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敲响，姜萍儿犹如看到救星。
刚要起来，就被林北一只手按下去。
他走过去开门，就看到先前碰见的小道士正在带着一种让人下意识捂紧钱袋的笑容。
林北将其称之为神棍的不怀好意笑容。
一看到这个笑容，林北就警惕起来。
“老先生，小道张小凤。”
林北打量一下小道士，听到这个名字后，他想了想问道：“这个名字你是认真的吗？”
张小凤已经习以为常，毕竟自家师尊取的名字就是如此让人眼前一亮。
他保持微笑道，“先生可知自己有大难临头？”
林北叹了口气，忍痛拿出自己的钱袋，从里面拿出几块铜板，说道：“换做以前，我一定不出钱，但我认识一个老道士后知道你们这一行不容易，连饭都吃不饱。”
把钱塞进张小凤手中，林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点钱拿去吃饭，虽然不能吃多好，但吃饱不成问题。”
说罢，林北就要关门。
张小凤在接过钱那一刻嘴角压不住地抽了几下，他一脚抵在门上，义正言辞道：“小道不是要饭的！”
林北在思考着要不要把这道士的腿打断。
张小凤感觉伸出去的脚凉飕飕的，他讪讪收回脚，咳了咳说道：“我们借一步说话。”
林北姑且相信他一次，在张小凤要进去时，林北一步走出来。
二人本来还有一段距离，因为这个动作变成无比亲近。
张小凤急忙后退，林北关上门。
张小风还在依依不舍地踮脚试图看到姜萍儿。
奈何林北比他高，被挡得严严实实。
林北看他还盯着门，面色不善道：“张小凤。”
张小凤回过神来，邀请林北到自己的房间。
林北走过去。
二人隔着一张桌子。
“老先生可知脚下所在，将成废土？”
张小凤一开口，就是拉升到让人不得不重视的地步。
林北眯起眼睛说道：“哦？这我还真不知道。”
张小凤看林北听下去了，他也是拂尘动了动，说道：“此城恰好处于周遭八百里地煞汇聚的盆地，地煞之气源源不绝涌入八九城。”
“土地看似肥沃，实则藏有许多煞气汇聚，长此以往，此地已经犹如一锅煮沸的热油，只待一丝动静便可倾覆。”
林北听着，想起前段时间看到的含有地煞之气的碎片。
他说道：“所以，关我什么事？”
张小凤被噎住。
但仔细听去，好像没有任何问题。
张小凤憋红了一张脸，说道：“恰恰相反，此事与先生有十足关联。”
林北双手环胸，倒要看看这个锅怎么到自己头上去。
看林北的这副姿态，张小凤只觉得憋屈。
他堂堂天师弟子，更是得到赐姓为张的存在，竟然现在要向一个老人解释。
但想到姜萍儿那自己都算不出来历的存在，他还是憋了回去，说道：“先生身旁那位姑娘......”
林北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一副看透张小凤的语气说道：“她你就别想了，她不是你能把握的女人。”
林北语重心长说道：“小凤，你还年轻，不知道什么女人是好的，等到你长大了，多几分阅历后就知道这种要什么没什么的小屁孩不值得你挂念。”
在他的眼里，张小凤就是春心萌动的不谙世事小道士。
不得不说姜萍儿虽然贪婪又滑头还不讲道德，但那副皮囊还是足够吸引一批如张小凤一样的小年轻。
林北语重心长的话听得张小凤一愣一愣的。
恍惚之间，他都差点以为自己是为了去追求姜萍儿而来的。
但很快反应过来后，张小凤一拍桌子起身严肃道：“老先生，这并非小道妄言，你身边姑娘极为特殊，家师曾经过此地，推算此地仍有百年之期。”
“可随着那位姑娘到来，地煞之气躁动，百年之期被缩短，只剩下不足三日。”
张小凤郑重一礼说道：“她就如那滴入油锅中的一滴清水，已经落下无可挽回。”
“为今之计，只有将此处地煞之气释放。”
他说罢，从胸口处拿出黄符递给林北。
“此符名曰地煞符，可吸收煞气暂时储存，原本小道想要借助此符延缓百年期限，可如今只得先泄去一些地煞之气再想办法。”
林北看着符箓，眉头紧锁。
“难道是真的？”
他盯着上面的符，与《怀南杂谈》中所记载的地煞符一致。
林北问道：“你说是姜萍儿引起地煞之气暴动？”
张小凤迟疑道：“小道曾用推算之法，可在她身上无法看出分毫。”
“小道宗门其他法门并不精通，可唯独这推算之法，可以自傲。”
林北有些失望还以为能够得到姜萍儿的一些线索。
“收下。”
鼎爷的声音响起。
林北不疑有他，点头说道：“这个忙我帮了。”
张小凤感激不尽道：“多谢老先生，此番涉及万人因果，若能了结自是无量功德，对了还不知老先生名讳，小道不才，愿与先生结一段缘分。”
他微笑说着，心中实则松了一口大气。
他话没有讲全。
这里确实是地煞之气汇聚所在，但八九城却是一代天师所建。
汇聚地煞之气，丰饶各地，同时以地煞之气作妙用，可成地煞神通。
可以说，这八九城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地煞之气而建。
若是提前爆发波及生灵涂炭，那么这巨大的因果劫数将会降临至天师一脉上。
对比起如此，提前破坏地煞汇聚，反倒是最轻的代价。
心情大好的张小凤开口为林北结一份缘分，日后若有事，他也需要相助，否则这未来心中多一分缺憾。
可以说算是重礼。
林北一看要给自己算，他倒要看看这修仙者的推算之法与张火土有什么不同。
于是爽快说出自己的名字，“林北。”
“林北，好名字。”
张小凤面带笑容，手指动了动。
他身体僵在那。
过了一会儿，额头开始冒汗。
“推算不到？怎么可能！”
他不信邪的再次推算。
这一次，他看见麒麟，又窥蛟化龙。
那一刻，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一脸绝望地看着林北，挤出难看的笑容，恭敬行礼道：“要不您就当没看见过我？”
这什么东西啊。
跃龙门，麒麟血。
这样的人，竟然被自己撞上了。
身上因果更是牵扯巨大，哪怕天师弟子也会稍不留神就殒命那种。
张小凤想死的心都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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