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火速行动！一明一暗！
入夜。
此时的驿馆已经被锦衣卫全面接管。
驿馆后院中。
焦永言被一根坚韧的钢丝绑住两根手指吊在半空中。
“这位是大明崇祯皇帝派驻广东的第一钦差，温体仁，温大人；
现在，他问，你答。”
卢建兴面无表情的看着焦永言。
此时的周围站着全都是换装成飞鱼服的锦衣卫缇骑。
同时温体仁穿着自己的官衣缓缓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
咕噜！
焦永言看着温体仁身上代表着三品大员的官服，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液。
“这位爷，小的都说，您能把小的放下来吗？”焦永言似乎是看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卢建兴给了一侧的锦衣卫缇骑一个眼神。
焦永言手上的铁丝被松下，他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大人，您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温体仁开口道：“倭人小鸟三村购买的军火，是不是你授意市舶司官船运送到大濠岛的。”
焦永言听到这，先是一愣。
他以为这位钦差是要查账，没曾想人家一开口，就把自己的老底掀了。
“说话！否则继续弹琵琶！”卢建兴冷喝一声。
焦永言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是，是下官下的命令。”
“那些军火是谁调集来的？”
“是···是····”焦永言听到这个问题后，说话再次啃吧起来。
“来人！吊起来！”卢建兴也不废话，直接下达命令。
“别···我说！我都说！是布政司左参政寇群，寇大人！”
“焦永言，你可知道，官衙走私军火是何罪？”温体仁低声问道。
“犯官知道，走私军火，视同叛国，斩首；官员犯案者，罪加三等，诛全族。”焦永言声音满是颤抖的说着。
“很好！本官即是钦差，此时你全家老小的性命皆在本官一言中，现在我给你机会，只要交代出你知道的广东官场所有腌臜事，包括并不局限于市舶司的事，本官可以根据你交代事情的价值酌情为你免罪，你本人的罪孽即便无法免除，至少可报家人性命无虞，你可明白？”
“犯官明白！”焦永言听到温体仁的话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从天启元年开始，犯官被税监李九坤提名，左参政寇群大人亲自批示，此后我任职市舶司提举，因为我家中是商贾，下官从小就擅长做账，从此以后，市舶司的账面被小的一人掌握····”
半个时辰后，焦永言极为详细的把市舶司的腌臜事全部交代出来。
现在的市舶司完全称为广东布政司走私各类商品的敛财工具。
丝绸，瓷器，茶叶，军火···
大明朝所有的手工业品全都可以在市舶司走私出卖。
而且，市舶司从天启元年开始，就因走私谋取巨大的利益。
每年走私所赚银两高达近千万两，这些银两全都被布政司为首的广东官道瓜分。
焦永言一股脑的说完后，目光无意间看到被绑到房间中另一侧的小鸟三村和诺德。
“大人，下官还想到一件事。”
“那个倭人不单找我走私军火，他还高价收食盐，粮食等物资，据下官所知，倭人国内根本用不到数量如此庞大的食盐和粮食，极有可能是倭人转手卖给了建奴。
还有那个夷人，他是热兰遮城的商务员，曾数次和下官接触，想让下官帮他弄到一个叫蒸汽机的机器，只不过犯官暗中打听后，许多人都不知道此物。”
温体仁听到这话后，心中顿时一惊，目光看向卢建兴。
“呵呵，看来暗卫的审讯手段还是不到家，这等机密你俩都没吐口，等会我亲自审。”
卢建兴说着，冲着刚被送来不久的小鸟三村和诺德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
诺德和小鸟三村见状，被吓的身躯直颤抖，特别是诺德，在刚才他看锦衣卫审讯焦永言时，就已经被吓尿了。
“呜呜···”二人被麻布塞着的嘴不停的发出呜咽声。
“卢指挥，命人慢慢审吧，把他们的口供登记造册。
既然咱们动手了，为避免官道上的人反应过来，你先去把盐课提举司的提举，同提举，副提举和吏目，库大使，各场盐课司大使、副使全部拿来！记住，此事一定要快！”
“是！大人放心，我已经把人撒出去了，我亲自盯着办！”
卢建兴说完后，转身快速离去。
···
另一边。
税监李九坤策马加鞭的来到广州城。
陈府。
“快！咱家要见布政使大人！”李九坤语气急促的说着，带着几个侍卫就向府内冲去。
“李公公，您这么急是有什么事吗？陈大人没在家中，他正在广雅轩陪钦差大人呢！”
“陪你玛的钦差！快带老子去见他！”李九坤高声怒骂一声。
陈府的管家见状，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管家招手命人牵来几匹快马。
带着李九坤朝着广雅轩快速奔去。
广雅轩。
余碱喝的满脸通红。
在他左右两侧，陈帮占，谢廉，寇常等一众布政司和按察司的大佬都在座。
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中间站着的十几个身材绝妙，身穿薄纱的女子舞姿吸引。
“好！束青的舞姿妙不可言！赏银三百两！”按察副使庄毅满眼淫色的看着队伍后侧的一个女子，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对后者招手。
这女子见状笑颜如花的舞到他跟前，劈叉下腰后露出大半雪白春色。
庄毅满是淫笑的把银票塞在后者的胸口薄纱中。
就在氛围正兴奋暧昧时。
雅间大门猛然被一股巨力打开。
哐当！
大门撞击门框的声音让雅间中的乐师演奏声戛然而止。
“踏马的！那个狗东西！安敢踹门？”
距离门口最近的一个官员带着醉意怒喝一声。
接着，一道身影迈步走近。
“李九坤？你一个太监来干什么？还敢踹门！尊卑上下都让你忘狗肚子里了？”
对面的按察司官员厉喝一声。
“钦差大人的刀都架脖子上了！诸位大人还有雅兴在此看唱跳？是不是等到锦衣卫来踹门，你们才高兴？”
李九坤大步走到房间中央，直接把一众舞女推开。
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余碱。
“余大人！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锦衣卫把市舶司焦永言拿走是何意思？我广东官道给你那么多钱，你还想做什么？”
随着李九坤的呵斥声，周围的众位大佬酒意瞬间清醒。
“九坤，怎么回事？说清楚！”反应过来的陈帮占皱眉问道。
“陈大人，就在数个时辰前，一队锦衣卫冲到市舶司衙门，当着咱家的面把焦永言带走了！
我想问问余大人，锦衣卫除了皇上，也只有你这个钦差有资格调动！
你命钦差带走焦永言是要做什么？”
此时的余碱满是醉意，他睡眼朦胧的看着跟前的人道：“草！老子这几天都在广雅轩没出过门，诸位大人也一直陪着，你一个太监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本官？
识趣的速速滚蛋！不要挡着本官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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