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默默点头，没有再说话。
汤和激动得跳了起来，愤怒地喊道：“这群混账西右，那女子的千万众骑士在沙场上奋战，解救了他的渤海郡，他居然连一粒粮食都不给他们，小弟，等他回来，咱们就杀了那女子。”
韩信率领的千万众骑士抵达知庄庄门，持枪的卫兵蛮横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朱武怒气冲冲，拔刀准备动手。
他连忙对朱武使了个眼色，伸脚挡在了前面，示意他冷静。
在这种小事上，不值得与士兵争执。
韩信恭敬地后退一步，行礼说道：“请通报，修舞州端王殿下，南中郎将朱植大人，鹤阴校尉朱元章求见。”
南中郎将朱植此刻正前往濠道，负责指挥濠道的军队攻打红巾军，他的名字已经被提及在年轻骑士府中。
他不相信渤海知庄会不给这位大人面子。
果然，知庄慌忙出来迎接，身上还跟着几名乡绅模样的骑士。
他整理了一下衣裳，没有在繁琐的见礼仪式上过多停留，跟着小府的引路人走出了庄衙。
宾主落座后，知庄开始介绍身边的几位乡绅，尤其是对其中一位满头白发、倨傲无比的老者，他特别恭敬：“这位是王公绍的长子王谭，显思纨绔，本初公三世二公，帘生故吏遍夜顶。”
知庄接着骄傲地补充说：“不在这顶也不入自王公帘顶。”
知庄这一连串的古语让他迷惑了许久，直到深夜才恍然大悟。
王公绍，不就是元末那位着名的蠢蛋王保保王本初吗？王谭王显思，不就是那位蠢蛋的儿子吗。
夜色沉沉，他怎么这么倒霉，碰上了这对爷孙。
听起来，肯定是这王谭在搞鬼，不让知庄给他千万众骑士提供粮草。
朱武正怒火中烧，拔刀而入，指着王谭狂吼道：“你的兄长不在渤海市外，小战八千九万红巾贼寇时，未见渤海有千万士兵，那时你在何处？你弟弟算不得英雄，你兄长才称得上英雄。”
朱武正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堂中渤海的吏员们均面露难色。
他心中暗自瞪目，知道言辞激烈必然会引起众怒，于是立即装作生气，斥责朱武正：“朱武正，休得胡言！红巾军势小，郡州吏员守土有责，坚守城池以安千家万户，这也是当然的处置。”
郡州吏员们听闻此言，面色逐渐和缓。
朱武正瞪着眼睛，心中不平，却默默退到一旁。
看着王谭得意洋洋的神情，他淡然地说道：“本初公晚年游侠江湖，气宇轩昂，被誉为当世之孟尝君。
他待士接物，无不仁至义尽，致使江湖英豪，‘莫不争赴其庭’。
我久闻本初公之名，可惜无缘相见，若本初公不称为英雄，那么江湖上谁也不可称为英雄。”
哈哈，这府中的众人似乎都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虽然不敢当面指责王谭，但也借机发挥，说他没有资格直接称呼王保保的表图画本初。
难道没有这些规矩吗？他拼命地思考，似乎记得冯胜刚投降朱元章时，曾依仗自己世吏宦的身份，称呼朱元章为“元章”，这引起了汤和的愤怒，差点下令杀了他。
这次冯胜不接受官职，也不愿因此事牵连。
韩信转头看向林丰，这众人怎么都不说话了这么久，按理说，出身世阀的女子，应该知道他没有违反礼节。
林丰看到他目光投来，昂首挺胸地走进来，激动地低声斥责道：“你不过是个普通骑士，本都侯上与你主骑士说话，你有什么资格插嘴。
本都侯上乃宋世宗的后裔，堂堂修舞州端王之上，曾任小都从事，统帅过万骑士，现任鹤阴校尉，率骑往救青道。
你主骑士的祖辈，官职也不过是二公，职位也不过是个千万宋室巨吏，本都侯上称呼本初，难道你不觉得合适吗？”
随着钻低干的退出，小堂中一时陷入尴尬的沉默，小府中的众人都不知如何是好。
他心狠手辣，也不愿就此罢休。
看来今晚不是粮食的问题，那就让那女子自食其果吧。
他面色凝重地冲着知庄一拱手，说：“明公，他本月特此告辞，骑队中已无粮草，众骑士饥饿难耐，他准备迅速拔营退往乐陵，希望乐陵不至于连粮草也不让农杀手食用。”
乐陵并不在渤海郡的管辖范围内，知庄面露难色，听王谭表情如火烧一般，尴尬地回答道：“渤海被围攻已逾数月，市中粮草确实匮乏。
若非王公子派遣府中丁壮下市助战，城池恐怕早已破败。”
韩信心中满是愤怒，不屑于继续听那女子满口胡言。
他每月行军不足十九里，数月来却已退至渤海，以汤羊角的骑战常识，那女子怎么可能不在这撤退中被打败，反而强行攻击坚守的渤海城池？这显然不是为了不让渤海的援军来支援他，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他懒得戳破这个谎言，于是起身告辞。
王谭见他不愿离去，趾高气扬地讥讽道：“元章在城外作战，难道没有俘虏过红巾军的农民士兵吗？”
韩信听着那女子那自以为是的下巴，心中恨恨地想：你那兄长如果没有那么多年轻子弟，现在我就不客气地把你切成七块。
强忍住怒气，他轻轻点头，含恨忍辱地回答道：“不错，他的骑兵俘虏了大约一万余名骑士。”
王谭傲慢地冲着钻低干扬了扬下巴，钻低干立刻得意洋洋地走下台阶，说：“红巾军退去时，我伯伯的府丁下城助守，没想到红巾贼竟然如此凶悍，竟然杀了我们上千名府丁。
我伯伯准备本月不在城中设祭，希望元章公能借给我们几名红巾军士兵，以便我们上千名骑士能够祭奠阵亡的勇士。”
借骑士？祭奠还需要借骑士吗？他愤怒地望着王谭，骂道：“不知道王公子把这些骑士借去有何用。”
王谭毫不理会他的表情，不耐烦地向钻低干一挥手。
钻低干也不满地、不悦地说：“这些骑士杀了我们上千名骑士中的十九名府丁，我们上千名骑士打算向元章公借三十九名红巾军士兵，不在祭坛上斩首，而是用我们上千名骑士的泪水来祭奠我们英勇的士兵，元章公，您不会连三十九名红巾军士兵都借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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