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造纸工艺落后，Npc对于报社没有太多概念。
平民获得消息最重要的途径，是口口相传。
林现想开一家报社，当然是想抢占信息渠道，就和他们控股纳里镇的天使之吻酒馆一样。
坏消息是，Npc中的文盲率高得可怕。
好消息是，由于高额的入城费，盐泽港城内识字的民众数量不少，思想活络。
再加上，酒馆的吟游诗人可以帮忙朗诵报纸上的内容。
玩家的报社成功的可能性还是不小。
听了一通解释，锈舌对于报社的作用和盈利模式，依旧摸不准头脑。
但想到玩家曾经拿出来的东西，他选择相信。
于是带四人去了盐泽港的教堂。
只要有钱，盐泽港欢迎任何人在城内开店。
但想要较高的待遇，最好还是去教堂走一圈，拿个朝圣者的身份最好。
教堂门外的广场上。
扫净积雪的地面，依旧残留着一层深色的污垢。
一位穿着深红色神父长袍的白发老者，站在用木头搭建的高台上。
身前的木架上摆放着各种生锈的铁器，铁钉、长剑、砍刀……应有尽有。
神父双手高高举起，声音在广场上回响。
“神已为人类流尽鲜血，凡人当以锈蚀为荣，以苦难为阶梯接近神圣！”
“只有虔诚的信徒，才能获得长侍神左右的机会！”
他的脸上满是悲悯，声音激昂。
每一个字的落点，仿佛能敲动人心。
高台之下，已经排起了长队。
看着那一溜儿仿佛写着“快来送死”的生锈铁器，刺猬咽了咽口水。
“你说的朝圣者身份，也需要体验破伤风才能得？”
经过几天相处，锈舌对玩家嘴里的一些特定词汇，已经有所了解。
他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当然不是，我们只需要从正门进入，去神像前祷告。”
“那些铁器是受戒仪式的一部分，在另外的地方。”
林现：“所以队伍……”
锈舌：“也是前去进行受戒仪式。”
那玩家他们就放心了。
朝圣者身份确实好拿。
玩家在教堂内闭眼假装祷告了三分钟，就得到了一枚小小的贝壳徽章。
等出来时，教堂外的长队已经前进了至少十个人。
让林现很是惊讶。
“你们的受戒仪式这么快？”
这样下来，一天得进行多少场仪式？
锈舌：“不，受戒仪式一次至少要进行半个小时，他们这些人只是报名。”
他顿了顿，补充道：
“只有通过教会检查，确保身体无恙，灵魂虔诚，才能拥有参与受戒仪式的资格。”
队伍的终点是一处教堂小门，看不清里面的内容。
不然林现也不会有此疑问。
乱码：“是稀缺性营销？”
锈舌：“……几位大人的描述总是一针见血。”
里面故意制造稀缺性的成分确实大。
铁钉扎手用不了多长时间。
哪怕信徒需要在教堂待上一天看效果，也不影响下一次受戒仪式进行。
限额的好处嘛。
除了能减轻暗地里走私人口的压力，也能让教堂外面每天人满为患，看上去欣欣向荣。
锈舌眺望着海边被白雪覆盖的灯塔。
“受戒仪式现场，其实是海边的引航者灯塔。”
“灯塔中的圣水拥有抵抗海水腐蚀的能力，也算是佐证受戒仪式正统性的现象之一。”
无聊：“原来有抵御海水腐蚀的法子？我说街上怎么还有铁匠铺。”
海风夹杂着海水。
基本半个月就能让一把崭新的铁剑，腐蚀成上周出土的文物。
要是没有解决办法，海边的科技水平，绝对会一直局限在木工上！
锈舌笑了笑：“圣水可不便宜，一般只有出海的渔民舍得大肆购买。”
农户们的耕地工具，还是将石头绑在木棍上，制成的锄头。
渔民出海，如果不想自己的渔船在半路散架，只能购买圣水。
离开教堂的路上，锈舌给玩家讲述了不少盐泽港的情况。
比如教会行政多年，如今还想着参加受戒仪式的信徒，大多是外来者。
本地人该参加的早参加过了。
对受戒仪式恐怖的死亡率心存顾虑的人，也不会来。
所以排队候票的队伍中，有不少外国面孔。
乱码：“可队伍里也有不少本地人。”
锈舌：“生活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总会改变想法的嘛！”
他们从排队的队伍旁穿过，锈舌抬起下巴，示意林现看向队伍中的一对年迈夫妻。
“那两个是盐泽港有名的‘老顽固’了，一辈子都没参加受戒仪式，混得勉勉强强。”
“前不久，他们的小儿子被测出有着魔法天赋。”
“为了给小儿子铺平道路，他们还是来了。”
魔法师的身份凌驾于普通人之上。
代表着呼风唤雨的力量，恒长的生命和触手可及的权利。
哪怕他们儿子的魔法天赋不高，两人依旧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盐泽港的魔法器具，只有通过受戒仪式三层的人才有资格购买，这是死规定，用钱打不开。
所以他们来拼命了。
锈舌没父没母，心里挺羡慕，专门打听过两人。
“老两口运气好，因为年纪太大，没被教会盯上，成功通过了两层仪式。”
“只需要再扛一次受戒仪式的副作用，就没事了。”
教会只会盯着第一天，第二讨厌再偷偷去黑市找治疗巫师，不会有人发现。
林现没有说话。
一切，都要看两位老人的抵抗力了。
他回头看向队伍里的一个年轻面孔。
“那他呢？”
对方的年纪不超过三十岁，穿着还算富裕。
也是为了下一代？
“他啊。”锈舌还真知道，“是为了交勇气税。”
锈锚圣国等级森严。
如果平民想要起诉贵族，必须先交一笔高昂的勇气税，才能立案。
大概等于平民十年的收入。
排队那家伙想要状告的人，听说身份更难撼动。
以至于不先将受戒仪式层数升上去，他连交勇气税的资格都没有。
后面。
锈舌凭借他混出的人脉，又点出了几个队伍中他认识的人。
大部分都是因为税收，或者过低身份地位导致的隐形门槛。
比如窗户税，血税，遗产手续费，生殖权转让费……
最后一项不是某种血腥的器官交易。
是指寡妇改嫁，必须向前夫家族支付一笔按子嗣数量交费的补偿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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