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觉得你哪里不好看？”
东方既白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眼睛不好看。”
燕景瑜仔细看了看，反驳道:“好看。”
“不好看！”
东方既白说罢捻起一条发带遮住了眼睛，“你看，没有眼睛还更好看些。”
一条发带遮住了他的双眼，立体的五官此刻更显得秀色可餐了。
燕景瑜看得愣了神，差点就想干点什么。
东方既白抽了发带，燕景瑜痴迷的样子还没收住，气得东方既白连珠带炮道:“我就知道，你也觉得不好看，还故意哄我。
好不好，我还没点数吗？
我眼光才没有那么差！”
原来是觉得眼睛不够完美。
燕景瑜眼中漫过一丝笑意，柔声道:“所以你是觉得眼睛不够好看？”
东方既白没好气道:“嗯！”
燕景瑜嗤笑道:“哪有那么尽善尽美的人？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你还嫌弃。”
东方既白压根听不进去半点，阴阳怪气:“我就知道你喜欢长成李涉文那样的！他这个年纪还不娶妻分明就是在等你！你干脆和他凑一块得了！”
“我不喜欢年纪大的！”
东方既白更气了，“你终于说实话了，你到底还是嫌弃我是个糟老头子！”
东方既白说罢就要走，燕景瑜赶忙拉住他，“哪有？你别忘了，你今年才十七，不老。”
东方既白犟嘴道:“六十七！”
“你这叫无理取闹。”
东方既白甩开她的手，“喜欢你年轻俊美的涉文哥哥去吧，我又老又丑，还喜欢无理取闹！”
燕景瑜拦住他，“没完了是吧？”
“是！”
燕景瑜拽住他的领口想让他低头，结果这货站得溜直，扯都扯不动。
燕景瑜踮起脚尖去够，他还把头扬得老高，死活不肯就范。
燕景瑜伸手捶了他一下，“让不让亲？”
东方既白垂眸瞥了她一眼，挖苦道:“亲糟老头子干什么？你也不嫌埋汰！”
燕景瑜憋着笑，玩笑道:“我就喜欢亲糟老头子。”
东方既白按捺住笑意:“我要真是糟老头子，你指定不能亲我。”
燕景瑜故作沉思，然后得出结论，“那就不亲了。”
说完，燕景瑜偷瞄他的表情，果然又气得鼻翼扇动着。
怎么说都要生气，都是我惯出来的，真好。
东方既白暗气了一会儿，命令道:“重说，今天不说点好听的，以后都别想亲了。”
燕景瑜一脸无所谓，挑衅道:“我才不稀罕亲糟老头子呢！”
东方既白捏住她下巴:“你说谁是糟老头子？”
“你是……”
燕景瑜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
东方既白亲完，又问:“谁是？”
燕景瑜‘从善如流’，“我是我是。”
东方既白勉强满意了，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走，陪我吃饭，我饿了。”
“行。”
饭后，东方既白又说:“陪我逛夜市。”
燕景瑜没想那么多，脱口而出，“你要买什么？”
东方既白听到这话脸色马上一沉。
燕景瑜见他表情不对，很快改了口:“陪，杀人放火也陪。”
东方既白表情瞬间明媚了，神情暗藏着几分得意，好像在说这还差不多。
出了府，二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着，燕景瑜问道:“无头苍蝇似的乱撞，你到底想做什么？”
东方既白反问道:“不做什么就不能出来走走了？你都陪李涉文逛了，还没正儿八经陪过我呢？”
“还醋呢？”
“没有。”
燕景瑜也不想这么瞎逛着，拽着他的手，朝人群中走去。
“走吧，小醋包，带你好好玩玩。”
燕景瑜拉着东方既白到一个射靶的小摊子面前，指了指弓箭摊子，“玩这个吗？”
东方既白睁眼说瞎话，“没钱。”
燕景瑜无奈摇了摇头，走过去问道:“多少钱射一箭？”
摊主笑道:“这边的一文钱一箭，容易些，中一箭能得一个布偶；那边是两文钱一箭，连中三箭得一个彩头……”
燕景瑜从荷包里拿出二十文钱递给摊贩，“先来十箭。”
摊主接了钱，拿出十支羽箭出来，“客官玩好啊！”
燕景瑜往前推了推东方既白，“玩吧。”东方既白仍是拒绝:“我不玩，要玩你自己玩。”
燕景瑜伸出一根手指头，诱哄道:“中一箭给你一万两。”
“真的假的？”
燕景瑜一脸真诚:“真的，绝无戏言。”
东方既白笑得很得意，“等着吧，今天非得让你大出血不可。”
燕景瑜看着他走到摊前挽弓搭箭，然后冲旁侧招了招手。
侍卫会意走上前来，询问道:“主子有何吩咐？”
燕景瑜宠溺地看着那个中了箭笑得一脸得意的男人，对侍卫吩咐道:“去账上支三十万两银票来，快去快回。”
侍卫拱手退下，消失在人群之中。
这边吩咐完，东方既白又中了一箭，人群传来了叫好的声音，“好——再来一箭！”
东方既白冲燕景瑜扬了扬眉，笑着再次搭箭射了出去，毫无悬念地又中了。
燕景瑜和人群一起鼓掌叫好，“好——哥哥真厉害！”
燕景瑜独有的清冷声线进到东方既白的耳朵里，让他搭箭的手不由得顿了顿。
好在四周烛火光芒泛红，很好地掩盖了东方既白同样泛红的耳尖。
短暂地羞过一阵，东方既白再次搭箭，眯着眼睛瞄准，高速旋转的活靶在他眼中变得越来越慢，模糊的靶心在这动态中忽地变成了静态，越来越清晰，这时他的手一松，箭破空而去，再中靶心。
摊主见他连发连中，脸色也变得越来越沉，却只能挂着一抹苦笑，心里暗暗后悔。
早知道这人是练家子，就该报高点价钱，这下真要赔得血本无归了。
似乎是察觉到摊主心里的苦闷，东方既白换成了一文一箭的简易模式。
这这一次射的是死靶，东方既白干脆三箭连发，一下子射完了。
最后一箭射出的时候，靶子穿烂了，手里的弓弓弦也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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