下车吧。”
古兰九眼皮都没抬一下，不甚在意的说道。
赖清远像个小跟班似的，点头跟着下了车。他以为古兰九已经跟故人提前说好了，可是直到他亲眼目睹女孩催眠了门卫，才发现一切都是他相当然了。
“欢迎业主回家，请进。”
听着门卫有些僵硬的话语，赖清远眼底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女孩有些时候的行为有悖于传统意义上的正道概念了。就比如当下，明明能进去的方法有很多种，可对方偏偏选择了催眠普通人这种不怎么君子的方式。
“不走吗？”
古兰九往前走了几步，感觉身边迟迟没有人跟上，便转过身去不解的看向还停留在原地的男人。
女孩的双眸清澈，黑白分明，不同于邪道之人眼中的阴险贪婪，她的眼睛纯如稚儿，干净非常。
赖清远忽然意识到，女孩并不像他这种经历世事的成年人，做事情也不会分清所谓的黑与白，在对方眼里，没有绝对的黑，也没有绝对的白，她的所作所为，仅仅是随心所欲。
“来了来了。”
藏在心里的思绪辗转万千，但在听到古兰九的话后，赖清远却将眼底的情绪尽然收敛，小跑几步走上前。
罢了，她跟邪道中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我们到底是要去见谁啊？”
赖清远本来以为会是去见古兰九的故友，现在看来，八成可能是另有其人了。毕竟，也没听说过有谁去见朋友是看催眠才能进门的。
“安耀天。”
安耀天？
完全陌生的名字，赖清远记忆里没有这个人的身影，看女孩今天这个架势他不禁猜测，难不成这个人曾经得罪过她？
古兰九进了小区后，先是直行，然后左拐……看起来很是轻车熟路，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进来的样子。
很快，两人就到了一道防盗门前。
“叮咚——”
赖清远很是有眼色的主动上前摁响了门铃，没等多久，防盗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只见一身穿白衬衫黑西服裤的男人出现在眼前，瞧着模样清正，不算是特别英俊，但也是一表人才。
赖清远的眼神情不自禁地在男人和女孩的身上来回打转，也不能怪他想得歪。一男一女，女孩看着似乎还有些来者不善的气息，这个画面很难让人不往那方面想。
“你怎么来了？”
男人看清站在门口的古兰九，眼神一亮，语气中更是带着一丝欣喜。
赖清远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两人不会真的是前男女朋友的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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